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沒想到的是,呈雲飛再回頭看了一眼我後,竟很認真的回應呈月,“她會是一個好媽媽,雖然年紀比你大不了多少,我想她能影響到你,如果你媽是這個樣子,你今天也不會如此。”
呈月徹底絕望了,“爸,我不想和你廢話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爸,從今往後,我嗑藥磕死,你他媽的也别管我!你們再生小弟弟吧,做夢都想要兒子傳宗接代,不知道你們呈家有多麽缺根兒!試管嬰兒不能做嗎?做個十個八個,還能弄不出兒子來?”
“啪……”的一聲,呈雲飛擡起手臂便打了呈月一個耳光。
“教養何在?你媽就這麽教你的!”呈雲飛氣的渾身發抖。
“跟我媽沒關系,是你的原因,自己想想吧!”呈月捂着臉,好像整個人都精神了,苦笑着,哭着,拾起包,用力的推開呈雲飛,直接繞過我的身子,跑出房間,跑下樓。
我正想去追呈月,忽然發現呈雲飛捂着心口就要倒下了似得,滿滿的痛楚都寫在臉上。
我連忙跑過去,柔聲問道,“你怎麽了?”
“沒事。”呈雲飛深呼吸着,從衣兜裏拿出一瓶沒有字體的藥,吃進了嘴裏,但還是一閉眼睛暈倒了過去。
我叫救護車把呈雲飛送到醫院搶救,才知道,他有心髒病。
陪了呈雲飛一個晚上,他才醒來,醒來後,那臉頰白的吓人,整個人好像都老了很多,看到我在身邊,很欣慰似得,拉起了我的手。
他告訴我,他的心髒病是家族遺傳,沒有什麽大問題,他父親也有,也活到六十二歲了,讓我放心,不會太早就離開我的。
我看着他的樣子,聽着他溫和的話語,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眨了半天眼睛,也繃不住掉了兩滴眼淚。
“别胡說了。”我哽咽着,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不知道爲什麽,竟覺得他十分可憐呢。
“沒胡說,很少發病的,怕你擔心。”呈雲飛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不過這樣看,是不是我太配不上你了。”
“沒有!”我用力的搖搖頭,答應了就不會反悔,固執的扔進微笑看着這個男人。
“你和王磬具體是怎麽回事啊?你也想過複婚嗎?”我忍不住去問呈雲飛。
“你想聽嗎?”呈雲飛微笑着問我。
“恩,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沒有那麽太好奇,但多了解也不是壞事,目前知道的就那麽一點。
呈雲飛給我講述了他和王磬的故事。
呈雲飛的父親,呈魯南是一位外交官,現已退役,和呈雲飛的母親陳茹再一直國外生活。
王磬家裏和呈家可謂門當戶對,同爲領事館同事,又是世交,通過家裏安排就結婚了,結婚後呈雲飛回國發展,開始下海經商,他開始很愛王磬,生下女兒呈月,全家都很開心,還催着他們再生一個男孩,給呈家傳宗接代。
可是他發現王磬背着他外面也有男人,很氣質優雅的女人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他也不懂究竟爲什麽,漸漸的,他明白,這個女人骨子裏是一個很野的,他掌控不了。
呈雲飛一直顧忌面子,并沒有說什麽,不止一次跟蹤王磬,發現她和幾乎每次都是不同的男人酒醉開房。
當王磬又懷孕的時候,他繃不住了,找王磬攤牌。
“孩子是誰的。”呈雲飛沒有客氣,把私家偵探給的照片統統的擺在王磬面前。
“是你的,我沒有,不然生出來做dna。”王磬死不承認。
他們大吵了一架之後,王磬離家出走,回來的時候,告訴呈雲飛,她流産了……
這讓呈雲飛又想多了,無法再接受這個女人,心理的隔閡越來越重,無論王磬怎麽去勾引他,無論家裏怎麽逼迫他們再生,他也不想再碰這個女人。
但一方面好像又深愛着她,如果不愛,也不會一直把秘密掩埋在心底,當一個綠毛龜。
王磬的父親忽然間病重,得知女兒女婿感情出現問題,死前拉着呈雲飛的父親的手,拜托他們一定照顧好他的女兒……
呈雲飛和王磬被捆綁到了一起,盡管遠隔千裏,生來孝順的呈雲飛不想讓父母牽挂,索性和王磬秘密離婚,離婚的時候,王磬答應暫時不通知呈家兩位老人,便逼呈雲飛簽下不平等條約,若呈雲飛再娶生子,三分之二的财産都要立刻歸王磬和女兒呈月所有……
我還是比較震撼的,沒有想過呈雲飛背景如此複雜。
“害怕嗎?”大概說了這些後,呈雲飛微笑着問我。“很可能,馬上就見到我爸媽了,我爸爸,稍微,有點兇哦。”
我扁扁嘴,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從來沒見過男方父母之類的事情,這一見就是這樣的家庭,這樣的情況當然會害怕。
顧晨想必對呈雲飛家裏十分了解。
呈雲飛不願意住院,感覺稍微好一點便出院了,聯絡王磬,确定呈月在王磬那裏,才稍微放心。
到家裏,他便睡下了,很安靜的感覺,暴風雨來臨前夕那般安靜似得感覺。
我坐在客廳裏愣神。
忽然,座機響了,我怕影響呈雲飛休息,不假思索的,立刻拿起電話,“喂,您好?”
“手機要不要了?”顧晨的聲音仿佛提醒了我什麽。
“不要了。”我放下電話,便起身往外走,準備去掉通話記錄單子,但剛出小區,準備打車,忽然一隻手,給我拽上了車。
看到顧晨時,我吓了一跳。
顧晨将手機丢還給我,我忍不住去嗆聲,“我還需要這個爛手機嗎!用不着你給我送,一點也不想見到你。”
“昨天沒我,你還不出事。”顧晨冷冷的回應。
“謝謝。”我推開車門,直接下了車,沒想到顧晨沒有攔我,直接将車子開走了。
看着他的車尾燈,就覺得生氣,趕忙翻開手機看了一眼,通話記錄裏昨天那個時間,并沒有她的電話号碼,然而撥出去的号碼,是安琪的……
腦子好暈的感覺,和她通話兩分鍾,她什麽都聽到了。
躊躇了兩秒,我把電話打了過去,安琪接聽了。“喂。”
“姐,昨晚,我有打電話給你。”我試探着說道,很不确認她究竟有沒有接聽到,有沒有趕來酒吧救我,有沒有看到什麽……
“啊?我不知道啊,我睡着了,好像接到一個電話,聲音很吵,我就沒理會,是你啊?”安琪的聲音很低沉,略帶沙啞。
“啊,是我,沒事,當時打錯了。”我連忙回應。不想深究了,忍不住問她,“安雨還好嗎?”
“挺好的。”安琪似乎不想說太多。
“你好嗎?”問出這三個字,我哽咽了,站在路邊也不理會路人異樣的眼光,眼淚像小溪似得往外湧。
“好。”安琪輕聲回應,緊接着,便想挂斷,“我很累,先睡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姐。”我叫住了她。
“什麽事?”
“我和呈雲飛在一起了。”我告訴她的時候,本以爲自己會如釋重負,會很幸福的樣子,但心情還是那麽沉,或許是因爲不愛他,或許是因爲和呈雲飛在一起,也面臨種種問題。
“好事。”安琪隻用這兩個字概括了回應的千言萬語。
氣氛有點沉,我準備挂斷電話,安琪卻突然說,“晚上到我這裏來吃飯吧,看看寶寶。”
這讓我很欣喜,安琪婚後我就沒有見過孩子,不假思索的一口答應了,可讓我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