看到這番話,顧震白臉色沉了,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有任何回應,隻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深吸了氣息,直視他的眼睛,絲毫沒有退縮。
“有顧晨這個靠山,你是真有底氣啊。”顧震白最後隻這樣說了句,便揮手讓外面的人進來了。
顧晨最先走進來,到我身邊想問我些許什麽,我隻是沖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沒事制止住了他的問話。
顧震白沒有太多猶豫,站起身,“今天到此爲止吧。”
“就這麽算了?”秦老五的小妻子可不可算就這麽算了,“二爺,不能說這是您的兒子和兒媳婦,就這麽算了啊。”
顧震白臉色不好看,但深知自己無理,也沒說什麽,将問題丢給了呂青山,“青山,你覺得呢?”
“依我看,這位安小姐一定有問題的,啊晨應該是受了什麽迷惑。”呂青山自然是順着顧震白的方向走。
“三叔,這麽說可不太好,我并沒有受任何迷惑。”顧晨不禁接過話去,很堅定道。
“二哥,您做,有些事,我想我有義務,也有必要弄清楚給你們知道。”呂青山扶着顧震白又坐回原位。
顧震白很滿意的看着呂青山笑了笑,翹起二郎腿,洗耳恭聽。
“有件事,顧晨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的兒子,并不是你親生的。”呂青山走到顧晨面前,很認真的看着顧晨的眼睛。
話音落,我不禁傻了,這句話的力量超過了我的想象。
顧晨很詫異的看向我。
我拼命的搖頭給他,“别相信他,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安安和思思在一起,你抱回來的是小黎……”話音太過不清晰,我也不知道他聽懂沒有,但其他人是一定聽不懂的。
大家都冷冷的看着我,就連顧翔都吓了一跳。
顧晨整個人都僵住了呆呆的看着我。
我很着急的想上前再解釋,但呂青山在這時候已經站到了我和顧晨之間,面向我背朝顧晨,那雙眼睛告訴我,他什麽都知道了,并且不發出聲音,用嘴型對我說,“安安。”
看到這個口型,我木讷了。
緊接着,呂青山大聲道,“現在告訴大家,這個孩子是不是顧家的,據我所知,你和是嫁給過一個叫呈雲飛的,嫁給他之後懷孕……”
顧晨推開了呂青山,到我面前。
我無法确定這個男人在這一刻怎麽想,好似氣的頭暈,站不穩了似得,身子有點打晃,他曾爲了他的兒子,付出了太多,太多。
我看着他,眼角的餘光看着呂青山嘴角牽起的邪惡,痛苦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還有一件事。”呂青山伸出雙手,拍了兩下。
忽然,房門被打開了,一個血肉模糊,被打的已經不成人形的男人被扔進了大廳。
雖然,還尚有氣息,雖然已經這個樣子,他的口中還是被堵了幾乎被血液浸透的白色的毛巾。
我下意識的仔細看了看,才知道這人是沈沖,心髒都脫落的既視感。
“你認識他嗎?”呂青山走到他身邊,用腳狠踹了他一下。不等我回應,又緊接着補充道,“如果不認識,那就把這個不相幹的人,扔河裏喂魚。”
我吓壞了,這樣讓我怎麽不承認,但是我也明白,他是警察,呂青山敢這樣,一定是把很多事都搞定,或者說,已經想好了要他死無對證,人間蒸發。
所以,我就算承認,在這裏,他也活不了的。
這才想起,沈沖他說過,他會上門找找麻煩,顧晨顧震白綁架小黎……
頭很痛,怎麽這麽自作聰明……
沈沖趴在地上渾身抽搐着,難以想象,他在剛剛都經曆了怎樣的殘忍,我看不下去,轉過身去,崩潰的哭了。
“他是誰?”顧晨下意識的問我。
我卻有口難開,拿着手機的手顫抖了。
“我來回答你,他是警察,我看你的女朋友,在效仿你曾經,和警方合作,要搞死我們。”呂青山冷冷的聲音傳來,我終于癱軟蹲坐到了冰涼的地面上。
空氣仿佛都靜止了,大家都不敢吭聲,喘息都及其注意。
顧震白聽到這話,瞬間火了,猛地站起身來,“我說過,這件事不要再提。”
這種事,應該是犯了他們的大戒。
“二哥,我隻是不小心說了,不過,不管怎麽說,我也是拿分紅的,所以,我也有必要在意一下,剛剛從外面回來的侄子,我不了解,懷疑一下也無可厚非,現在這個女人和警方有瓜葛,甚至還在一個賓館住在一起,長達數日,我真的是忍不了啊。”
我趕忙打字給自己辯解,“我沒有和他合作,你不要誣陷人,我隻是認識他而已,他主動上門找我的。”
“那這個人該死了?”呂青山面對我弱弱的反駁,竟直接放大招,一腳踩住了沈沖的胸口。
沈沖被堵着嘴,痛苦的叫不出聲,憋的要死了似得。
“不要。”我含糊不清的大喊道,完全敗了。
“我老公上次帶着一個不明物體,進入地下會議室,就是這個女人幹的。”秦老五的小妻子,忽然起身指了我的鼻子,“我老公之前都對我說過!”
“哦。”呂青山有所頓悟似得,不禁看向顧震白,“二哥,這件事你也知道一二的。”
顧震白面帶微笑點了點頭。“這個女人,用顧晨來威脅我,畢竟我不肯定她有沒有和警方勾搭,我不想讓我兒子誤會我什麽,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她。”
聽到這個,我徹底頭暈了,不禁看向顧晨,顧晨已經閉上眼睛,不再看我,隻用他的耳朵聽……
“老五腦子愚鈍,可我不愚鈍,除了這個姓沈的,還有另外我的線人,告訴我,這個女人答應和他合作,爲表誠意,還把顧晨的女兒,思思,交給警察看管。”
天哪,事實竟然被扭曲成了這個樣子。
我已經無力反駁任何了,尤其是在此刻顧晨的面前。
聽到這個,顧晨才睜開眼睛問我,“思思在?”
“阿晨,别急,我二哥的大孫女,不會有事的,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你愛的這個女人,究竟爲什麽要這麽做。”呂青山仿佛是刻意的,刻意提醒顧晨。繼而又轉過身來看着我,動嘴型不發出聲音。
沒想到,我聾子的謊言卻在此刻,成了他的工具。
我不知道他具體對我說的是什麽,可我看到了“安安”“安安”的口型重複出現,帶着威脅的感覺,重複出現。
我能做到的,隻是閉上眼睛,不回應任何,期盼顧晨能相信我,但舊傷剛愈的他,加上兒子的撞擊,他能相信嗎?
“噗通……”一聲在耳邊響起。
我連忙睜開眼睛,隻見顧晨暈倒了過去。
“不好了,大哥的頭好像一直再流血。”顧翔忽然大喊了一聲,我這才發現,他頭發是假的,柔順的假發脫落,厚重的紗布露再空氣裏,鮮血都已經浸透了。
糟糕,我怎麽沒想到,他剛做手術沒多久,怎麽可能頭發還像原來那麽長……
剛剛,他臉上的血,似乎也不全是秦老五的。
大家紛紛上前,顧震白上前抱起了顧晨的頭,慌亂間他的手也沾滿了鮮血,不禁惱怒的吼着門口的手下,“開車來,快點送醫院!”
顧翔一怔,趕忙背起顧晨快步往外跑離開,所有人都跟着往外跑,我正想去跟,卻被呂青山攔了下來,“來人,把這兩個快死的關起來。”
沈沖被人擡走,我也被抓,跟沈沖一起關進了一個密封的地下室。
門口好幾個人站着把手。
我拼命的敲門,他們卻跟聽不見一樣,半天才有一個回應我,“老實點等着吧,再敲外面也聽不見。”
聽到沈沖嗚嗚的聲音,我趕忙回頭到躺在地面上的沈沖身邊,用發抖的手把沈沖口中的毛巾拿了下來。
“别白費力氣了,顧晨如果不管你,隻有等死的份兒。”沈沖奄奄一息,發出很微弱的聲音。
我沒有回應他任何,認真在心底是相信顧晨不會不管我的,雖然這想法在現在看來有點天真,更何況,顧晨現在的樣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從鬼門關熬過來。
太多太多的事兒,還都是未知。
我隻告訴自己,沒死,就有希望……
我把沈沖抱進懷裏,自己坐到地面上,讓他的頭枕着我的腿,盡量讓他躺的舒服一些,在他手上慢慢的寫字問他,“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會在這裏,他們怎麽敢抓你呢?”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