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姐姐給我提出這個條件時,我整個人都是蒙的,本能的不經過大腦直接拒絕了。
我還沒有畢業,連男孩子的手都沒拉過,就要我的肚子生一個孩子,我怎麽能答應她這麽荒唐的事情。而且她要給生孩子的對方,竟然連姐夫都不是,隻是她愛上的一個男人,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想用這種手段拴住這個已經要抛棄她的男人……
可是姐姐聽到我的拒絕,她哭了,很委屈,這也讓我很心疼。
我叫安心,姐姐叫安琪,我妹妹叫安雨。(所有名字都是代稱,不是本名。)
爸媽在我十六歲的時候,車禍離開了我們,車禍原因至今不明,留給我們姐妹三人的,隻是想念,還有一堆債務。
我妹妹安雨今年十三歲,從小就患了尿毒症,每個月透析,打針吃藥都是一筆很大的開銷,換腎換不起,就算有錢了,也沒有合适腎源,我和姐姐的都不适合她……
安琪隻比我大十五分鍾,是我的孿生姐姐,她肩負起家長的責任。
安琪爲了生活,爲了她的兩個妹妹,選擇了一條不歸路,被金錢利誘,她做了别人的小三,我還記得,她第一個男人很老,很醜,隻要給錢,她就什麽都肯做。
她才十七歲就懷了那老男人的孩子,懷孕三個月才發現,又和那老男人磨了兩個月,最後那個老男人也沒有負責,隻是給了她一筆錢,告訴她分手,還侮辱她,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他不會認。
她爲了省錢,她膽子很大去黑診所堕胎,懷孕五個月堕胎本就風險,這一下子,出了事情,落得才十七歲,就把子宮切除了。
渾渾噩噩的,她在那些有錢男人們中間又混了五年,年輕漂亮,身材高挑,是資本。好像也樂在其中似得,隻有再喝多回來的時候才會抱着我哭,沒拿到太多的錢,但也足夠開支,自己也慢慢的被金錢腐蝕,某些單純初心開始變化……
今年年初,她碰到了一個讓她動心的男人,顧晨。
具體我沒有打探,隻知道這個顧晨很有錢,把姐姐包養作爲像小姐一樣來看待,每次打電話給姐姐都是深夜,要姐姐去酒店陪她,姐姐回來的時候,有時候滿身都是傷,但好像又很知足,很幸福的樣子。
我雖然對那方面不算了解,但也聽說了,沒有子宮的女人,做愛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很難想象,心裏愛着這個男人,又沒有一些生理上的愉悅,又很想讓他感到愉悅的那種感覺是怎樣的煎熬,而且還要床上的賣弄的演技……
安琪突然這樣要求,是因爲顧晨有意想和她分開,她不能沒有他,分開她感覺世界都黑了,她會死。
我和安琪争吵了整個下午,大概是這幾年來,我第一次這樣不聽話。
安琪聰明勇敢,做事向來果斷,跟我完全不同,我比較膽小,沒有主見,爸爸媽媽離開之後,我一直都聽她的,也應該聽她的,她爲和我妹妹承受的太多。
她愛上顧晨,愛的到癡狂的地步,我第一次拒絕不想代孕之後,她便爬上窗台,瘋了似得,要從我家六樓往下跳,我稍微晚一秒拽住她,她就掉下去,注定會香消玉損。
再她眼裏,我即便是幫她生個孩子,我也可以有未來,她沒上太多的學,而我還是大學生。
好像也的确如此,她這輩子不能有孩子了,最命苦的是她。
她說,如果是我生的,她會欣慰,跟她生的是一樣的,因爲我們長得一模一樣,連聲音都是一樣的,除了性格和氣質,環境因素,她的氣質有點風塵,我卻因爲被她保護,像一張白紙一樣,沒經曆任何世事……
我答應她考慮一下,她才從窗台上,擦幹眼淚跳下來,緊緊的抱着我哭着。
她告訴我,她想了很久了,顧晨沒有老婆,沒有女朋友,是她很值得愛的男人。
當我否定她,說顧晨不愛她的時候,她便把錢,附屬卡,他給的那些現實擺在我眼前,瘋了似得說他愛她,她也愛他。
看到這樣子的她,我崩潰的哭了,崩潰的原因不僅僅是自己要面臨的選擇,還有她的可憐,旁觀者都明白他不愛她,隻是包養她一場純交易。
雖然她清楚,有錢人家的門檻不是那麽容易進的,但是她也要試試,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決心。還有一個很有力的理由,我們的妹妹安雨,她需要大筆的錢,才能存活下去,不是靠着她當個小三,男人施舍一點就夠的,運氣好有腎源,那大筆的錢也是要花費的。
她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要我暫時變成她,要我頂着安琪的名字,懷一個顧晨的孩子。
目前爲止,她隻求過我這一件事,一直都是付出,她好像這一生最大的夢就是能嫁給顧晨,那個她口中極爲負責的男人……
夜裏,我躺在她身邊,看着她這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有種窒息的感覺。趁她睡着,沒有換衣服偷偷的溜出了家門,穿着白底藍碎花的棉質睡衣,和拖鞋,在街上遊魂似得走。
望着冰冷的繁華的都市,想着安琪的夢……
我走着走着,不經意來到了我即将畢業的學府,站在校門口,望着裏面一片漆黑,腦海裏浮現出他的笑容。
喬偉明。
“安心。”
喬偉明突然出現在我眸低,我還以爲我眼花了,直到他的手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渾身一抖,心“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仿佛是要從嗓子眼裏鑽出來了似得,這才反映過來,站直了身子,規規矩矩一闆一眼喊道,“喬老師。”
他是我的英語老師,比我年長六歲,人很英俊陽光,高高的,溫文爾雅的書香氣很濃,據我所知,喜歡他的人很多,除了同校的女同事,像我這樣喜歡他的女學生也很多,但他的行爲一直很檢點……
我沒有姐姐的膽量和勇氣,師生關系很敏感,連多說一句話我都不敢,更别提表白了。除了道德上的一些界限,我們學校是省會名校,管理很嚴格特别注重這些,之前出現過師生戀,被公開後,影響很是不好,老師不但被開除,女學生也受不了輿論壓力,不知道去了哪裏……
“你怎麽在這裏?”喬偉明挑着濃眉,笑着看着我,嘴角上揚勾勒出很優雅的弧度,即便是深夜,即便是燈光昏暗,都能感覺到陽光四溢的溫馨。
我憨笑一聲,沒有回答我,好像看到他什麽苦悶都沒有了。
喬偉明上下看了看我的睡衣和拖鞋,不禁有些尴尬,“你家不在附近吧?”
“啊,是啊!”我尴尬的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再面對他,“那我先回家了。”說罷,我轉身便快速的搗着腿往前走。
“我送你吧,坐我的車。”身後傳來喬老師的聲音,我身子不禁又是一抖,很羞澀,腳步卻不由的僵了,越走越慢,直到他騎着自行車到我身邊。
我低着頭,執拗了下,還是坐到了他身後,有些緊張的雙手抓着車座,偷瞄着他還算寬的脊背……
他騎着車子,拉着我在街道上前進,讓我有些詫異的是,他并沒有問我家裏的地址,便直接奔我家的方向去了。
街燈因爲遠離市區而越來越昏暗,街道上也越來越安靜,車輛都鮮少了。
“小心。”他輕喊了一聲。
忽然的波動,我不由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衫,觸碰的瞬間,我的心跳的更快了,路面恢複平坦後,我的手卻不舍得放下了,甚至想從身後抱住他。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