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猶豫了下,“那你答應我,要保密,我現在真的不能回去,回去我會死的,有人想挖我的心……”
聽到這個時,陳亞玲吓着了,有點不敢相信似得,但終于還是選擇相信了顧晨,“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隔了兩日,陳亞玲找王玲兒的父母借錢,王玲兒的父母勸說陳亞玲把顧晨送去派出所處理,但陳亞玲态度很堅決,好像已經決定要照顧顧晨,她說她們都是可憐的人,至于以後如何,也想不了那麽多……
哭訴求了半天,王玲兒的父母終于答應借給陳亞玲了。
簽了拮據,借了五千元錢,陳亞玲打電話給校長,約校長出來吃飯見面,但校長卻說工作很忙,便推到了晚上,讓陳亞玲去他辦公室。
王玲兒領着陳亞男和陳亞男的同學躲在校長室外偷看。
學校裏已經沒有人了,除了她們幾個,就隻有校長,和校門口的門衛,陳亞玲帶錢來的時候明顯的看得出她有點害怕,不敢靠近校長的辦公桌,“您看這些夠不夠,需要準備什麽證件,您跟我說,我再想想辦法……”
“證件需要的多呢,怕你想辦法也搞不定,我倒是可以幫你都弄妥當。”校長收了錢,還那種眼神看着陳亞玲,陳亞玲很不自在的往後退。
十幾年前的五千元,已經是很多了,不是名校,幾乎足夠送一個孩子上學,沒想到,那校長還是找借口想欺負陳亞玲。
“校長您就說用什麽,我再想想辦法。”陳亞玲有點哆嗦了。
校長站起身,挺着肚腩往門口走去,将辦公室的門反鎖了,回眸看陳亞玲的笑容,變得邪惡。“亞玲啊,我早就看中你了,你一個帶妹妹不容易,這又一個弟弟,你要怎麽辦啊?”
“我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這點事難不倒我的。”陳亞玲轉身便想走,但是卻在開門的時候,被校長從身後抱住了她。
校長的動作一點不含糊,上下其手的摸陳亞玲。
“啊……”陳亞玲失聲尖叫,用力的想推開校長,但力氣不夠,還是被校長甩到了沙發上。
王玲兒她們三個,見這種情況,都紛紛的開始敲玻璃,“放開我姐。”陳亞男不由的發聲。
校長這才收斂動作,臉色一沉,“是不是想明天,都别來上學!”
陳亞玲吓着了,趕忙起身微笑,“沒有,沒有!”不禁走到窗邊,“你們都回去,我和校長是朋友,我們有事談。”
陳亞玲也有點慌,但不管怎樣都不能讓孩子上不了學。
王玲兒被呵斥帶着陳亞男和張雪走了。
“校長,您看,您先把入學的事兒辦了,改天咱們再約。”陳亞玲不得不這樣先推脫。
但校長可是不幹的,見孩子們走遠,給門衛打了電話,把校門都關了上,索性将辦公室的燈也關了。
王玲兒隻好跑回家找顧晨,顧晨還不知情,在家裏幫陳亞玲幹活洗衣服,聽到後火了,直接拿着菜刀便沖出去了。
王玲兒她們險些沒跟上,到校門口顧晨把門衛用刀架着脖子,逼他開了大門。
沖到校長辦公室時,裏面殘留的隻有陳亞玲的哭聲,顧晨用椅子把門撞開,打開燈,看到的一幕讓幾個孩子都吓着了。
陳亞玲衣衫不整的躺在沙發上,那校長在一旁抽着煙,很是滿足似得,褲子還沒穿上……
顧晨頓時滿眼漲紅,瘋了似得沒辦法控制了,拎着菜刀,便砍向校長……
校長怕了,拼命的逃串,但在這個辦公室裏,瘦弱的顧晨好像是一個惡魔,讓高大肥碩的校長成了弱者,逃不出他的掌心一般,一刀接着一刀……
陳亞玲上前去攔,但是也攔不住……
警車來的時候,校長已經沒了氣息,滿屋子都是鮮血,都被帶走了。
王玲兒被警察叔叔溫柔的問話,因爲都吓傻了,什麽都說不出來。
事情經過,還是隔天才把情況弄清楚。
顧晨被關起來前,陳亞玲隻告訴顧晨,她會想辦法救他的……
由于顧晨還是未成年,又是未滿十四周歲,陳亞玲又是被強,奸,情況還好轉很多,隻是顧晨的監護人家長又聯系不上,陳亞玲隻好又去借用了很多錢,王玲兒的父母已經不想借了,她又找了民間借貸公司……
本以爲,顧晨很快會出來,但是校長那邊的親屬是怎麽都不肯就這麽認了。
官司周旋了半年多,顧晨才從裏面出來。
顧晨又長高了半個頭,再牢房裏面曆練過,好像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褪去了稚嫩的青澀,像個小男人一樣……
這半年,顧晨不在,發生了很多事,陳亞玲爲了還錢,被逼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顧晨起初不知道,但王玲兒忍不住告訴了顧晨,在酒吧門口,他看到了做正在招攬客人,做援交的陳亞玲。
她穿的很妖豔,妝容也很濃,煙熏妝有點吓人,顧晨差點沒認出來,她拿着一支煙,微微弓着腰,很彷徨茫然風塵的吸着,煙霧被風吹的鑽進她彎曲的發絲裏。
可以想象的到,可以感受的到,當時顧晨的心該是怎麽樣的痛。
剛剛巧,一個男人在這時候走近了陳亞玲,畫面很是刺眼。
顧晨根本受不了,跑上前,一把把那男人推倒了,拉着陳亞玲便往家的方向跑。
顧晨邊跑邊哭,陳亞玲也沒有掙紮,跟着他跑,也哭了……
他爲了她,她也爲了他,兩個人到家裏,坐在院子裏,都沉默了,沒有人說什麽。
王玲兒躲在自家,透過圍欄偷看着他們。
陳亞玲的妝容已經被剛剛的淚滴哭花,樣子看上去很狼狽。
“沒關系的,這樣挺好的,我也沒那麽累,還能供亞男上學……”陳亞玲終于開口了,但這話就像刀子一樣刺痛人的心。
“什麽沒關系!”顧晨不知道怎麽說,回頭便沖陳亞玲吼,簡直就是一個男人,再吼一個做錯事的女人,但這種吼卻夾雜着說不出的自責和痛楚。
他們又沉默了,夏日炎熱的夜裏的知了聲,不遠處馬路上偶爾的車鳴聲,鑽進他們之間,顯得他們格外的安靜……
“我問了袁哥,他說等你出來,能送你上學,你要是不嫌棄,就在我們家裏繼續呆着,你要是嫌棄,去哪裏我都不攔着你。”半響陳亞玲才又開口。
“袁哥是誰?”顧晨本能的問道。
“我們老闆,還欠着他錢,反正給他工作,小事大事的,他都能幫忙,總之,你别管了。”陳亞玲有點覺得透不過氣來,站起身深呼吸後,從手包裏拿出一支煙,準備點燃,然而煙,卻在被點燃的瞬間被顧晨一隻手抓住,用力的揉碎扔到了地上,再用腳去踩,仿佛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這隻煙上……
陳亞玲沒有再說話,或許此刻的顧晨已經沒辦法要她當他是孩子了,“那你說你要怎麽辦?”
“要我說?”顧晨不禁反問她。
“恩。”陳亞玲猶豫了下點點頭。
“不準再幹那種事,家裏呆着。”顧晨很強勢的甩下話直奔大門口去。
“你要幹什麽去?”陳亞玲很茫然無措的看着顧晨,好像知道自己管不了這個孩子了。
顧晨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陳亞玲,沒說什麽,直接離開了。
王玲兒不知道顧晨去幹什麽了,隻知道隔了好幾天,顧晨才回來,陳亞玲不知道爲什麽也很聽話的,隻在家裏等着。
顧晨回來的時候,還拿了一疊子錢,扔給了陳亞玲,“欠的錢,我都還了。”
“你?”陳亞玲很詫異,“你哪裏來的錢?”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