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
我發聲問了句,但是周圍并沒有回應,感覺好冷,好空曠。
一個穿着護士服飾的女孩走過來微笑着看着我,“安琪小姐,您醒了?您因爲泡澡太久昏迷,下一次可不要這樣了,不過這睡一晚上應該很舒服吧。”
我知道我在醫院,連忙問道,“誰送我來的。”
“一個姓顧的先生,得知您沒大礙,他說有事已經先走了,有東西讓我轉交給你。”說罷,小護士看向我床頭櫃的一個袋子。“您已經沒事了,随時可以出院。”
我打開袋子看了看,是我的手機,衣物。
手機已經關機,衣服已經被洗幹淨。
“還有,顧先生說,讓您到家給他打個電話。”小護士補充了句,便微笑着離開了。
我是被送到在距離山莊比較近的一個城鎮,回到市裏,還要坐幾個小時的車,想想竟有些心塞,帶我來,竟不給我送回去。
而且那件很重要的事,我還沒有搞清楚。
我看着這沒電的手機,真是越發的覺得荒唐。
我隻好先換下病服,先回家。
坐車到家裏已經晚上了,安琪見我回來意外的差點沒當安雨的面兒就訓斥我。
安琪拽着我進房間,盡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問我,“什麽情況?這麽回事?不是說好幾天呢?電話怎麽一直關機。”
“你讓我回答你哪一個?”我心情很差,很低沉,有些沒了耐心,一屁股坐到了床邊,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随便,都回答我。”安琪的不得不注意自己的語氣。
“手機沒電,是因爲沒帶充電器。是說要幾天,可是我泡澡時間太長暈倒了,顧晨給我送到醫院,就不管我了。至于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沒弄清楚。”
“就是說誰上的你,你都不知道了?”安琪感覺有些頭疼,“連問他們的機會都沒有?”
“恩,你給顧晨打電話吧,他說讓我到家給他打電話,你打吧。”我有氣無力的說着,剩下的隻是苦笑了,“這麽不在乎你,你還這麽癡狂,不懂你爲什麽……”
“那是因爲你不了解他!”安琪大聲打斷了我。
“他說了,他察覺你可能喜歡他,所以他要拜拜,給你介紹呈總,也是對你好的意思。”我忍着内心自己的那份痛楚,很認真的告訴她。
“不是這樣的!”安琪有些崩潰,沒等我在說什麽,她拿出手機給顧晨打電話,很期待的樣子,等待顧晨接聽。
然而,她隻說了幾個字,電話便被挂斷了。
“顧晨,我到家了。”
“到家就好,我這邊臨時有事,離開山莊了,不好意思,要你自己回去。”
“沒關系的,我……”
“先挂了,和重要人物在吃飯。”顧晨的聲音還是很生硬,很冷的。
被挂斷電話的安琪,也滿滿的都是失落。
我的心沉了,好像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安琪能心死。
我伸手抱住了安琪,“姐,咱們以後好好的,我畢業了,馬上就可以好好工作,你不要再有歪心思了,你盡力了,你也可以找一份正經工作。忘了他吧……”
“不,不,他說他還會聯系我。”安琪哭了,哭着這樣反駁我,聲音很小,好像什麽都明白,卻又在自欺欺人。
好像是在尋求某種安慰,她又把電話打過去,“顧晨,你,你真的很忙嗎?”
“是的,我很忙,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随便給我打電話嗎?”顧晨的語氣有些煩躁,好像多打這一個電話,都讓他覺得安琪不懂事了。
不難看出,平常安琪卑微的可憐的連個電話也不敢給主動打。
“你不是說,讓我到家給你打電話的嗎?”安琪抿嘴哭着,鼻尖紅紅的,豆大的淚珠經營的一顆一顆從她的臉頰滑落。
“你剛剛已經打過了!我确認你安全到家,我已經盡到責任,分手費明天打給你。”顧晨放下這話後,又挂斷了電話。
安琪整個人都萎了,躺倒在床上,像一條蚯蚓,蜷縮着發抖,精神狀況有些遊離似得,不知道飄到哪個次元,任憑我怎麽叫她,她都自顧自的說着,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我把妹妹搭進去了,還是白搭,是不是命該如此,我命就這麽苦嗎?最後一次機會,竟然是這樣的,我不想去相信的,我不想的,都是命啊,誰能想到發生這樣的事……”
到這一刻,我算是明白,她一直什麽都明白,她隻是瘋了的想抓住這個和已經要和她拜拜的男人。
具體他是怎麽想的,沒人知道,但結果已經說的不能再白了。
“安心……”她終于看到了我,聽到了我叫她的聲音,很難受,很自責的看向我,“姐,對不起你,不讓你去就好了,我怎麽這麽糊塗!”
“如果你能清醒,我這樣也沒什麽。”我深吸了口涼氣,這似乎是唯一的安慰。
“隻當是噩夢一場,什麽都不重要了,是誰也不重要了!你能想明白就好。徹底折騰了,安有些事真的不能強求,都是命……”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麽。
我以爲都會過去。
然而,這場夢,卻永遠沒辦法醒來,伴随了我一生。
雖然,安琪明白自己做錯了,可她對顧晨的愛并沒有減少。
顧晨一筆還算可觀的分手費被打到她賬戶,那一瞬間她的電話也被拉進了黑名單。
安琪抱着手機,眼神從來沒離開過手機,不知道多少顆眼淚滑落在了手機屏幕上,一直等着他來電話,然而他始終沒有打過來……
我陪她在家裏呆了幾天,便被她催着去上課了。
她要我好好的,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同時也告訴我,她對着喬偉明兩天,發現他真是一個不錯的男生,而且她可以确定,他和張雪也真是清清白白的……
在看到喬偉明時,我沖了過去,開心的想跳起來,畢竟事情過去了,我可以安心的和他在一起,可是我卻想起了另一件事,喬偉明說,他喜歡幹淨的女生……
我的臉色又沉了,有點不敢見他,很心虛的一直躲着,躲着。
喬偉明很着急,幾天下來明明看到我了,卻故意躲他,也不接她電話。
我隻發短信回複他,快考試,我要好好複習,畢業以後再說,都控制點,這樣穩妥。
喬偉明因爲照片的事情,也很小心,覺得我的方式是最好的,便也同意了。
我想在畢業後,跟他真的走到一起的時候,跟喬偉明坦白,希望他能理解,如果不能理解,不能接受,我也沒什麽好說的,隻能是有緣無分。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便到了畢業的日子。
我的成績很不理想,勉強能拿到畢業證。
這陣子一直精神也有些恍惚,那場噩夢好像還沒醒,還沉溺在噩夢導緻的後果中。
安琪一直沒接到過顧晨的電話,患了自閉症一樣,在家裏的房間窩着,安雨去醫院都要我帶她,一點也沒有從那段不該有的感情裏走出來的意思。
我看着幹着急,卻也什麽都做不了。
我開始找工作,好像在故意逃避面對喬偉明一直也沒有去見他,他的電話也沒有接。
忽然聽說,有那層膜修複的手術,便起了心思,這樣子就可以瞞着喬偉明了的吧?
我也不想那樣的……
給自己找了很多借口,去了那間可以修複膜的醫院。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你懷孕了,這怎麽做?”醫生拿着一系列化驗單子,仔細的看了很多遍,我自然是完全不能相信的。
“我上個月大姨媽來了啊。”我連忙回應,十分肯定,“這個月我沒有和男人在一起過!你一定是查錯了。”
“這種情況也很普遍,生理心理精神壓力,都可能導緻,我們沒有查錯,你确實懷孕了,如果你不想要,可以堕胎後,再做修複。”
我腦子很暈,這有點太突然了,我什麽感覺都沒有,而且中間真的來過一次月經,雖然月經量很少。
我不知道該這麽辦,堕胎,想到這件事滿滿的都是恐懼,安琪的曆史不會上演吧?
“回去想想吧,如果要堕胎,最好讓爸爸也過來簽字,雖然私家醫院,也都有規定的,現在病人很多,我先接見下一個好嗎?”私家醫院的醫生很忙,也很有經驗,知道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立刻就做決定。
“不用爸爸簽字可以嗎?”我下意識的問道,我知道這個孩子我肯定不能要的,都不知道是誰的。
醫生猶豫了下,“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但最好您能讓家屬來簽字,不然,您就要換别家醫院做手術了。”
“知道了。”
我離開醫院,真是有種想一頭撞死的沖動,剛剛想到修複膜,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一個可以和喬偉明在一起的機會,想不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
遊蕩到小區門口時,喬偉明忽然出現,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被吓了一跳,“啊…!”大叫了一聲,但見到是喬偉明叫聲也戛然而止了。“怎麽是你?”
“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樣子,都快把我折磨瘋了!說好畢業以後在一起的,你在玩消失嗎?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的雙眸泛着鮮紅的血絲,好像很久沒有睡好,臉色也很難看。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