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
我心裏一喜,床單也顧不上用手抓着,直接往浴室的方向跑去。
推開房門的瞬間,我傻眼了。
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正在沖澡,背對着我,體态有些粗犷,而且比顧晨矮……
“啊……”
我大叫着轉身便往外跑,可我沒穿衣服,發現之後隻好在往房間裏跑,噗通,噗通的鑽進被窩。
什麽情況?
我幾乎要發瘋了。
當那男人走出浴室的腳步聲和浴室的關門聲傳來時,我崩潰的大哭着,四處張望,也沒有看到自己的衣服。
“弟妹,你瞎叫喚什麽?”粗狂的男人的聲音傳來。
我愣了愣,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啊?
袁哥,我不禁又是一陣欣喜。
這簡直是老天爺給我的意外驚喜。
擡眸望去,隻見袁哥在外面,毫不忌諱的光着身子擦身。
我趕忙用雙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天哪,我不會跟他……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腦子一沉,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一下子昏倒了過去。
“喂,安心啊,喂,醒醒……”
袁哥拍着我的臉,拇指又按着我的人中,應把剛剛昏倒的我弄醒了。
看到袁哥已經穿好衣服,我才微微松口氣。“怎麽回事?”找不到手機,我隻好含糊不清的問道。
聽到我的聲音,袁哥愣了愣,不知道爲何,一個大男人,竟眸底閃了星光,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才轉身去拿了他的手機給我,“打字吧,聽不清。”
我稍微心地難受了下,顧不上先跟他叙舊,把被子遮擋好我的身子,打字問他。“我衣服呢?”
“啊……哎呀!”袁哥一拍大腿,這才明白我的意思,趕忙給我解釋,“衣服是服務員給你換下的,我讓人給你買衣服還沒送來,昨兒我睡的沙發!剛剛起來渾身不舒服,就洗了澡。”
我松了口氣,可想到昨晚,我連忙打字問他,“是你救了我?”
“我的人通知我,吳輝要把你送給項羽做禮物,我就找人抓了吳輝的人,找到了強子家,直接開門進去,就看到你暈倒在地上,那個強子,真是欠剝皮。”袁哥顯得有點惱怒,一屁股很不拘小節,直接坐到了我床邊。
我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盡管最初遇到袁哥是那樣的場景,可後來,他真的給我一種大哥的感覺,值得依靠的感覺。
尤其是在這一刻,我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的身子,失聲痛哭起來,好像想把所有的委屈,都跟這個男人哭出來,好像這個人可以給我撐腰的感覺,家人一樣……
不知道何時起,竟然和袁哥這麽親密了。
唯一苦澀的是,顧晨沒有來,是沒看到短信,還是對我愛不起來了,不想管不想問了?
想到這個我哭的更兇了,對于曾經,我不應該後悔,我對姐姐忍讓是應該的,情斷的不是時候,是我命不好……
袁哥很自然的拍了拍我的脊背,“哎喲,這哭什麽。”
我做好身子,把被子又往身上遮蓋了下,看着袁哥,還是忍不住想哭鼻子,委屈的嘟着嘴,手在手機屏幕上亂畫,卻不想說什麽。
這一刻的的感覺,很多年都沒有過了。
“這麽說,你早就回來了,一直在觀察動向嗎?”稍微安靜下,我又打字問他。
“嗯。”袁哥點點頭,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入了神。
我不好打擾他,很多話,都想等等在說。
安靜了一會兒,我好像疏忽了什麽,剛剛袁哥說,吳輝?
輝哥也姓吳?
想到這個我渾身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不得不打斷袁哥的思路,打字問袁哥,“輝哥也姓吳?”
“是啊。”袁哥有點茫然,“怎麽這麽問。”
“沒什麽。”我勉強笑笑,沒有解釋給他聽,忍不住進一步确認,“輝哥身上有紋身嗎?”
袁哥看到我這話,才想起些許什麽。“你已經不是第二次問我姓吳的,有紋身嗎。”
“那到底有沒有?”我隻想先知道。
“有,這行裏,有紋身很正常。”袁哥不得不回應我。
這樣說,陳茹口中的姓吳的,不一定是吳大山了。
吳大山的确做過害陳亞玲的事兒,但好像跟陳亞玲的死,不一定有瓜葛啊。在陳亞玲死之前,吳大山就被顧晨搞成那副死樣子。
可爲何,顧晨找了吳大山,輝哥又讓人弄死吳大山呢。
我腦子有點暈,好像被這些案子弄糊塗了,如果再解決不了什麽,我真的腦力不夠,無法清晰了……
房門被敲響,袁哥“噓”了一聲,然後走了出去,趴在貓眼兒上,發現是自己人,才開門。
袁哥讓人在外面等,親自把衣服給我送進來,“昨天的不能穿了。”
“謝謝袁哥。”我沒有立刻換衣服。
袁哥僵了僵,尴尬的笑了笑轉身出了房間,把房門關上。
我穿了衣服後,走出房間,袁哥給他手下使了個眼色,他手下連忙拿出手機出去打電話。
我忍不住又沖袁哥笑了笑,好像千言萬語都不必說了,但好像又很多又想說,但不知道從何說起,老友多年未見的感覺。
我正想用手機打字,袁哥卻打斷了,“過會兒咱倆在聊,現在有一件事要立刻解決。”
“嗯?”
我有點詫異,袁哥示意我坐到他身邊。
我走過去坐下,他隻說了一個字,“等。”
此時此刻,他好像沒有那般灑脫的笑容了,安靜中他的笑容漸漸消失,平靜中,他的笑容漸漸苦澀……
我曾看過他這副模樣,那是在他講述顧晨“叛變”的過程。
我好像已經可以大概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兒。
強子被帶來了,滿臉的淤青紅腫,血漬斑斑的,進門後,直接吓得跪在地上,直奔袁哥,直奔我。“袁哥,大哥,你放過我吧,大哥……”見袁哥沒有絲毫反應,表情越來越嚴肅,強子崩潰打哭了,跪在袁哥面前,身子哭的蜷縮到了一起。
真的要面臨死亡的那種崩潰,眼神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我記得好像,你看到我的時候,稱的是,你……我?現在叫我大哥?是不是晚了?”袁哥不解恨的,一腳踹倒強子。
旁人或許會認爲,袁哥是對強子傷心。
但在我看來,他傷心的另有其人,輝哥,吳輝。
強子被踹倒的瞬間,馬上又爬起來,爬到袁哥面前,手腳發抖,不敢看袁哥,“袁哥,我真知道錯了,你打我,罵我,出出氣,是我的福分,你給我次活命的機會,就這一次!”
袁哥依舊沒有吭聲。
強子機靈的又來求他旁邊的我,抓着我的腿,像抓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安心,不不,大嫂,是我不對,一切都是我的錯!”見我沒有反應,他連忙打自己的耳光,一個接一個的,搞的我心裏很難受,畢竟他隻是個“打工的。”
想到他給我那一巴掌,我心裏還是有點疙瘩,但是好像他昨天這一晚上,也沒少受罪。
我正想求袁哥,但是被袁哥看穿心思,他一個眼神,便給我遏制住了。
“本來,我不想這麽快找你的,但是現在找你了,該說什麽說什麽吧。”袁哥将雙腿放到面前的茶幾上,手下給他點了雪茄。
“說,說什麽。”強子愣了愣,還有點爲難,開不開這個口。
袁哥輕笑了一聲,咬着雪茄,探出身子,擡手便很惱怒的去拍強子的臉,咬牙切齒道,“你不會真的認爲我現在活的不如一條狗吧?”
“沒有,沒有,袁哥怎麽可能是……袁哥您快别逗我了。”強子幾乎被吓得尿褲子,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整個人看上去都少了魂魄似的。
如果放曾經的我,或許這時候一定會心軟的趕忙替他求情,但是我還是忍住了,我不能輕易從強子身上知道的,袁哥是一定能的,袁哥做事向來靠譜,有把握,這強子一開始我就覺得他鬼靈鬼靈的,看來對我保留的肯定不少。
除了這一點,還有就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更何況,有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學會冷眼旁觀,也不是壞事。
“吳輝可是這麽想呢。”袁哥這才又坐直倚在沙發靠墊上,吸着雪茄,将手用紙巾擦幹淨。
這時候看他,想到他拿槍救顧晨的畫面,他真的很男人。
“輝哥……不,不吳輝!”強子反應極快,“吳輝怎麽想,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看來,你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袁哥眼睛一立,話音落他身旁的手下立刻上前。抓着強子的手臂,便往房間裏拖。
“你幹什麽,你幹什麽……”強子這才徹底吓癱了。
袁哥帶着一抹壞笑看着強子被他的手下往裏拖行,“别說我沒給你機會,死了你也不能怪我,待會兒處理屍體還是個麻煩事,酒店啊……”
“我說,我說!”強子大聲吼着。
袁哥的手下這才放手。
強子爬回到袁哥面前,“袁哥,您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吳輝要換哪個主子?”袁哥微笑着問強子。
“項,項羽。”強子還有點哆嗦。
“操你媽!這個還用你說?看來你沒用了!别留着讓我礙眼了!”袁哥徹底火了,根本不想再多留強子一秒,直接從衣兜裏掏出手槍,對準了強子的頭。
我這才吓到了,含糊不清的發聲,“袁哥……”
雖然,不是我能左右的,鬧出人命也不好。
“跟你沒關系。”袁哥冷冷道。
強子被吓的滿額頭都冒出了冷汗,終于尿褲子了,“我說!”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