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凝神,盡量讓自己的身子靠後。
能不能被他發現,全看老天了。
有些後悔,爲什麽來這一趟,好像沒有足夠的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太過想念吧,畢竟項羽的目的,也不一定是顧晨。
顧晨從小區的大門跑出來,四下張望着,神色匆匆,樣子看上去很焦慮,激惱惱的握着拳頭。
看着路燈下,折射到我腳邊的他修長的影子,我下意識的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到他影子的臉頰邊。
頭好疼,心好疼,險些繃不住便發出哭聲了。
他站在那裏足足有幾分鍾,都不肯離去,直到又接到電話,才往回走,去取車。
我松了口氣,怔怔的望着他開車快速離開了小區。
不過他這麽晚,是幹什麽去呢?已經淩晨一點鍾了。
我沒有過多思考,身邊剛好來了一輛出租車,我趕忙上車,讓司機,追上前面不遠處顧晨的車子。
顧晨開着車到了一間酒吧門口。
幾個依着有些非主流的年輕男人跟着一個年級看上去稍微大一點的男人走出來把顧晨迎了進去。
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我整理了下衣服,偷偷的跟了進去。
酒吧裏人很多,煙霧缭繞的,這個時間竟好像是正嗨的時候。
隻見顧晨在角落裏和那個稍微年長的男人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很神秘的樣子,緊接着,那個年長的男人,便吩咐身邊的年輕男人去做些什麽,那個年輕男人起身便帶另外幾個年輕男人往外走……
我稍微猶豫了下,不禁好奇的跟了上去。
在酒吧門口,那幾個年輕的男人,站在路邊打車,半響沒有攔到出租車,便忍不住開始吸煙聊天。
“咱們背着袁哥,幹這事兒,真的好嗎?不管怎樣,咱也跟過吳大山的。”有人質疑。
“之前一直拖着不給辦,顧哥都急眼了。”有人爲難。
“主要是不給辦要出問題的了,顧哥把輝哥都要逼到絕路了,沒看到輝哥剛剛的樣子嗎?不辦真不成,快去找找吧,天亮要準确地址呢。”也有人害怕。
袁哥的人。
我很想知道袁哥在哪裏,但要怎麽知道呢?
幾個年輕男人上車了,我沒有再跟,還是多想看看顧晨的。
躊躇了幾秒,我又回到酒吧裏,在角落裏找了個台子,讓人點了酒,靜靜的關注着。
顧晨一直沒有再和那個輝哥說話了,輝哥在一旁也臉色不好,半響才舉酒杯同顧晨喝杯酒,顧晨也不算很甘願的回應。
兩個到冰點的氣氛,并沒有因爲外界的熱鬧而有絲毫的影響。
我看着都覺得冷。
顧晨忽然接到電話,很是不耐煩的樣子,裏面太吵,隻好起身去衛生間接聽。
我下意識的跟過去,隻聽他對電話一連氣的說,“沒有找女人,沒有泡妹子,沒有見你妹!”
電話那頭的聲音我聽不清,但我知道是安琪,她一定又在鬧了。
“好了好了,我有正經事,你睡覺吧。”顧晨的聲音好像不得不變溫柔一些。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顧晨忽然笑了,很自然的流露出溫柔的情緒,“知道了,恩,恩,好,後天陪你去,今天我可能不回去,明天也不一定,如果我不回去,你照顧媽,看着編點理由……成,好……”
我暗自歎息一聲,見他挂斷電話,我連忙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他們沒有離婚,有點苦澀的感覺。
但也很正常,沒有我的存在,顧晨不可能輕易抛棄一個對他一直很好的女人,甚至可能會發生感情吧。
還有,好像他改口,叫媽了。
和我所想一樣,即便是當初恨,慢慢的也會被陳茹這個媽融化,他渴望的就是得到母愛。
我越來越覺得,我離開是對的了。
不離開,久而久之,顧晨将會更爲難。
顧晨回到輝哥身邊後,又慵懶的躺了下去,很疲憊似得,用手揉捏着太陽穴。
人開始散了,一桌接着一桌離開。
好像我不得不離開似得,再不離開,就容易進入顧晨的視野。
我買單走出去,躲在路邊的一顆樹下,靜靜的等。
很擔心他,不知道,他今天不回家,明兒不回家,要做什麽。
不見面則已,一見面,就操心的多,這個男人,我怎麽會愛到這個程度。
天快亮的時候,那幾個年輕男人回來了。
我好想跟進去,但是,怕是裏面人已經少了,我根本無法再進去。
隻得再外面等着,幾個年輕男人站在門口相互傳遞一盒煙,紛紛拿出煙點燃了,最後隻有一個進了酒吧,剩下的幾個,唉聲歎氣的。
“讓顧哥隻得吳大山在哪裏,會出事吧?”
“不告訴能怎麽辦?”
“不會因爲當年的事情吧?”
“應該不會吧?顧哥,已經報複了啊,哪有過這麽久還來算點利息的。”
“那他找吳大山幹什麽呢?”
“猜不透,顧哥一直這樣,沒人知道他想什麽。”
“行了,咱們現在得考慮,袁哥回來,會不會掐死咱們。”
提到這個,幾個男人又哀聲歎息了。
“不過說實話,也不知道袁哥能不能回來,都這麽久了,輝哥估計也考慮,要不要帶咱們換主子呢,不然不會告訴顧哥的……”
“那咱們主子以後會不會是顧哥啊,他雖然之前混的挺好,但輪輩分,也就跟輝哥差不多……”
“别亂說,今非昔比,你以爲還是黑社會呢?誰有錢誰主子,婆娘都快養不起了。”
不知道爲什麽,竟有點可憐他們,好像轉行對于他們來說,也不太容易。
忽然,剛剛進門的年輕男人出來了,神色十分凝重。
大家都上前問情況,他隻是愣愣的問他們,“做了吳大山,有人去嗎?五十萬。”
聽到這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顧晨嗎?他怎麽要殺他?不是因爲我跟他提起過,他才拼命找吳大山嗎?
“真的是來秋後算利息的?”有人不禁感歎。
“别瞎問,别瞎猜。”剛剛從裏面出來的年輕男人,連忙打住了隐隐的躁動。
“買主是顧哥?”有人想确認。
“都說了别問!”剛剛從裏面出來的年輕男人有點急。
“還能是别人啊?”另一個人瞪了一眼剛剛想确認買主的年輕男人。
“艹。”剛剛從裏面出來的男人徹底急了,“你們還能不能辦事?不能都滾蛋,說,一起做,還是抽簽,這買賣不做,情況很嚴重。”
幾個年輕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爲難,“袁哥回來,命都得沒,袁哥特别仗義,他說養吳大山到老,就會到老,咱們有事,他也會一樣對待……”
“行了,我不跟你們墨迹,不能一起做,那就單獨,爲了事情保密,你們現在回家,誰先給我打電話,這活兒就是誰的,而且,你們給我記住,如果讓我發現你們相互打探,或者事情走漏風聲,一個都别想活,三天之内,你們五個,相互不準見面,都給我在家裏守着,我随時去你們家裏看,看不着人,别怪我不客氣,三天後,每個人拿兩萬塊生活費。”
那個年輕男人還真是聰明,這樣子來,誰都不知道誰會先打電話,也沒人會打探情況,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做沒做。
幾個年輕男人,應允之後,散去了。
那個通訊的年輕男人又進去了,過了沒一會兒,顧晨從裏面走出來,此刻天蒙蒙亮。
他四下望了望,便到自己車上,開車慢慢的撤離此處。
我上了路邊的出租車,出租車帶我跟着他。
我以爲,會去療養院什麽的,畢竟知道了吳大山的地點,但沒想到,他竟然把車子開到一個賓館前,下車便打電話,直接進去了。
我眉心起了褶皺,他這是來幹什麽?
賓館不算大,不是星級酒店模式的,到是看着讓人很臉紅,很情趣的情侶賓館。
心越來越忐忑,今天不回家,不會是來跟誰約會吧?
說實在的,除了姐姐以外,其他的女人,我接受不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