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連忙上前,看着哭的崩潰的安琪,再低頭看向趴在地上的我,伸手将安琪抱住了。
看到這一幕,我底下了頭,從地上爬了起來。
自己扶牆站直身。
安琪的情緒好轉了,顧晨下意識的問她,“裏面是什麽?”
“你自己看啊。”安琪擦幹眼淚,很委屈的撅嘴兒。
顧晨将那個袋子拿出來,打開了。
我下意識的也仔細去看,當看到思思月科時候穿用的紅色小衣服和襁褓,還有兩根毛筆,好像是胎毛筆,我也是無奈了。忍不住打字問安琪,“你回家了?”
“對,我回自己家了,你是不是都忘記這些東西了,我一直存放在在咱家,好像你也不知道,胎毛筆都是我送去找人做的。”安琪又委屈的啪嗒啪嗒的掉了眼淚,“我不知道爲什麽,你非要看,我出去給你們點點吃的,怕酒店的早餐提供太晚,你們餓着了,順道我就回家把這些東西拿過來,沒想到……”說到這裏,安琪點到即止的看向了我。
顧晨有些不高興了,臉色越來越沉。
我有點不甘,打字問安琪,“沒事你去拿這些幹什麽?”
安琪喊着眼淚苦笑了一聲,看着我的眼神不禁很是失望,“安心啊安心,你竟然在這個時候你還懷疑我!我出去一趟,拿點東西罷了,你還問東問西,你想想我是怎麽對你的?我都願意把男人讓給你了,你怎麽可以這樣!你中午去王媽……”
聽到這個,我傻眼了,我意識到,安琪不是真的變了,而是她出手了。
女人的戰争,再顧晨已經偏心她的時刻,拉開帷幕。
我曾經,真的低估她,她不僅僅是有小聰明啊。
顧晨松開了抱着安琪的手,先是看了看我,但沒有立刻問我什麽,而是問她,“你拿這個幹什麽?”
我知道,安琪必定想好了退路,這一個黑色的看不清的袋子,隻是一個點燃戰争的導火索,她都鋪墊的太過完美。
“不知道爲什麽,我還是覺得你會離開我,搞不好會帶着女兒離開我。”安琪邊哭邊說,“我既然說出要退讓的話,我就不能反悔,我答應的事情一定做到,所以,我想把這個帶在身邊,萬一你突然說要離婚,我随時可以離開,帶着這個離開,我可以沒有你們,但是我不能忘記,我養育這個女兒這麽久,從小都是我帶的,我想有個念想,我想想的時候,可以有東西看看……”
安琪此刻看上去是那麽的可憐脆弱,讓人的心都會軟了吧。
顧晨再次抱住了她,輕拍她的脊背。
安琪偷偷瞄了我一眼,嘴角牽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但轉瞬即逝。又十分痛苦崩潰似的說道,“我實在忍不了了,我要說出來,安心,中午你去王媽那裏,我都沒有對警察說,各種相信你,你怎麽可以還這麽懷疑我?”
“安心也許不是那個意思。”顧晨試探着發聲。
“她就是那個意思,你讓她用她兒子的命發誓,她沒有懷疑我!她今天從下午開始就試探我,我都不知道爲什麽!”安琪的嘶吼聲,讓我真的很心痛。
她竟然讓我用孩子來發誓,把我弄的啞口無言!
“老公,我是真心的,隻想和她姐妹重歸于好,都想開了,還想成全她。”安琪僅僅的抱住了顧晨的身子,楚楚憐人的樣子,真讓人覺得刺眼。
“你懷疑安琪,然後試探她了?”安琪的情緒太過激動,顧晨不得不問我似的。
我連忙拿手機打字,準備解釋事情經過,把我所想說一下,雖然,好像我解釋也不一定管用,但是我想解釋,我不想再被誤會!
但安琪卻推開顧晨,上前搶過了我的手機,“你隻要點頭搖頭,我不想再聽你這個女人說話了,告訴我,王媽是不是你殺的,中午隻有你進過她房間,你殺了她,然後想嫁禍給我,一直在試探我,找什麽空缺吧?想把髒水潑給我,然後搶走顧晨,表面上裝着一直謙讓,背地裏到底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兒!”
“我沒有,我沒有。”這一點,我很自然的回應。
“我不想再和你吵了,我累了,我以爲你慢慢會懂我,我隻是太愛這個男人,後來我發現你懂不了我,一直一直做着那些陰險狡詐的事情,我安琪太過直白,有什麽說什麽,沒辦法和你這種人去争搶,也争搶不過,最後,我想退出,你竟然還不放過我,就是仗着我的男人,曾經很愛你,把你寵上了天,你就可以肆無忌憚,欺負我,讓我每天以淚洗面,更讓人覺得發指的是,你隻是想折磨我們,因爲我讓你幫我生了思思,然後你要折磨死我和顧晨!”安琪最後的一句話,說到了顧晨的心理。
顧晨此刻再看我的那雙眼睛,脹滿了紅血絲,眼眶泛紅了。想必此刻,他所想都是我對他的折磨,讓他知道我愛他,忽冷忽熱,忽遠忽近的折磨着他的心……
這一刻,我很想解釋,想去搶安琪手裏我的手機,但卻被她推倒在地上。“不要再做什麽了,你現在更想的就是怎麽陷害我,讓别人以爲是我殺了王媽,故作成王媽自殺的假象!這一天一晚你都沒閑着,不是粘着顧晨,就是單獨行動!我看着你下樓的,我什麽都沒說!當着顧晨的面兒,你就想找借口把懷疑我的事情說出來,我真的服你了,不對,或者,你在剛剛和顧晨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已經說了……”
安琪有條不紊的又指出了我的疑點,邏輯還真是不錯,讓我無語!
顧晨聽到後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他知道,我單獨去了呈雲飛家……
我爬起身,在客廳裏翻找到紙币,快速的趴在茶幾上寫,但寫着寫着,我發現,顧晨已經摟着安琪的肩頭,進了房間。
我的心沉了,但忽然他轉身又走出來,我又不禁欣喜,正準備繼續寫,我的手機忽然間響了。
安琪把手機遞給顧晨,“安雨打來的,你接。”
“安雨?”顧晨稍顯猶豫,但最後還是選擇接聽,邊接電話邊走出了房間。
聽到是安雨,我不禁心裏一洗。
“姐夫你們在哪裏,我去找你們,我昨天在一個賓館睡着了,電話才充電。”
“你在哪個賓館。”顧晨下意識的問安雨。
然而,安雨給出的答案,竟跟我們是同一間賓館,并且樓上樓下。
顧晨告訴她,我們的房間号後,挂斷了電話。“安心,你不用寫了,我想有些事,等安雨上來,就全明白了。“
我聽得出,顧晨在這一刻,還不是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相信安琪的話。
沒過一會兒,安雨來敲門。
顧晨去開門,安琪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慢慢走到我對面,嘴角揚起一抹泛着邪氣的笑。
好像在跟我示威,等着瞧。
我腦子有點亂,正在想會發生什麽,然後怎麽應對,安雨卻朝我跑了過來,“二姐啊,怎麽給我一個人丢房間裏去了。”
這話音一落,我震驚的完全蒙圈了,不禁将剛剛寫到一半的解釋的話語撕掉扔到一旁,用嶄新的一頁寫,“安雨,你在說什麽呢?”站起身給安雨看。
安雨怒了怒斬,一臉茫然似的,上下打量了我,“發生什麽事兒了?”
她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我沒說錯什麽吧?”安雨有點忐忑了,不禁又回頭看向顧晨。
顧晨臉色非常難看,拳頭握的緊緊的,誰也沒看,隻是看着前方,很冷靜似的在聽。
安琪沖我挑了挑眉梢,好似在告訴我,這才是真正的好戲,剛剛她那表演根本不算什麽!
“你從昨天早上,到現在,究竟都發生了什麽事兒,你從頭到尾說清楚。”我激動的趕緊寫字問安雨。
安雨一臉茫然,慢慢的坐到沙發上,又很不安的看着我們,不安的一字一句的,慢慢說着,“早上,姐夫的人跟着我回學校,學校裏不準許,我就給他們放假了,然後,二姐你不是給我打電話,叫我去吃東西嗎,然後你打電話說你有點忙,讓我去逛街等你,說有很多心裏話想跟我說,讓我先别回學校,然後,晚上你才來找我,你喝多了,又讓我陪你喝了幾杯,我就睡着了……”
“安琪,一定是你,我沒有!”我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沖安琪吼。我了解安雨,她不會幫安琪這樣陷害我的,她從來也不會這麽做,之前年紀小,不滿意最多刺激我一下罷了。
安琪顯得很無奈,“你這都要辯解?你是不是想好了,如果東窗事發,你可以說我跟你長得像,安雨會認錯?安雨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一起生活那麽久,怎麽會認錯呢!你當我當顧晨是傻子嗎?”
我整個人都癱軟了,安琪到底做了什麽讓安雨一定認爲是我呢。
最後,在紙上寫道,“我這麽做對我有什麽好處。”
“我不知道你目的是什麽,或許隻是想和顧晨單獨呆一起,讓已經幾乎不愛你的男人,再對你動心,你好再折磨我們這對苦命夫妻。”安琪早有準備似的,說話滴水不漏,又補充,“剛剛我不也說過了嗎?一會兒要跟顧晨一起找安雨,一會兒又偷摸單獨行動的……”
我傻眼了,這一刻,對安琪有了全新的認識。
我留着眼淚,在剛剛寫到一半解釋的紙上,繼續寫,但是卻被安琪将那張紙搶過去撕破了,“安心,不要再耍手段耍心眼兒了,我安琪從來都是一個表裏如一的人,不高興我就鬧,高興我就笑,顧晨最了解我,你是什麽人,大家都知道。”
我看向顧晨冰冷的背影,隻得開口說話,“我沒有,從開始到現在,我從來沒有過,你聽我解釋。”
大概是因爲帶着哭腔,本就不清晰的話語,變得更不清晰了。
這時,我的手機忽然又鑽進來一條短信,我聽到短信的聲音,準備去搶手機,但是顧晨握着手機,已經打開了短信,他看着短信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之後又大笑了一聲,将手機扔到了我腳下。
我以爲是安琪又耍了什麽手段,但真的是老天爺都捉弄我。
是強子發來的信息,“你這個女人,怎麽都不聯系我?别讓我多想!項少離開的事兒,你知道吧?輝哥想找你,讓我聯系你,你最好趕緊過來。”
看到這個,我腦子都炸了!顧晨不誤會,母豬都能爬樹了!
我正不知道要從何解釋這個短信,房門忽然被敲響。
安琪點的外賣早餐,送來了。
顧晨隻放下一句,“你們吃飯吧,我想休息一下,我累了。”便轉身進了房間,然後将房門關緊。
看着顧晨的背影,聽着他帶着滿滿傷痛滄桑的聲音,我的心碎了。
安雨一臉木讷,“二姐,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你沒有,安雨,你在這裏吃早餐。”安琪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往外拽。
我的腳踝好痛,但不得不順着她的力道往外走,終于,我被她甩倒在隔壁我房間的客廳裏。
不知道爲什麽,預計,我應該在此刻哭的泣不成聲,傷心難過到無法控制。
但我竟然,爬了起來,挺直了腰杆,看向安琪,對她,已經早就過了傷心失望的程度。“安琪,我自己覺得,我對得起你了。”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一個啞巴,開口說話,不覺得很騷擾人的耳朵嗎?”安琪輕笑着,雙手交叉抱着胳膊,走到我面前,聲音尖銳而又刺耳,“像我這種聲音,應該男人都喜歡,所以你不能說話,才是真的好呢,我的就是我的,你憑什麽不自量力的搶?你哪裏比我好?多讀了幾年書,都是我給的,我一直一直在忍你,因爲愧疚你幫我生孩子,但我真的沒辦法忍了,我老公都跟我攤牌了,都不怕我威脅了,我才是忍不了的那一個,我才是對得起你了!曾經我從來沒對你做過什麽,我隻是求你,求你離開,連尊嚴都不要了!而你,當我的尊嚴是什麽?任意踐踏嗎?”安琪越說越激動,話音未落,崩不住擡手便給了我一個耳光,咬牙切齒的,恨不得一個耳光就把我打死過去,眼珠子瞪得白眼仁比瞳孔還要大,樣子像一個魔鬼。
我差點倒下,但是我站穩了,臉頰一下子感覺腫了似的。
安琪很痛快的,又笑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态,“你給他吃了什麽迷魂湯?但是好像都不管用,記得,他是我的,跑不掉,也讓不了!王媽的死,還沒解釋清楚呢,隻要我一句話,你就是嫌疑人,如果你不怕死,就在這裏繼續賴着,不然,滾出我的視線範圍千裏之外!”
“我爲什麽走,這才剛剛開始。”我惡狠狠的瞪向安琪,已經不會被她任何言語刺傷,反倒好像卸下了一切包袱似的。
“喲,喲,又說話了,一個啞巴開口說話,能說清什麽啊。”安琪揚着眉梢,轉身踩着高跟鞋慢慢的走到房門口,打開房門,忍不住回頭又嬌媚的說了句,“我老公剛剛說累了,我得回去好好伺候他……”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