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茫然了,慌亂的趕忙掃了一眼手機屏幕,手機屏幕是被鎖屏的,我微微松口氣,她沒有看全,隻是看到上映着安琪剛剛最後又發來的信息,“記住了,别逼我!”
我沒有來得及存安琪的名字,所以,陳茹才這樣問我。
我低下頭,有點不知道怎麽解釋了,劃開手機給陳茹打字,“我不認識的一個人,莫名其妙發短信威脅我。”
“那你剛剛怎麽這麽慌?”陳茹有點懷疑。
“手機裏我存了雲飛的照片,怕你看到難受。”我隻好這樣搪塞,一時之間沒想到更好的解釋辦法。
如果說實話,找到安琪,倒是也沒什麽,陳茹沒準兒還很想見顧晨想幫他呢,但是裏面有有關于女兒的秘密。
陳茹歎息一聲,大概最近太疲累了,完全沒有懷疑我,“沒事,你能讓我活着看到給呈家生個兒子,我就沒什麽所求了。”
我打字給陳茹,“我姐,我找到了。”
“找到了?”陳茹露出一抹欣喜,很急的上前問我,“在哪裏啊?我……我幹兒子怎樣?”
“他還沒醒呢。”
“我能不能去看看他?”陳茹顯得有點緊張,試探着問我,怕我多想,又含糊補充,“那個,畢竟是我幹兒子,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倒是可以幫忙的。”
“我試試……”我也有些高興的,陳茹想見顧晨,我跟着是不是也能看一眼。
我回到房間裏,才又打開手機短信的頁面,把之前的短信删除,發短信給安琪,“我婆婆要見你,想看看顧晨,她畢竟是她幹媽,你考慮一下,或許這樣子,她不阻攔,我能幫你們,畢竟我能力有限,你要那麽多,我也不好搞。”
安琪一口答應了,這讓我歡喜的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
雖然他是睡着的,我還是好想對他說,好久不見,那種感覺應該很美好,我努力讓我們都活下來的再見。
安琪在晚飯過後聯系了我,說是隻讓陳茹一個人去找她,這讓我有點失落,陳茹吩咐我在家裏呆着,一定要注意休息,身體要緊。
我表面上答應了她,可是我怎麽坐的住,她剛走,我便出門打車跟蹤了她的車,交流不方便,險些跟丢了,幸好司機是個老手,甩錢他便竭盡全力了。
跟着陳茹到了一間醫院門口,她下了車,急匆匆的往裏面走,我也連忙下車跟上去,終于再一個重症監護室裏找到了顧晨。
我眉心起了褶皺,現在鬧的這麽嚴重嗎?
好焦心的想上前去看,但我不敢,隻能遠遠的觀望,看着陳茹和安琪簡單交流幾句,便趴在玻璃窗上,往裏面看顧晨,陳茹的神情很激動,對于她來說,顧晨也是她的希望,現在呈魯南呈雲飛都沒了,好像也沒什麽能阻攔她認回兒子的。
安琪和陳茹坐在走廊長椅上又聊了很久,也不知道在聊什麽,我聽不清,站在這裏也難免讓路人起疑,來回兩次的病人都眼巴巴的盯着我。
我隻好先行離開了,回到家裏,等陳茹回來,我裝着困了,進房間睡覺,半夜又偷偷出門。
不管關系是怎樣的,我都想看看他,仿佛看看他就是一個經曆這麽多事之後的安慰獎。
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安琪在走廊拐角處打電話,我躲在她身後的大花瓶後,生怕她瞧見,本并沒有想偷聽,但是卻不得不聽,她的聲音不小,我離着她也不遠。
“你姐夫情況挺穩定的,你就放心吧,之前醒過來一次,醫生說,很有希望的,别操心了,我今天特地給他轉重症病房,讓陳茹看看,陳茹是他幹媽,看這情況還不得心疼,總會甩點錢用的,最近我這臉熬的都沒有膠原蛋白了……”
我有點生氣,顧晨都這樣了,她還在他身上想辦法拿錢,難怪那麽痛快讓陳茹見顧晨。
但是忽然間察覺到,她的話裏,有顧晨醒來過的線索,我渾身的汗毛不禁都豎了起來,激動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那晚是他嗎?醒來後,就又睡過去了嗎?
我不敢想下去,趕忙收起情緒。
不過聽她說話的口氣,不像是在給安雨打電話,我剛這樣想,安琪就給了我答案。
“亞男,模特大賽怎麽樣?我看沒必要參加了,誰成想呈雲飛發生這事兒呢,行了不說了,我上樓看看我安雨,安雨今天也住院了,我這一天忙的,都要死了……”說着,安琪直接往前走,上了樓梯。
我咬了咬牙,趁機趕忙往顧晨的病房快點跑去,跑進他的病房,趕忙把門關了上,沖到床邊,看着顧晨熟睡的樣子,心都安了。
他的臉色好很多,頑強的意志也是讓人沒辦法去忽視的,換做别人,還能活下來嗎?
我好想告訴他我又懷孕了,可我沒辦法說話,隻能蹲跪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讓他的手來觸摸我的臉頰,這算是另一個安慰獎,這樣,就知足了。
忽然聽到外面有高跟鞋快跑回來的聲音,我心頭一震,我知道是安琪,趕忙鑽到了床底下。
在床底下窩着,肚子倒是有點不舒服了,勉強往外看,隻見安琪走進來,四下翻找些許什麽東西。
終于找到了一個本子,坐到沙發上,翻閱,在裏面找到一個電話号碼撥通了,“陳總,我是安琪,剛剛您秘書來電話,我剛巧再看醫生,身子有點不舒服,就沒接聽到,這不是給您親自回個電話,有事,還是咱們兩個直接交流比較好呢。”
安琪的聲音很柔,甚至可以用發浪來形容了。
是個男人聽到都會覺得酥酥麻麻吧。
這個陳總,不會是顧晨之前得罪哪個吧?我本能的猜測。
我聽不清陳總的聲音。
在陳總不知道說了什麽之後,安琪又回陳總,“人家是有婦之夫,您可别鬧,你當初看中的,不是我,是我妹妹,但是我妹妹人家現在牛着呢,呈雲飛的遺孀,大把的遺産,您就别多想了,至于您的條件,我得再考慮一下,雖然我不懂,沒那能耐運營公司,但是您給的這價格太低,等我妹妹幫我把公司挽救回來,您再收購,可不是這價兒了。”
安琪也不傻,之前呈雲飛和安琪談過一次,我聽到的,也順便和顧晨公司的職員聊過。
她好像有意要把公司賣了?
我眉心起了褶皺,這怎麽能行!我不能幫她,她怎麽能有這心思,賣了錢,她下半輩子也衣食無憂,她這麽可以這麽自私呢?
我沒有多想,隻是往這方面想。
安琪挂斷電話後,趕忙又要出門,出門前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的一雙腿走近了我,到了病床邊,“顧晨,你要理解我。”
她也沒說太多,轉身離開了病房,我也爬出來,跟着走了出去,快步追上了她,張開雙臂,攔住了她的去路,憤恨的瞪着她。
“你怎麽來了?”安琪有點詫異,牙根咬的緊緊的。
我拿出手機打字給她看,“你怎麽可以這樣?”
安琪回頭看了一眼顧晨病房的門,“我說話你聽到了?我也是沒辦法,我說了,我不會管理公司,給我點錢,銀行存着,沒事取點花,我倒是會,顧晨這樣子,萬一醒不來呢?總比看着公司倒閉好……”
“公司也是顧晨的心血,七年了,他會舍得賣掉嗎?”我激惱惱的打字給她,不管安琪怎麽想,至少我認爲,顧晨一定會不舍得,他本就不是愛錢的人,更重情。
“别跟我廢話。”安琪懶得看我的手機,雙手交叉抱着胳膊轉過身來。
“什麽沒辦法,你要我救你公司,我可以盡力幫忙,但是你不能賣掉,運營不會找得力的助手幫你,死撐着也要等顧晨醒啊,他會醒來的……”我繼續低頭打字,但字沒等給安琪看,我忽然擡眸的瞬間,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身影串進了顧晨的病房。
我下意識的推開安琪,不理會安琪的抱怨和咒罵,大步往顧晨的病房門口跑去,他是誰?
跑到病房門口,我推開病房的門,然而,病房裏并沒有其他人,我下意識的趴倒在床下,也沒有人。
剛的,是顧晨?他起來了?看我們了?
我渾身的汗毛不禁豎了起來,怔怔的走向顧晨,走到顧晨身邊,好想開口和他說話,但說不出來,隻得激動的含糊不清的喊,“你醒來了,你怎麽不見我,你快起來!”見他沒有反應,我又伸出手去很用力的搖晃他的身體……
“你在幹什麽?”安琪尾随我進來,激惱惱的将我拽到她身後,她張開雙臂攔在了我和顧晨之間,用身子去遮擋我的視線,我往左邊看她攔左邊,我往右邊看,她攔右邊。“别看我老公!就是死了你也别看,你個殺人兇手,你還想殺他!”
我怔怔的搖着頭,拿手機打字,想讓安琪知道剛剛我看到的,想問清楚,她究竟又知道不知道,顧晨醒來過。
但是安琪卻完全不想看我說的,索性将我的手機摔到地面上。
我無奈了,看到病床上有紙筆,趕忙在去寫,“顧晨剛剛好像醒來了,我看到有人影進來,但是進來卻沒人!”
安琪掃了一眼,頓時眉頭一擰,有些詫異似得,這表情分明告訴我,她從來沒見過顧晨醒來,“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你眼花吧?”
我趕忙又寫道,“我發誓我沒眼花。”
安琪這才回頭看了看顧晨,有點相信我了,但瞬間又不相信了,走到顧晨身邊,指了指給顧晨輸液的針管,“看着,這個管子,是我特地放到這個位置,顧晨動一下,這個管子都會挪動位置!”
安琪肯定的回答,讓我又茫然了,什麽情況?我肯定我沒眼花的……
我下意識的又去四下張望,終于看到了洗手間的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步走了過去,将衛生間的門打開。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