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強奈住自己心神的震動,他開始在腦海之中仔細回味之前瘋老頭雙手撫摸丹爐時手掌間流露出來的歲月之力,他本能地感覺到,這是自己從半步皇級正式踏入皇級強者的契機!
甚至,徐帆感知到瘋老頭之前展露出來的歲月之力,比自己所剛剛掌握的時間法則整整高出一個層次!在那種歲月之力面前,自己的時間法則隻有被完全壓制的份兒。
忽然,瘋老頭似乎又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徐帆,他指着徐帆喊道:“你說,究竟還差了些什麽?”
徐帆一愣,瘋老頭的問題讓他根本無法回答,自己不過是剛剛感悟到時間法則半步皇級,才堪堪可以運用時間法則之力而已,又怎麽能回答明顯已經掌握了大成歲月之力的瘋老頭?
瘋老頭指着徐帆,見他不回答,神情顯得很是失望,随後歎息一聲,擺了擺手,道:“你個破落戶一樣的小輩,算了,你不懂就算了。”
瘋老頭揮了揮手,一股歲月之力在徐帆身邊彌漫開來,這種事情昨天也發生過,徐帆清楚,自己會在這股力量的帶動下回到之前的一個時刻。
徐帆近乎本能地想要抗争,但是他的時間法則力量還是無法施展出來,就像是小孩子見到了大人似的,自己的時間法則力量在歲月之力面前隻能瑟瑟發抖。
徐帆的動作開始倒退,從他說話的倒退,倒着念出他所說出的每一句話,随後倒着走出了這個房舍,回到了自己的房舍,再接着,那個被炸裂的牆壁也慢慢複原。
徐帆一陣恍惚,随後,他看到了屋外,已然晨曦顯現,自己在那個瘋老頭那裏已經呆了一夜,原來,時間可以“走”得這麽快。
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同時,一股寒冰力量掃過徐帆的全身,清除了徐帆身上的塵土污垢,讓徐帆也感覺到了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可以去聽課了,早點築基。”
徐帆沒有去探測自己房舍旁邊的情況,因爲他清楚,那個瘋老頭似乎并不是真的存在,因爲自己的房舍是左起最邊上的,和右邊确實有一群房舍緊挨着,但是每次牆壁被炸裂,都是左邊的牆壁,但是,自己房舍的左邊根本就是一小塊空地,沒有其他房舍。
……
化神期修士,已經算是能夠在冰宮之中有輩分的了,他門這種境界的開課向煉氣期巅峰以及築基期弟子授課,也是爲了完成門派任務。
對于底層修士來說,化神期,已經是高不可攀的一個境界,所以說,即使這門課講的僅僅是築基期的修煉心德,但是吸引過來的不僅僅是煉氣期九層和築基期的修士,還吸引來了很多金丹期修士,甚至還有數名元嬰期修士來聽課。
所以在整個大殿内,在最前排的是兩名元嬰期修士,在兩名元嬰期修士之後的是将近二十名金丹期修士,再在這兩排人之後,則是數千名築基期和煉氣期第九層的修士。
本應該聽課的築基期和煉氣期第九層修士反而隻能站在大殿的中後位置,畢竟鮮有人敢去和元嬰期和金丹期修士并列而站。修士這個群體,其實比世俗之中更講究輩分和實力的排序。俗人看修士,隻覺得他們飄逸出塵,無拘無束,其實修士之間的等級森嚴比之世俗皇權猶有過之。
當然,這樣的等級森嚴對徐帆來說暫時還并不适用,他堂而皇之地擠過人群,而後拿着一張蒲團,就這樣坐在了兩名元嬰期修士的中間。
後面的築基期修士和煉氣期九層修士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幾乎都在心底震驚于徐帆的“膽大包天”。
後面有人應該是認識徐帆的,畢竟徐帆是今年内門弟子第一人,并且拒絕過殿主的招攬,而且據說曾在一炷香時間内完成了從煉氣期第一層到第九層的跨越,漸漸的,在諸多修士的互相交頭接耳之下,大家夥都知道了徐帆的身份,也就對他的“無禮”行爲表示了理解,天才麽,不來電特立獨行還叫天才麽?
不過大部分人心裏應該都是盼着這個天才冒犯這些金丹期和元嬰期的前輩,到時候遭受打壓,自己既然成爲不了天才,那麽看着天才墜落對大部分人來言也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快感。
兩名元嬰期修士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徐帆,并未多言,但是徐帆明顯感受到自己身上忽然增加了兩股威壓,很明顯,這兩股威壓來自于自己身旁的兩名元嬰期修士。
其實,在徐帆眼裏,這兩名元嬰期的修士和自己坐在一起反而是應該說是他們的榮耀,但是眼下這兩個家夥卻在這裏按按給自己施壓,就讓徐帆心裏很是不爽了。
修煉者眼裏應該無天無地,除了要保持一份最基本的敬畏,其餘的皆可放下看輕,這樣的人才能在修煉一途上走得更遠,這兩個元嬰期修士就這麽點度量,爲了這點小事就忍不住做小動作,也不是什麽大材之輩,看來也沒什麽坐師,要不然也不會淪落到這裏來和一批的境界弟子一同聽化神期修士授課了。
“别***給臉不要臉啊,這本來就是給煉氣期九層和築基期修士開的課,你們這些個老王八跑到這裏來聽課本身就是占着别人位置了,眼下居然還不知足,居然還敢在我身上施壓,真是恬不知恥!”
整個大殿内一時針落可聞,兩名元嬰期修士臉se一下子被氣成了豬肝se,他們原本以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會在自己施壓之後知趣的退走,但是誰料得他居然直接開口罵了出來,這下子無論怎樣都丢人丢大發了。
然而,就在此時,徐帆丢出了一塊令牌,這是紫給徐帆的執法殿身份牌,兩名元嬰期修士看到這枚令牌,原本氣成豬肝se的臉se迅速被吓得煞白。
“執法殿……堂主令牌!”
徐帆倒是覺得有點好笑,這枚令牌居然是堂主令牌,看來那個執法殿的殿主在自己身上下的本錢夠多啊。
這個煉氣期的弟子,究竟和執法殿的某位堂主是怎樣的關系?居然連執法殿堂主的貼身令牌都交給他保管?
兩名元嬰期修士一時間被驚駭填滿心神,也顧不得和徐帆再說什麽,直接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随後身形慌張地跑了出去。
後面那二十多名金丹期修士也看到了徐帆的令牌以及那兩名元嬰期修士的反應,知道這令牌不是作假的了,再加上徐帆之前說他們是不知廉恥的家夥,來這裏和低境界弟子争奪聽課機會,這些金丹期修士也不敢再坐下去,一同慌慌張張地離開了大殿。
“怪不得徐帆拒絕了幾名殿主的招攬,原來他早就是執法殿的人了,而且身份地位明顯不低,居然身上能夠帶着一名執法殿堂主的令牌!”
“這樣的人,隻能結交,絕對不能招惹!”
徐帆身後的數千名弟子都腦海中都在想着各種各樣的心思,直到,一道霞光散she下來,一名風神俊秀的中年修士緩緩落下,坐在了大殿最前方的圓台上。
這名化神期修士看見大殿之内,一人獨坐數千人之前,頓覺好奇,等他發現那獨坐數千人之前的人也隻是煉氣期第九層的修爲時,好奇心更盛。隻是,此時已經到了他授課的時間,一切,還是先以授課爲主,不然自己這個門派任務就算完成失敗了。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而生而不辭,功成不名有。衣養萬物而不爲主,常無yu,可名于小;萬物歸焉而不爲主,可名爲大。以其終不自爲大,故能成其大。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樂與餌,過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聞,用之不可既。将yu歙之,必固張之;将yu弱之,必固強之;将yu廢之,必固興之;将yu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強。魚不可脫于淵.道常無爲而無不爲,萬物将自化。化而yu作,吾将鎮之以無名之樸。無名之樸,夫亦将無yu。不yu以靜,将自定……”
這麽一番長篇大論之下,徐帆聽得頭昏腦脹,随即,他舉起了手。
化神期修士眉頭一皺,他很反感有人居然敢打斷自己的授課,但是對方既然舉起了手,自己總不能當作沒看見,隻得沉聲道:“何事?”
徐帆直接問道:“築基,可是将煉氣期所修煉之氣壓縮至水态一般?”
化神期修士微微一愣,但還是點頭道:“然。”
“早說不就行了麽,整這麽多廢話做什麽。”徐帆這一聲抱怨并沒有壓低聲音,所以場内很多弟子都聽到了,包括坐在圓台之上的化神期修士。
身後的上千普通弟子已經見怪不怪了,而且他們也知道徐帆有狂傲的資本,但是這名化神期修士卻覺得自己威嚴受到了損害,待得他打算懲戒徐帆時,卻聽見下面衆人驚呼道:
“他……開始築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