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洗手間?”
我連忙點頭。
顧翔有點無奈,但沒想太多似得,“洗手間,再剛剛的拳擊場地裏就有啊。”
他趕忙過來很溫和我扶着我,往回去的方向走,依舊那麽健談,“這東跑西跑的,迷路不是很正常了,待會兒回去可别亂跑了。”
我舒了口氣,還慶幸顧翔還年輕。
或許之前認爲他不簡單是我的錯誤。
回到拳擊場地,我去了洗手間,再洗手間裏拿出手機,給沈沖發了信息,“我做好了,不要再要求我做任何事。”
“謝謝你,快想辦法出來吧。”
出去?
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了,顧翔在外面等,我說現在走,豈不是很可疑,更何況,我還抱有一絲希望,顧晨在這邊。
剛剛那兩個男人說話,很容易讓人誤解,雖然理性的判斷,不太可能,開刀手術沒個把月,能出院嗎?
也不好說……
掙紮了會,我決定裝着沒事繼續待在這裏看看情況,反正都來了。
吉時已到。
和顧翔回到最初的角落位置坐下,看着拳擊擂台上顧震白和幾位及其有身份的人一同剪彩,緻辭……
有點奇怪,剛剛秘密進入地下室的,我所見過的三四個人都不在這其中啊。
隐隐感覺有點什麽貓膩,但我不敢妄自下結論。
我試探着打字問顧翔,“這些都是什麽人?”
顧翔茫然了下回應我,“都是生意上的朋友,過來捧場的。”
看來從他身上也問不出什麽,我勉強笑笑沒再問了。
“這麽關心,是怕我大哥剛回來不适應嗎?”顧翔笑着似乎很不經意的問。
但這一問,卻問到了點子上,這讓我心裏又有疑惑,難道年級輕輕就能很容易看穿人的心思嗎?希望他隻是不經意,隻認爲我隻是單純的擔心顧晨,而不是看透了一些事,還有額外的想法……
我隻是打字回應他,“是啊,怕顧晨回來不适應。”
散場了,一切都那麽平靜,顧震白從後門離開,我也被顧翔送出門,“姐姐,我就不送你了,這裏還有很多事善後呢。”
我微笑着點頭,走出了俱樂部的大門,心啊總算放了下來。
回到賓館時,沈沖已經在等我了,思思跟他玩的很好,倆人正在床上瘋鬧,畫畫呢。
“沈叔叔,你真棒。”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畫紙,沈沖畫的一手好畫,真是沒看出來。
沈沖見我回來,連忙起身,“你媽媽才最棒。”
“哈哈。”思思不禁大笑,笑的前仰後合,“你也認錯了,她是我二姨,我媽不知道去哪裏咯。”提到安琪思思的笑容消失了,很難受的低頭擺弄着小手指,“我爸爸也跑丢了。”
氣氛顯得尴尬,沈沖一臉茫然。
關于思思是我的孩子,外人還都不知道的。
傍晚,沈沖出去買了外賣回來,把思思哄睡着,才開始問我情況。
我把白天的事告訴了沈沖,沈沖一臉驚愕的,“真沒看錯你。”
我不想回應,甚至不想讓他太看好我,好怕這種事沒玩沒了,對于某些能力,外露也是麻煩。
我隻好用手機打字給他,“僅此一次。”見他又要說什麽,我連忙扯開話題,“你畫畫很好看啊。”
“上學的時候學的,後來畫筆變成槍了。”沈沖勉強笑笑,臉上還有淤青,笑起來憨憨的,忍不住問我,“怎麽不問問,我都從竊聽器裏聽到了什麽?”
“跟我沒關系。”我很認真道,一點不想聽。
沈沖并沒有要放棄讓我知道一些事的目的,拿出手機,翻開網頁,把今天的新聞找了出來,“看,這幾個男人,都是跟顧震白表面上有點生意來往的清白生意人。”
聽到他這話,我好像一下子都明白了,他給我解答了白天我觀察到的細節。
“掩人耳目,實際上是給那幾個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有瓜葛見不得光的大老闆,看看他顧震白的辦事能力,可以把他們撇清,讓他們放心,黑市拳賽,就會得到他們的捧場支持,真是一本萬利。”
不想聽,也被沈沖給灌進腦子裏了。
“行了,我也累了,我回去休息了。”沈沖打了個哈欠,起身離開了。
我激惱惱的把枕頭一甩,躺倒便準備睡,可被搞得心慌意亂的,不想卷入這樣的黑幕裏,太多金錢瓜葛的黑幕,人命就更不值錢!
隔天,顧晨還沒有消息,心裏越來越難受,越委屈似得,一個人躲衛生間裏哭了很久。
沒想到思思聽到了,竟然很懂事的過來給我擦眼淚,“二姨,我會乖的,我不鬧了。”
我很激動的把她抱進懷裏,渾身又充滿了力量似得。
思思乖乖的再賓館等,我去超市買一些用品,回來的路上,忽然一輛車停到了我面前,車窗被搖開,我看到的竟然是那天色眯眯矮胖的男人,通往地下室的路上,我塞進他衣兜竊聽器。
“美女,這麽巧,竟然在這裏遇到。”
大事不妙!
我心頭一震,是巧合嗎?
一定是發現了竊聽器……
沒有幹過這種事的我,再謹慎也是會疏忽一些事,算了算了,當吃一塹長一智。
我丢掉手裏的袋子,轉身拔腿便跑!
往人多的地方跑。
好幾個男人,從那色鬼車子後面的車子下車,直接向我追來。
我拼命的跑,從來沒想過我可以跑這麽快的!跑進了夜市,遇到水果攤,還可以跳過去。
天哪!
終于讓我在夜市找到了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我鑽進了狹窄的小巷子裏,一個流浪漢身邊有一個大箱子,沒想太多,直接鑽進去。
耳邊響起男人們呼嘯而過的腳步聲,我的心剛剛放下。
卻察覺有點不對勁兒,毛茸茸的,是什麽?
一股怪味鑽進鼻子裏,我這才察覺到,是狗,而且是個巨型大狗。
我是很喜歡小動物的,但是我闖進它的領地,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啊……”
我大喊一聲,掀開紙殼箱,起身便往回跑。
那大狗就這麽追來了。
幸好沈沖又穿出來,很霸氣的往大狗面前一站,“停,坐!”
我楞了下,松口氣,停下腳步,以爲沈沖可以搞定它,可沒想到,那大狼狗滿臉寫着,“我認識你誰啊……”直接撲了上去。
額額額。
醫院裏,剛剛打完狂犬疫苗的沈沖好個尴尬的沖我笑。
我也尴尬回應。
“那個,我訓練過警犬的,多兇猛的,我沒見過啊,它,它肯定瘋了。”
看着這樣子的他,我無奈的搖搖頭,還真是有點可愛,又可憐。
悲劇啊。
我起身離開,沈沖跟着我坐車回了賓館,一進門他便問我,“爲什麽秦老五會找你?”
“恩?”
原來那個色男叫秦老五,是白二爺的拜把子兄弟,這十多年了都鮮少露面,生意都在外地。
因爲拳擊俱樂部開業,還有顧晨回家,才親自回來這邊。
在得知,我把竊聽儀器扔到他兜裏時,沈沖不禁感到頭疼似得,“桶了馬蜂窩啊。”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很生氣,忍不住打字反駁他,“去開會的,任何一個,惹了還不都是桶馬蜂窩。”
“這個不一樣,這個好色!就算想辦法能解決平了事兒,你也難保不失身。”沈沖擰着眉心看了看我,“長得美,也是罪過啊,難怪要親自會會你。”
我真是怕了這種事。
沈沖又補充道,“他一輩子精力用不完一樣,四十好幾快五十了,都沒精,盡人亡,我真是佩服,這幾年我不知道,年輕的時候,沒少打家劫舍,強,奸婦女,就因爲最後被人聯名告發,才跑路走的。”
“那抓他啊。”我連忙打字給他。
“過了追訴期,再想用這個罪名抓他,還的經過最高人民檢察院審核,手續很麻煩,還不一定通過,畢竟當年的人,未必想再追究,最主要的是,我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說道這個,沈沖有點慚愧。“他也不可能在犯事兒,輕易被抓到,除非有個女的讓他強,奸了,那女人猛勁告發……”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有點苦澀的意味兒,難不成我要做那個女的嗎!
“我開玩笑的,别誤會了,這怎麽可能。”沈沖見我臉色不好,連忙解釋,“總之躲着點,沒必要,别見他,等你男人回來,就好了。”
沈沖起身走到了房門口,我還有點忐忑,想留他,畢竟一個人有點怕,他忽然回頭告訴我,“我在隔壁開了房間,會保護你的。”
我有點楞,這不知道是喜還是優了。
喜的是不容易被壞人抓,優的是,他沈沖盯上我了,上次幫他,可能不會是最後一次……
沈沖在裏,讓人很踏實,平靜的又過了幾天,昏沉沉的,我一天比一天焦慮,顧翔忽然打電話給我,“我明晚的飛機到,家裏人準備給他接風,全家都在,我想你要不要過來?”
我激動的快哭了,但是這不是說明顧晨沒有聯系我嗎?說明他已經沒事了,可以做飛機了。
或者,他是沒時間聯系我,想回來以後安頓好再找我,畢竟他是直接被送去國外做手術的病人,我不能太苛刻,我得包容一些。
深呼吸,我給自己找到了一個不亂想的理由。
我趕忙放下電話,正想回複他什麽,突然想起自己是聾子,隻好回短信,“顧少爺,您說什麽,我聽不到。”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顧翔連忙回應我,又補充。
“我是說,我大哥明天晚上到這裏,全家人都準備好給我大哥接風,一起吃飯,我問一下,你想不想過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