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鳴也有點好奇,便止住了動作,似笑非笑的看着顧晨,“你在說什麽?”
“我沒有你想的那麽痛苦,可能會稍微有點心裏不舒服,其實最痛苦的人是你。”
聽到這話,許鳴有些震驚,“不,最痛苦的人是你。”
“一切都是你的計量,雖然說,從表面上看,我的确是呈魯南的兒子……”顧晨試探着上前一步。
許鳴警惕性很高,“别動,往後退。”
顧晨不得不退後一步繼續道,“但實際上,我不是。”
“你胡說什麽呢,就憑項蘭剛剛的瘋言瘋語?”許鳴有點心虛了。
顧晨聽到這話,不禁笑道,“她也沒瘋言瘋語什麽啊。”
許鳴顯得有點尴尬,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多餘,“你……”
“我的心髒病……”顧晨從衣兜裏拿出那藥瓶,将裏面的藥粒散落,“這是止痛藥!”
許鳴笑笑,沒有在接顧晨的話了。
“我沒有心髒病,你買通了主治醫師,呈雲飛死,完全是一場謀殺。”
許鳴頓時一臉驚愕,又很覺得過瘾似的,“你行!”
聽到這個,我才徹底醒悟,難怪呈雲飛的病突然變得那麽嚴重,他的死跟我幾乎沒多少關系,心裏終于沒那麽自責。
“男人怎麽能不行呢?”顧晨笑着沖許鳴挑了挑眉梢,連忙補充道,“你買通了我的主治醫師,就像當年買通金醫生一樣!”
“我沒有心髒病,我換醫院全面檢查過,不過是墜樓後遺症腦子裏的淤血造成了心悸,才引發了我懷疑自己有心髒病這件事。你借着這機會,索性讓我的主治醫師,直接告訴我,我有心髒病,而且是遺傳的,所以那段時間我真的很痛苦,我順着你的意思想到我爸爸可能是呈魯南,不然我的心怎麽會适合呈雲飛。我拿了項羽的樣本,去跟呈月的做比對,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呈魯南外面生的,這最直接的辦法,也應該是你想到的,但是你沒想到吧,我送去化驗的是我自己的樣本!我特地寫了項羽的名字,還不小心給我的主治醫師看到了,項羽,也就是我,跟呈月沒有一丁點的血緣關系!金醫生也承認,我的心根本不适合呈雲飛,你隻是要利用這一點,讓我和呈雲飛都死在這一場手術裏!”
聽到這個,我忍不住笑了,看着顧晨入了神,想到那晚他不按套路出牌,可愛的模樣,真是不知道要怎麽形容這份心情。
許鳴稍顯緊張,但也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很好。”
顧晨盯着許鳴的眼睛,繼續補充,“金醫生已經全都告訴我了,他不想和你同流合污,甚至想到了另一個方式讓呈雲飛活下去,可惜呈雲飛命不好,合适的心髒也飛了,隻能在受你的威脅繼續幫呈雲飛做事,順着呈雲飛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入了你的局?”許鳴恨的牙根癢癢,但竟然嘴角牽起了一抹笑意。
顧晨挑眉笑了笑,“誰入誰局還重要嗎?你喜歡玩心裏遊戲,我隻能奉陪,隻是你到最後也得不到你想要的複仇和痛快,最起碼在我身上,你是得不到了,你那點智商,玩小孩子還差不多。”
“有意思,玩了這麽多年,看着我玩弄的人拼命的要逆襲,也是一種成就感呢。”許鳴深吸了口涼氣,一臉的笑容,大呼過瘾似的,“無所謂了,過程算你赢了,折磨你不成功,但是結局改變不了,你還是痛苦的看到你媽死在你面前,後面還有你的女人,你的孩子!還有什麽要說的?你還知道什麽?”
“我還知道,你怎麽善後,今天的事兒。”顧晨連忙回應,很怕許鳴的注意力立刻又回到殺人這個點上。
“說說。”許鳴似乎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曾經在跟蹤我的時候,裝坡腳。”顧晨忽然提到這一點。
我下意識聽的更認真了。
“楊樹林在你手裏。”顧晨很笃定道。“你應該在很多人面前裝過坡腳,例如,金醫生,我的主治醫師面前。”
我這才明白些許什麽。
楊樹林,将會給許鳴背黑鍋。他有殺顧晨的動機,當年他顧晨讓他殘疾……
“說的頭頭是道,但是你不會覺得你想多了嗎,他是我姐夫,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許鳴握緊了槍柄,眸底的殺氣越來越重。
“既然必定會死,爲什麽不把真相說出來呢?不能讓你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自己滿足你自己的那一份罪惡的心。”顧晨轉頭試探着往錢箱子的方向走,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不知何時掉落在不遠處的打火機。
“告訴你别動了!”許鳴惱怒不已,朝着棚頂開了一槍。
顧晨隻好舉起雙手,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好,咱們繼續話題,這就是你喪心病狂的地方,你弄死了你姐姐和你外甥,你以爲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嗎?當地警方還在秘密調查呢,已經掌握了部分證據,你可是在那個村兒長大的,怎麽會沒有人認識你?有人看到你事發當晚,走進了你姐姐的家裏,你殺了他們隻爲了陷害呈魯南,你心想如果東窗事發,呈魯南就脫不了幹系,這是你一個後招,可是事情沒有想的那麽順利,呈魯南不是善類,這件事被硬生生先壓下來,警方隻能暫時對外宣稱意外死亡落案,你最後逼急了,才親手開槍打死他,不過我不明白,當時你是想救安心,還是巧合……”
“你以爲我想救她?還不是……”許鳴不禁笑了,正想說什麽,不知爲何又忍住了,“說這些廢話做什麽!剛剛說那麽多,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爹都不知道是誰!”
“剛剛你不是說項蘭瘋言瘋語嗎?她已經告訴我了,我爸爸是誰……”顧晨試探着問道。
“你知道?”提到這個,許鳴變得緊張起來,但又不相信似的,“不可能,如果他參與進來,還會有今天嗎?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看你緊張的,你這明擺着告訴我,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嗎?”顧晨苦笑一聲,“不從你身上得到最後的确認,我這一切,我都沒辦法徹底相信啊。”
“你别想打擊我,你打擊不到我的,我就算是說出來,又怎樣?你們今天都死定了!”許鳴慌了,握着手槍的手發抖了。
“你說的對,我不知道我爸是誰,我隻知道,我姓顧,真的姓顧。其他什麽都不知道,那個姓顧的男人,放任我跟你鬥。”說道這個,顧晨的眼神有了些許怨氣。“你們都是一樣的人,你這麽對我,八成也跟他有關,跟香蘭,也就是我媽有關。”
安琪和袁哥聽的一頭霧水,但是我卻大概都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從開始到現在他什麽都知道?項蘭胡說八道,你也胡說,你以爲我會怕他嗎!”許鳴情緒忽然變得激動,不禁嘶吼道。
“我的名字,是一個神秘男人給的。”顧晨深吸了口涼氣,繼續慢慢說着,“知情者一定很好奇,我十三歲那年,是怎麽逃離呈魯南的魔抓,當時我也全忘了,是後來在噩夢裏找回的記憶……”說起這個,顧晨還有點承受不了這份陰影似的,每說幾句,都需要稍微停頓,閉上眼睛深呼吸來緩解那一份恐懼……
再手術台上,他被打了麻醉劑,但還能感覺到周圍的情況。
冰冷的醫生們快速的在他周圍晃動,仿佛是一個個惡魔像他申來魔抓。
起初顧晨還以爲是姑母送他來醫搶救,不然,在倉房裏被姑父打的半死的他也挨不住幾日。
但其中一個醫生在他附近接電話的内容被他聽到了,他們腰挖他的心,不是救他。
他吓壞了,拼命掙紮但身子已經被麻醉的不聽使喚,慢慢的他失去了意識,最後看到的是一把手術刀,向他的身體移動……
“啊……”顧晨被吓醒了,這樣的畫面在噩夢中一遍又一遍的重播。
忽然間醒來,顧晨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房間裝飾奢華,他從未見過這麽大的房子。
當顧晨發現自己還活着的時候,是那麽的激動,雖然還是遍體鱗傷,行走都是困難的。
他想到有人要挖他的心,惶恐之餘,想到的隻有逃跑。
這時,房間裏進來了一個男人,男人不面善,讓人看着很是害怕。
“顧晨,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快點離開。”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