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偉明想把我扶起來,可敲門聲越來越大,無奈他隻好去開門。
張雪捂着臉頰,委屈的嘟着嘴,要哭了,嘴裏還在不停的嘟囔,不相信剛剛發聲的一切似得,“敢打我,一年了,你敢打我,你打我,我告訴我媽,我告訴你媽……”
“告訴就告訴,我已經受夠你了,爲什麽要一直強迫我,難道地球就非得圍着你轉嗎?”喬偉明開門的瞬間,憤恨的回頭喊了一嗓子。
房門被打開,顧晨沖了進來,看到我躺在地上,耳邊又有血迹,不禁暴怒,回首便給了喬偉一拳,“老子告訴過你,離她遠點!”
“喂,喂,别打我老公。”盡管剛剛喬偉明那麽對張雪,她看到喬偉明被打,還是猛然站起身,去攔顧晨,雖然她很怕顧晨,都不敢去直視顧晨的眼睛,張開的雙臂有些發抖。
“你讓開。”喬偉明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了,曾經退讓,此刻卻把張雪推到了一旁,上前一步,一拳打了顧晨的臉。
顧晨微微退後了一步,差點踩到我的腳,我身子不由的一抖,本能的爬起身,扶着生痛的頭,上前兩步抓住了顧晨即将擡起的拳頭,“讓他們走……”我很小聲的說,好像是在跟自己的男人,那般很小聲的吩咐,好像剛剛受的委屈,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安全感。
一次又一次,都是顧晨出現保護了我,盡管他也在傷害着我,但好像他是最能讓我有安全感的人,這種安全感是冥冥之中形成的,不是一朝一夕,不是表面上的感覺。
例如呈雲飛,當他默不吭聲,當他保持沉默任憑我離開的那個刹那,好像才開始對他有一點點的了解,他給的那種踏實安逸,其實并不是安全感……
“恬不知恥。”張雪憤恨的瞪了我一眼,拉着喬偉明準備走,但卻被顧晨一隻手抓住了頭發,硬生生的給她拎到了面前。
“你他媽的再罵一句,我聽聽。”
雖然剛剛張雪很小聲,但是依舊被顧晨聽到了。
“姐夫,小姨子,你們肯定也有苟且勾當……”張雪瞪了一眼顧晨,但被顧晨充滿殺氣的眼神,聲音越來越小了。
“張雪啊,你給我小心點,上次沒有潑你硫酸,我看你就嘚瑟的要上房揭瓦!”
聽到這話,我整個人都精神了,不禁回眸驚訝的看着顧晨,原來,他記得……
不知道爲什麽,淚眼朦胧的想哭,原來我一直都想錯了,陳亞男告訴我他酒後斷片,他也一直在裝!
一切究竟是爲什麽!他瞞過了幾乎所有人……
我曾還有些許覺得他不夠聰明,他真的好可怕,第一次見他的感覺,那麽的準。
此刻看着他的側臉,看着他眉峰和眼神挑起的殺氣,不寒而栗。
我不由自主的慢慢的後退,倚着牆面蹲坐了下來。心突突的跳着,仿佛要脫落了。
那句愛上我,是個意外,在我腦海裏回蕩。
忽然間有種感覺,安琪算計他,爲了得到他,其實反而,被他算計了……
張雪渾身一抖,這下真的怕了,推開顧晨,藏到了喬偉明身後。
“你藏在這個傻逼身後,你覺得有用嗎?”顧晨盯着喬偉明身後的張雪看着,嘴角牽起一抹邪笑,“等着死吧。”
“你這公然威脅,我要告你!”喬偉明瞪圓了眼珠子,不得不上前一步用身體擋住了顧晨的身體。
“文绉绉的,能動手,别吵吵,去法院你能打赢官司?你搞的你傾家蕩産!傻逼!”顧晨回頭一拳直接将喬偉明險些打倒。
喬偉明嘴角這才出了血迹,苦笑了一聲,“你愛上安心了,我告訴你她是安心,她是我的!”
張雪徹底臉黑了。
顧晨擰了擰脖子,用大拇指狠抹了一把鼻翼,“宣示主權?有用嗎?老子沒時間和你打嘴仗,讓你這輩子,别他媽的想碰安心,窩囊廢,從開始到現在都是!錯過了就别再做夢了!”話音落,顧晨一腳踹向喬偉明的兩腿之間……
喬偉明眉心一緊,雙手捂着那地方,直接倒在地上,痛楚的低吟,盡量不想發出聲音但是卻無法控制。“流氓,沒有素質,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就是沒文化,沒素質,怎麽着?你能拿我怎樣?剛剛你沒動手?大學老師,不過就是一個敗類。”顧晨整理了下西裝,上前一步,站在喬偉明臉邊,冷冷的低眸看着他。
喬偉明簡直氣憋了。
“我們家偉明很好的,你不能這麽抹黑他,當初是我不好,不然跟安心在一起的就是偉明。”張雪很護犢子,緊緊拉着喬偉明的手。
不過她說的也是,喬偉明其實沒什麽不好,隻是身份背景,搞的他本身有點自卑,職業的牽制,母親的那一方面,他一直都是乖乖的,從小到大,恐怕這是第一次動粗。
“我狠起來,自己都怕……”顧晨有點玩笑的意味兒,但又透着說不出的認真,瞪了一眼張雪,示意她閉嘴,又看向喬偉明,“昨兒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已經放過你一次,就沒有第二次,有老婆有孩子,再敢來糾纏,我讓你全家死。”
這話,顧晨說的十分有力度,根本看不出一丁點的做作,仿佛真的能幹出來這樣的事兒。
“老公,别鬧了,咱回家,他是瘋子,他變态的,他有病,之前就殺過人,你搶不過他,你跟我老實回家,我當什麽都沒發生,你們隻是鬧着玩,我還愛你,我保證以後聽你話,再也不叨叨了,再也不死盯着你,兒子在家裏還等着呢。”張雪吓哭了,哭哭啼啼的去拽喬偉明,把喬偉明扶了起來。
喬偉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是那麽的無力,很想起身去打顧晨,但是被忽然轉變溫柔的張雪拉住了,很掙紮,最後也順了張雪的意思。
眼看着喬偉明被張雪背着胳膊要出門了,顧晨忍不住又大聲喊道。
“張雪你給我老實點,别跟你的同學胡說八道,是我小姨子,也是我的女人,隻要她願意,一輩子都跟着我,少拿那些倫理道德跟我說話,我顧晨就是瘋子變态,無父無母,無長輩無親戚,不管這些!”
聽着這些話,我有些崩潰,頭又暈眩的無法抑制,靠着牆面,仿佛自己要死了似得。
張雪和喬偉明走後,顧晨趕忙回頭看我,見我後腦流血,很是緊張,緊張的額頭都出了汗,二話不說的背起已經癱軟的我,直接便出門,下樓,将我平放到車上,拉着我快速的去了醫院。
在醫院的手術台上,我半昏迷的被後腦縫針,隐約看到手術室門口,顧晨焦慮的來回踱步。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麻藥退去,天都黑了,我躺在病床上醒來時,看到顧晨坐在沙發上打瞌睡的直點頭,好像很久沒有睡好了。
我沒有發聲隻是靜靜的看着他,想坐起身,但被紗布包裹的頭,感覺好重,隻得躺着。
顧晨忽然間醒了,好像緊緊隻是因爲我一聲喘息,便驚醒了。
“沒事吧?”他站起身,有點暈,用力的晃了晃頭走到我面前。
“沒事。”我靜靜的回應,大概是沒有酒精的作用,大概是嘔在心理的火都釋放了出來,語氣也好了很多。
顧晨看了看我的頭,扁扁嘴,“沒事,就縫了幾針。”
我微微低眸,回憶當時潑婦似得模樣,有些覺得尴尬,張雪都被我撓的頭發淩亂,脖頸有抓痕了。
顧晨看着我的樣子,輕笑了一聲,“沒事,不丢人,那麽肥的女人,我也夠嗆能打過,你沒看到嗎?我都不敢碰她,我怕她一屁股給我坐死。”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趕忙又憋了回去。
顧晨看到我笑了,好像放心許多,松口氣又回到沙發上坐下來。
“你走吧,不用你管。”我下意識的發聲。
“我不管你誰還能管你?你現在姥姥不親,舅舅不愛。”顧晨擡頭微笑着看着我,似乎手臂有些不舒服,他下意識的去用左手揉捏。
一句看似不經意的話,好像戳中了我的淚點,和痛楚,“還不都是因爲你。”
顧晨低下了頭,有些慚愧似得,不想回應我。
我苦笑着,落下了眼淚,忍不住舊事重提,“你說,愛上我,是一個意外包含了什麽意思?”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