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晨,隻是輕笑了一聲,再次拿出煙,轉身便打開房門往外走。
“神經病!”
低沉的聲音,讓我不知所措。
我偷偷的伸頭看了一眼在客廳裏的他,他坐到沙發上,點燃了煙,深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那眼神泛着的憂傷,感染了他周遭的空氣……
我松了口氣,關上房門,退回了房間裏。
剛剛的事情還心有餘悸的,我看不懂顧晨,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相信我剛剛的話。他總是在掩飾些許什麽,秘密太多。
如果我站在他的角度去看待我,對于我對他的“愛”,我會介于相信與不相信之間。
躺在床上,看着手機,心煩意亂的翻了半天,才想到喬偉明。
幾次想給他發個信息,但是都忍住了,或許就該這樣結束。
如果他能愛上張雪,那不是最好嗎?至于我,将來還會不會愛,都不知道了……
顧晨坐在外面坐了很久,才聽到房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
我走出房間的門看了一眼,客廳裏隻殘留着他吸煙後的青煙……
顧晨又是兩天沒有回來,心理還有點失落,莫名擔心,他會不會每天買醉,又搞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麻醉自己。
喬偉明也沒有給我打電話,我不知道他經曆了怎樣的掙紮,但感覺到他也已經放棄了。
我不埋怨他,隻有對他的想念,再我心理,他永遠都是我喜愛的喬老師,在校園裏,我沒經曆過太多,這段日子,我深深的明白,現實對于愛情來說,有多麽殘酷。
他是老師,是丈夫,是兒子。
忽然接到醫院來的電話,我才知道顧晨爲何沒有回來。
前晚他喝多了,胃出血昏迷進了醫院,在醫院裏躺了一天一夜才醒來。
我和陳亞男過去的時候,看到的,隻是那一張憔悴的臉。
“你自己來就行了,領着她來醫院幹什麽。”
看到我們時,顧晨又指責陳亞男,勉強爬起身,裝着一副沒事的樣子。
陳亞男沒搭理他,給了他一個白眼,“我去辦出院手續,趕緊回家老實呆着。”
陳亞男離開後,顧晨瞄了一眼我的肚子,好像有點不放心了,“去做dna,我不能養别人的孩子。”
我身子不由的一抖,本想拒絕,本想一口認定孩子不是喬偉明的,但是,似乎還牽扯另外一個人,做一下也好,是他要求的,有些事無能爲力,隻好順其自然,該是誰的都是誰的,不該是你的,怎麽勉強也改變不了。
“沒生出來能做嗎?”我有些不懂。
“這個月份兒可以了。”顧晨沒有正眼看我,很虛弱的爬起身,卻又裝着沒事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
我知道他不是裝着沒事,而是習慣了這個樣子。
“哦。”我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感覺站着乏累,便挺着肚子,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還真是怕孩子是喬偉明的啊。”顧晨輕笑着,冒出這樣一句話,話音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兒。
“我不怕!”我本能的反駁,有些激動,“你想做就讓你做了,不要扯那麽多。”
顧晨沒說什麽,起身拾起衣服,便開始換,門也沒關。
見他幾乎要脫光了,我趕忙起身去幫他關了門。
我低着頭,自己都有些詫異,竟沒有想出去……
“怕被别人看了吃虧啊。”顧晨換上衣服後,有氣無力的玩笑。
我抿嘴笑了笑,也不知道怎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接顧晨回家,保姆出去買菜,我去廚房,熬了粥,給他。
站在書房,看着電飯煲愣神,也不知道遊魂到哪裏去了……
顧晨在廚房門站了半天,我才發現。
“你怎麽不去休息,一會兒先喝點粥。”我顯得有點亂,有點小慌。
顧晨沒說話,轉身走了。
喝粥的時候,他也沒喝幾口,隻說累了,要睡一會兒,下午還要去公司忙。
我跟着他進房間,他躺在床上,我坐在床邊,很想去跟他說不要去公司忙多休息一下,但是怎麽樣也做不到正常女朋友那種自然的感覺,便也噎住了,擺弄着手指,傾聽他的喘息聲……
這種感覺很微妙,不知道怎麽形容。
我忍不住去看了看他,好像臉色好多了,才讓人放心似得。
下午他去公司了,我給安琪打電話,說了要做dna的事情。
“不行!”安琪不假思索的反對。
“早晚他都會知道啊,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他早晚會查的。”我忍不住勸說,很想立刻确認某些事。
“這不還都怪你,還去惹喬偉明!孩子跟喬偉明又沒關系,如果不是他,顧晨能要做dna嗎?這下好,孩子如果驗出來不是他的,那我怎麽辦。”
“安琪,你在想什麽,如果不是早晚都不是啊!你能改變什麽嗎?”我好想主意越來越正了,就拿這件事來說,我就沒打斷和安琪商量,自己就決定了,沒有反對,直接答應。
安琪啞言了。
“我想快點搞清楚,如果可以趕緊結束這種危險關系。”我忍不住補充道。
“爲什麽想快點結束?你不會愛上顧晨了吧?”安琪敏感的問道。
“沒有,沒有!”我火急火急的挂斷了電話。
提到這個,不禁有些頭疼。
好像不得不承認,某種好感,早就開始了,想扼殺在搖籃裏,并沒有成功,這樣接觸下去,真的挺怕的。
好像我比任何人都想,都急,去做鑒定。
晚飯的時候,我們一直在等顧晨,可顧晨說好了會回來吃飯,也沒有回來。
“快吃吧,别等他了,他就那樣。”陳亞男有些不耐煩,不停的給我夾菜,“你趕緊多吃點。”
嘴上這麽說,她心理好像也挺不舒服的,沒吃幾口,便嘟囔了句,“不想好好活,怎麽不早點死……”
吃過飯,陳亞男說悶得慌,出去找女朋友玩了,讓我在家裏好好休息,有事給她打電話。
我躺在床上,看着手機的時間流逝,發愣。
沒有預兆的,我撥通了顧晨的電話,“你在哪裏呢?”
“和幾個合作商朋友在吃飯,有事嗎?”電話那頭除了他的聲音,還有其他人的,有點吵。
“回家吧,别喝酒了。”我小心翼翼的說。
顧晨猶豫了下,才回應,“忙呢,用不着你管。”
“你總的讓我知道你在哪裏。”我感覺他要挂斷電話,我連忙搶着問。
“知道在哪裏又怎樣?”顧晨顯得很不耐煩。
“我就是想知道。”我很沒底氣的回應。
有些出乎我意料的,他告訴了我他吃飯的地址,然後挂斷了電話。
知道地址後,我更加睡不着了,翻來覆去的,腦子裏都是他喝酒的模樣。
終于,我還是受不了爬起身,随意穿了個衣服,披頭散發的素顔便出門了。
打了一輛車,到了那個飯店,詢問了服務員,顧晨顧總所在的包廂。
到了包廂門口,我有些忐忑,根本不敢進去,沒經過他同意,自己又是這副樣子,挺着肚子,穿着涼拖,寬松的像睡衣一樣的衣服。
我站在門口,倚着牆面,聽着裏面的聲音。
有男人,有女人,還有他的,格外刺耳的聲音。“陳總,這事情就拜托您了,我先幹爲敬……”
頭好疼,心好疼。
不難想象,他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癟次半天,不知道怎的,我竟想掉眼淚,站的腿都有點酸了。
忽然他的聲音近了,“我去衛生間,你們先喝……”
我連忙躲了起來,看着顧晨從房間裏出來,修長的身影,微微晃動着,竟還玩笑着調戲服務員,“挺漂亮啊,明兒到我公司上班……”
那服務員嬌羞的低頭笑了,追上去找他要名片。
我躲在花盆後,嘟着嘴,心理好個不舒服,撩妹随時随地,而且那麽自然!還真是看臉的世界,身份身家一配,勾勾手指便有女孩子送上門……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她,不知道怎的,臉色沒有剛剛的那股子自然了,“開玩笑的。”順手從衣兜裏拿了兩百元錢塞給她,“小費。”
顧晨轉彎走進了洗手間,我也忍不住跟過去,藏到男洗手間對面的女洗手間門口,偷偷望着。
裏面傳來男人幹嘔的聲音,我心疼的都要哭了,怎麽可以這樣!
顧晨出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站在水池旁,雙手扶住了台子,苦笑着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仰頭深吸了口涼氣,那一副感慨人生的神色竟出現在了二十幾歲還不到三十歲的他的臉上。對世間人情世故的乏累,對生活沒有希望的黯然……
他沒有注意到我,又返回包廂,繼續喝酒。
服務員進進出出,我順着門縫看到他坐在那裏,身邊還坐着一個妖媚亮眼的女人,時不時替他擋酒,但也總有擋不住,被人說藏在女人身後他受不了起身便喝的時候。
親眼看到他一杯一杯的吧混黃的酒液灌進肚子裏,細小的抽搐臉部神經痛苦的模樣,偷偷的用去摸他西裝下白襯衫的胃部……
我繃不住了,受不了了,我自己好像比他還疼,我一把推開了門!
大概是人多吵鬧,并沒有人注意到我進來。
“顧晨!”
我憋了口氣,大聲喊道。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