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寒站在病房門口,靜靜的看着蘇慕塵。
她早該猜到他的不懷好意,他這樣一個唯我獨尊的男人,即使是假的也不可能容忍站在身邊的女人心裏想着别人。
假的又如何?
她已經是一個爲了錢把自己賣了的女人,如果傅立言知道自己拿給他的錢是用這種方式,那他該多難受。
夏亦寒想的不僅是傅立言的難過,更是痛恨蘇慕塵要這麽快的撕碎自己的夢,卻沒想到這個時間段,正是他處心積慮謀劃好的。
她站在門口好久不進去,也不離開,蘇慕塵坐在走廊的休息椅子上,看着手表淡淡的問,“不進去嗎?”
他既然帶她來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的,怎麽可能會輕易的放她離開。
夏亦寒深呼吸一下,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一咬牙手扶上了門把,輕輕的扭動。
門剛打開一條逢,病房裏傳出較重的喘息聲,她愣了愣沒有多想,就在她準備推門而進時,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讓她止住了腳步。
“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夏亦寒,我們在一起了,讓她不要再糾纏你了!”輕盈嬌滴的聲音正是夏亦寒一直以來都無法超越的夏雨沫。
傅立言親了親夏雨沫的額頭,将她摟的更緊了些,“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和她說清楚!”
“你不知道昨天她回家和媽大吵了一架,把家都掀翻了,還讓媽給她二十萬從此斷絕母女關系,這樣的女人我都不知道,你爲什麽總是處處替她說話!”夏雨沫故做生氣推讓着傅立言。
“好雨沫,我以後不會再替她說話了,我愛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你不知道嗎?”說着傅立言勾起夏雨沫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下去。
夏雨沫開始還故做生氣的拒絕,在傅立言的強勢的攻擊下,兩人很快的又情到深處無法自拔。
夏雨寒聽着他們的對話,聽着那越來越嬌,羞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她告訴自己要逃,可是腳卻不聽話的偏偏朝裏面走。
不到黃河心不死!
夏亦寒放輕腳步走了進去,順着牆向裏看,最終還是看到了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床上的兩人躲在被子裏。
醫院的床都是統一一米八的标準,傅立言一個人躺在上面都有些勉強,此時又增加了兩個人,還如此翻,動着以至病床更本無法承受而發現咯吱咯吱的聲音。
夏亦寒悄悄又手握成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自己沒有尖叫。
她此刻隻感覺腦袋裏有個炸彈在爆炸,頓時一片空白。
此刻夏亦寒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隻有力的大手,她轉過頭看去,是蘇慕塵,正對着她笑,可是她卻覺得他眼裏滿是嘲笑。
“老婆,你怎麽跑這兒來看别人恩愛,難道我對你不好嗎?”蘇慕塵的聲音不大,卻也讓床上的兩人,聽到這裏有人進入。
夏亦寒瞬間回神,眼睛左右躲着,最後還是和病床上的男人對視上。
夏雨沫因爲衣服已經退盡,隻來得及看到夏亦寒的身邊有個男人,啊的一聲立刻躲進被子裏。
“亦寒,你”傅立言拉了拉半敞着的衣服,眼神複雜的看着她。
夏亦寒愣了一秒,也就那一秒,她明顯感覺到肩膀上的那隻大手在收緊。
蘇慕塵看似目光柔和和一絲抱歉,其實眼角的餘光死死的盯着她,仿佛在警告她。
然而,夏亦寒親眼看着自己愛的男人和自己的親妹妹如此,此刻除了心痛,真的找不出任何的感覺,她哪裏還管得了蘇慕塵的警告。
夏雨沫躲在被子裏整理好衣服,探出頭小心的喊着,“姐姐”
姐姐?
平日聽到夏雨沫這樣叫自己,即使歐陽蘭再偏心,她也從未怪罪過夏雨沫一分一毫,可是剛剛聽到她和傅立言那般說自己,她真的有當自己是姐姐過嗎?
“原來是你妹妹,老婆,你怎麽從沒有告訴過我,你還有妹妹?”蘇慕塵看似笑着,眼底卻沒有一點的溫度。
夏亦寒站在原地,隻感覺全身的血液在倒流,心被刺的涼透了,她想轉身離開,逃離這個地方,可是偏偏蘇慕塵扳住她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老婆?”
夏雨沫和傅立言同時驚訝的叫出聲,不一會兒夏雨沫挽住傅立言的胳膊,握住他的手,“姐姐原來嫁人了,害得我們還爲她擔心呢?”
夏亦寒看着他們十指交握,心更是痛的不能言語,她和傅立言在一起這麽久,他們也牽過手,但從未十指相握過。
在她看來十指相握那是心與心的接觸,是指兩個彼此相愛有着不離不棄的默契,她曾經試圖牽着傅立言的手剛想扣緊他的指頭,他都悄妙的避開了。
那時她想,他還沒有放下心裏牽挂的那個女人,所以她願意等,等他願意主動牽起自己的手,畢竟十年的等待也終于換來了他的回頭不是嗎?
所以,她也願意再等十年,等他讓自己住進心裏。
隻是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
“别瞎說,結婚是大事,不可能不通知家裏人的!”傅立言看着蘇慕塵搭在夏亦寒肩膀上的手,有些刺眼,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出此刻埋在心底的嫉妒之心。
夏亦寒突然眸色微微有些波動,擡起頭,“我就是來通知你們的,我結婚了!”反手挽住蘇慕塵的胳膊,十交交叉的握住蘇慕塵的手,接着說,“這是我的老公,慕遠集團總裁蘇慕塵!”
痛,給那些愛自己的人看了才會心疼自己。
那些不愛自己的人,何必讓他們看到自己的痛。
夏亦寒擡起頭,佯裝着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