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更加覺得,顧晨的陰謀,深的讓人沒辦法去想象,太多太多的未知和迷茫似得,又好像沒有。
隻祈禱,我的直覺是錯的,我看到的那些所謂的證明他有陰謀的細微線索,都是我多想!都隻是我覺得!
我忍不住含糊的問他,“你的棋盤,跟我沒關系吧?跟我姐,我妹都沒關系吧?我們不是你的棋子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你大概是真的怕了,我說過,我不會再搞你,能聽懂了嗎?”顧晨隻回應我這話。
“聽懂了。”我松了口氣,但心還是懸着的,顧晨的秘密太多,他身上的梗,好像一個接一個。
顧晨沒有在言語了。
我腿痛的有些受不了,低着頭,忍了一頭的汗,大概我臉色有些難堪,被顧晨發現了。
“師傅,去醫院。”顧晨發出很低沉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麽,大概是半響沒開口,那聲音有點啞。
到了醫院門口,顧晨給我開了車門,有些不舒服似得,畢竟隻能扶着我,如果他那隻手還好,或許就會直接抱着我進去了吧。
我忍不住這樣想,被他扶着,一點點的往裏面走,到電梯口,發現電梯壞了,他有些激惱。
我低着頭,沒說話,痛的站也站不穩。
顧晨回眸看向我,猶豫了下,背着我退到我身前,蹲下身子,“快點。”
我知道他要背我,可是好多人看着,我有些倔強的不想讓他背。
他顯得有些不耐煩,背着手攔住了我的腿。
我站不穩,一下子趴到他的脊背上,被他背了起來。
他背着我,一隻手用不上力,隻的用左手握着右手卡着我的腿。
我在他的背上,心理莫名的有些疼,骨科樓層是在四樓,雖然是深夜,但來往也有些人。
“你看人家,我也要背。”少女嬌嗔的和男孩在我們身後,很是羨慕似得。
“你又不是腿壞了。”男孩有些不高興。
“我現在摔壞,我就要你背。”
……
聽着這樣的話,感覺有些苦澀,如果可以,我才不想讓他背,搞的好像多幸福一樣。
不知不覺,我竟将頭靠在了他的肩頭。
顧晨停頓了下,我剛忙又僵起身子,将頭擡起來。
顧晨這才又繼續向上走。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他太陽穴臉頰流了汗,汗水好多……
我有些詫異的,我也沒那麽重,雖然這個月搞的有點胖了,畢竟床上一直躺着啊。
可是這才到三樓,他怎麽能出那麽多汗。
我伸頭瞄了一眼他的臉,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白的不對勁兒。“你怎麽了?出這麽多汗。”我稍微有點擔心,好像都忘記了他對我做過了什麽。
女人是不是總是這樣,潛移默化的,慢慢的心就軟了。
“太虛了,都幹不了那事兒了。”顧晨冷着臉,一本正經的道。
我好想打他,但我沒有,如果他打的脊背,顯得好像再撒嬌,氣氛怎麽忽然就變了。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告訴自己,是恨他的。
終于到了,顧晨很吃力的把我放到值班醫生的辦公室,他自己走出辦公室的門,氣喘籲籲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醫生叫我,我便回過神來,沒在去關注他了。
被護士用輪椅推着去拍了片子,腿又骨折了,重新打好石膏……
一折騰又是幾個小時,眼看着天都亮了。
回到顧晨所在那個長椅,醫生值班室門口,顧晨已經躺在長椅上睡着了。
我沒有立刻叫他,隻是坐在他身邊靜靜的等着,拖着石膏的腿,是徹底沒辦法一個人回去了。
我坐在輪椅上,看着他熟睡的樣子,不經意想起那晚,在路邊的長椅上,他躺在我腿上睡着的模樣,那時單純的傻傻的,撫摸他精緻的眉毛,都是那般的感覺……
真是可笑。
顧晨醒來時,眉心緊擰着,很不舒服似得,捂着手臂起身,沒有理會我直奔電梯。
我愣了愣,連忙轉輪椅跟着他而去,電梯們關了,我隻好坐等會,電梯裏隻有他一個人,電梯停留在六樓。
我乘坐電梯到六樓,在走廊裏四下張望,慢慢前行,終于再一間醫生的辦公室裏,看到了顧晨的影子。
辦公室的門是開着的,我沒有進去,隻是靜靜的聽着。
“這麽早就過來,我可才來上班。”醫生好像跟他很熟。
顧晨笑了笑,“在醫院等你一個晚上呢。”
“顧先生别鬧了,打個電話,我就過來了,手臂怎麽樣?”醫生看着顧晨的手臂輕聲問道。
“之前沒什麽知覺,但是剛剛背了人,好像有點神經痛,你說還有沒有機會,去國外試試呢?”顧晨稍微有些興奮的問醫生。
“那個是正常反映。”醫生很遺憾的回應,“還能正常做動作,已經很好了。”
顧晨洩氣了,聲音又變得很低,很傷感,滿滿的都是無奈,“不會真就這麽廢了吧,不就一手抓繩子,一手抓個人嗎?怎麽就成了個擺設了?連拿筆都握不緊……”
聽到這個的時候,我的心振動了下,很疼,很疼。
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完全沒有預兆的,連眨眼止住的機會都不給我。
“高空墜物,可不是一個人的體重那麽簡單……”醫生歎息一聲,試圖勸顧晨。
“好了我知道了。”顧晨不經意看到了在門口坐着輪椅的我,本能打斷了醫生。
醫生也看到我,好像明白了些許什麽,下意識的調侃,“不想女朋友擔心啊?害怕女朋友不要你了啊?我感覺不會影響,恐怕沒幾個女人不喜歡你這樣的吧?别想太多,總要一起面對的……”
“她早就抛棄我了,孩子也抛棄了。”顧晨低聲打斷了醫生的調侃,好像有點無地自容,大男子主義似得,起身便朝我走來,“送你回去。”
他走到我身後,推着我便往電梯口走去。
我嗓子瞬間腫大,想發聲,好像都被嗓子那團肉堵住,剩下的隻有落淚似得。
那句早就抛棄他,像一把刀子,直接刺進我心理,又拼命的瘋狂的攪動。
我曾口口聲聲對他說,我知道,他害怕被抛棄……
這是我親口說的,也是我自己做出來的,抛棄了他。
在電梯裏,狹窄的空間裏,我回眸含着眼淚望着他,他倚着電梯,擡頭看着上方,卻不肯看我了。
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是在僞裝。
這一刻,好像之前對他所以的憎恨都消逝了。
王媽作爲長輩,說過,他從小被抛棄,性格多半都有些缺陷……
對他而言,我就像是他那個不負責任的母親,抛棄了寶寶,也抛棄了他這個孩子。
這一瞬間,他在我眼裏,好像真的就是一個孩子,一個孤獨的,在風雨中等着溫暖的那個孩子,有人拿了一把傘給他遮雨,讓他感覺到一絲絲的溫暖之後,又無情的把那把傘拿走了……
推着我,走出電梯,出了醫院的大門,他招手叫了出租車,打開車門,扶着我上去,再把輪椅折疊,扔到車上。
整套動作都是那麽連貫,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的殘缺,包括已經知道真相的我。
他沒有坐到我身邊,而是做到副駕駛上,告訴司機我家的地址。
一路上,都是那麽的沉默,沉默的隻能聽得到車裏的電台廣播,播放的憂傷的隐約。
我一直落淚,擦幹了,再流出來,好像整張臉都跟着眼皮腫脹。
到了我家樓下,顧晨把我弄下車做到輪椅上,直接又上了車,“我先回去了,我現在都不如王媽來幫你上樓,給她打電話吧。”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感覺竟這樣苦澀,如果不是我發現,恐怕他這輩子都會把這份苦澀埋在心底。
心越來越疼了。
“顧晨……”見司機啓動了車子,我繃不住發聲叫了他。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