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号碼……
我有點慌了,想到這個項蘭給的一次機會,直接伸手去摸内衣裏的字條,差點忘記身邊的項羽正盯着我,我隻好把手又拿了出來。
對方是誰呢?
項蘭隻短短的交代我那麽幾句,還真是難分析出來什麽。
如果說是外地人,那麽現在打電話,趕來也麻煩的很,項蘭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打出這個電話,隻是覺得我有機會罷了,這樣說的話,對方有可能接到消息,随時會出現。
想到這個,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像幽靈異樣存在的人物嗎?
再等等,現在也沒機會出去打電話,項羽的手機,在他衣兜裏……
瞄到他衣兜内的手機,我有了偷的心思。
“當然知道,但沒走到最後一步,就不要這麽早下結論。”顧晨走到許鳴面前輕笑一聲,雖然看上去還算鎮定,但我卻不得不懷疑他是輸人不輸陣。
袁哥略微恐慌之後也笑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蔑的看着許鳴。“老子賤命一條,就跟你玩!”
大不了一死,這幾個字豪邁的寫在他連上,這兩年東躲西藏,他也是累了。
讓人意外的是,顧晨忽然走到幾個黑箱子邊,快速從衣兜裏掏出了燃油打火機。
許鳴一驚,正想動手,顧晨搶先一腳踹了許鳴的小腹。
許鳴連連後退,但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痛意,牙根咬緊目泛兇光。
“别動,不然你一分錢也别向拿到。”
袁哥也動作迅速,從其中一個箱子裏拿出一個五升容量的瓶子打開便往幾個箱子上面灑。
濃郁的汽油味鋪面而來。
許鳴這才有點怕了,“夠狠,都不怕引火自焚。”
“不狠,怎麽跟你玩!”顧晨直接坐到了箱子上,手裏的打火機還燃着,仿佛随時都會從他手裏掉落。
我吓的渾身發抖,不禁回眸可憐巴巴的看向項羽。
項羽也顯得十分緊張,身子很僵,抓着我的手也有些涼了。
畢竟,這裏現在處于密封的狀态,如果這火焰燒起來,可真是無法預知的後果。
顧晨已經無所畏懼的,選擇同歸于盡,如果許鳴不退步的話。
倆人對視很久,僵持不下,氣氛越來越緊張,許鳴選擇退步,“你想先見哪一個?”
“全部!”顧晨有些火大,讨厭死了許鳴折磨人的方式。
“一個一個來!”許鳴态度又變得強硬,“不要得寸進尺,選一個先死吧,沒有人在你面前死亡,你是不會感覺到害怕的。”
聽到這話,我心揪了起來,選擇誰先死。
“我沒有那麽多耐心,快點選,不然,就按着你最壞的打算,同歸于盡好了,你兒子還那麽小……”
許鳴的話音未落,顧晨果斷道。
“陳茹!”
聽到這個,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但還懸在半空,他真的知道陳茹不是他親生母親,也清楚,許鳴不會輕易殺她。
許鳴稍微愣了愣,還是用手指打了個響。
陳茹被一個男人從樓上帶下來,整個人都是恍惚的,狀況很不好,發絲淩亂,妝容未整。
顧晨看到後,稍微有點心情似的,眉心擰了擰。
忽然感覺我的手被項羽抓的更緊了。
我下意識的看向項羽,此刻,他顯得也是那麽緊張,不出意外的話,他是第一次見她。
我看到他的嘴型,好似在叫媽,但無法發出聲音。
心好酸,這個許鳴好自私……
看到顧晨,陳茹才慢慢的有了精神,“顧晨,不要怕,也不要亂來,他是你爸爸,他不會對你怎樣的。”
顧晨有種受了一萬點傷害的痛楚感,因爲一句話,差點沒吐血,眼眶都泛紅了。
這大概是他更遺憾的事兒,一輩子,見過父親,卻從未喊過一聲,爸爸,這個字眼,他把全部的情絲都寄托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許鳴在陳茹身後無奈的搖搖頭,似笑非笑的輕蔑的看着陳茹,“他不是你兒子。”
許鳴的話音落,驚愕的除了陳茹,隻有袁哥了。
顧晨隻是苦澀的一笑,坐在錢箱子上,擺弄着打火機。
“他什麽都看透了,什麽都摸清了,抗到現在,可不是運氣,真是不簡單啊,讓他自己跟你聊聊,是怎麽把你折磨成現在的樣子吧。”許鳴感覺到乏累似的,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袁哥距離他很近,恨不得掐死他,瞪着眼珠子。
“你媽的,咱倆的事兒,還沒說呢!”
“老粗人,江湖義氣的年代過去了。”許鳴輕蔑的看了一眼袁哥,從衣兜裏拿出雪茄點燃。
一副全局由他掌控的姿态。
見袁哥又欲開口說些什麽,許鳴連忙搶話道,“待會在輪到你,你急什麽,人家母子情深呢。”
“許鳴,你折磨我,無可厚非,你這麽折磨一個給你生了孩子,一生沒有幸福的女人,你晚上睡覺能睡得着嗎?”顧晨有點不敢去看陳茹的眼睛,轉頭看向許鳴,坐在錢箱子上延伸出來修長的腿交叉着微微抖動。
“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不是我兒子,那我兒子呢?”陳茹崩潰了,近乎癫狂的狀态跑到顧晨面前,雙手抓着顧晨的衣服,用力搖晃着。
顧晨手裏的打火機,險些滑落,幸虧顧晨用指頭捏住了,他隻好很嚴厲的看着陳茹,試圖讓她清醒,“媽,不要亂來,你冷靜下。”
項羽緊張的整個人都飄了,随時都要沖出去了,握着我手的手心出了汗漬。
我緊緊的盯着他,盯着他衣兜内的手機……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顧晨,我真的覺得你是我兒子啊。”陳茹崩潰的不能自己,眼淚如小溪一般的流淌,不肯面對這個現實。
顧晨啞言了,實在無法去面對這樣一個陳茹。
“他逼的你殺人,逼的走到今天,逼的你全家破人亡!”許鳴恨不得把天捅破了。
聽到這話,顧晨眸底打了個轉兒,“她殺王媽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系。”
聽到這話,有點錯愕感,似乎與情況不是相符,大家似乎都沒想很多,但是我卻又是一種感觸,他這樣說,是在給我洗罪吧?
陳茹完全處于崩潰的狀态,順着顧晨的話也說,“如果你不是我兒子,帶着目的來到我家,那我殺人,當然跟你有關!”
“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我一直以爲你是我媽,都是這個叫許鳴的,一手造成!”顧晨不含糊的,一句話解釋了所有。
陳茹不禁看向許鳴,“你這樣活着累不累,放手不好嗎?”
“放手,什麽意思?你覺得我還愛你?”許鳴輕笑一聲。站起身,走到陳茹身邊,附身看着這個已經蜷縮快站不穩的女人,“到現在,你是不是該忏悔了,該後悔當初的決定了!”
“忏悔?你做這麽多事,就爲了我忏悔?”陳茹忽然狂笑不止,“哈哈,哈哈……”
我的心好沉,好刺痛,隻爲了一個女人後悔,毀了多少人的人生,也包括他許鳴自己的人生。
顧晨此刻,想必跟我的感受是一樣的。
一個還不滿三十歲的男人,已經經理了其他人的一生的波折與磨難,甚至是更多。
“别笑了!”許鳴受不了這種笑聲的諷刺,這種笑聲也直戳他的心窩,他很惱怒的掩飾此刻内心的崩塌,做了一生,也沒能換來他想象中的痛快。用力的抓着陳茹的手腕,強逼着陳茹,“你給我忏悔,給我道歉!你受了這麽多苦,還不後悔嗎!”
“不後悔!”陳茹撕心裂肺的沖許鳴吼。
“啪……”的一聲,許鳴揮手臂,狠狠的給了陳茹一個耳光。
陳茹感覺不到疼似的,依舊笑着,發出讓許鳴刺痛的笑,滿臉都寫着絕望,似乎不想跟許鳴說太多,回眸看向顧晨,“告訴我,你不是我兒子,誰是?”
顧晨微微低眸,嗓音瞬間變得極其沙啞,“項羽。”
一種失落,一種孤寂頓時将顧晨籠罩。
陳茹聽到這個,不禁苦笑,“這麽說,你是呈魯南的兒子了?項羽和你調換了?”
聽到這個,我的心又提了起來,我下意識的看向許鳴,許鳴嘴角揚起一抹未知的詭異。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