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疊坐在火邊上汗水長流,還不時的添加着柴火。
起身,看見黑黑的大鍋裏不斷翻騰的水,筱疊大舒一口氣,“終于好了!”
然後,走出茅草房,小聲的朝着砍柴地李富貴說道:“爹,水好了!”
隻見李富貴頭也不擡,怒裏怒氣的說道:“沒看見我這裏還有這麽一大堆的柴沒砍嗎?滾過去!”
筱疊面色難看,心裏正在翻江倒海,可也隻得無奈轉身,走去她娘屋裏,輕聲道:“娘,水好了。”
王氏态度倒要溫和一點兒,“嗯,我一會兒就去,你爹他洗好了沒有?”
說完,擡頭看了一眼兒筱疊,隻見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轉,王氏又視作沒看見一般,低下頭繼續縫補她的針線活兒。
“嗯~爹,爹他正在劈柴火,說要一會兒再洗。”
筱疊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又柔聲說道:“娘,你可有餘下的針線布頭?”
王氏頓了頓,說道“嗯,這針線布頭不值錢,家裏有的是。”
然後又繼續縫補針線活兒。
“娘,你可給予我一些?”
筱疊畏畏縮縮的說着,心裏也沒底兒。
不料王氏倒是爽爽快快的說:“好。”
用嘴輕咬一下線頭,擱下。
轉身時停下:“都擱在櫃子裏你,要用自己去拿吧!”
筱疊趕緊打開家裏唯一的一個櫃子,果真看見了許多針線。
然後随便拿了一件自己換洗的衣物,開始坐在床邊繡起了花朵,筱疊将自己的每一個補布都繡了一朵金色寒梅。
寒梅栩栩如生,瞬間給那件暗粉色的粗布衣增添了不少光彩。
洗完澡的王氏見着正在床頭繡花的筱疊大驚不已,“筱疊?”
“娘。”
筱疊看見王氏來了,發覺自己正在床上,趕緊下床穿鞋子,規規矩矩站好。
王氏拿過筱疊繡的多朵金色寒梅,不禁大贊道:“筱疊,你這手藝真是好極了!可爲娘并未傳授你針線活兒手藝,你是在哪裏學來的?”
筱疊不知道該怎麽回話,難道告訴她自己是在皇宮裏學的?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學的?
筱疊呆呆的站在那裏,木然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如何說!
此時,王氏的嘴唇微啓,“定是隔壁張大嬸教你的吧?”
這張大嬸是村裏有了名的針線活兒能手,平日裏對筱疊也還算不錯。
筱疊不知道怎麽回話,隻得木然的:“嗯~”
“筱疊,這衣服你就不要穿了,給我吧!”
王氏一臉耐人尋味的模樣,不由得筱疊分說,:“可是~”
“可是什麽?”
王氏趕緊接過去:“可是,你沒有衣服換穿了,是吧?”
王氏倒也善解人意,揣測出了筱疊的想法。
筱疊再次輕起那本已是低下的頭。
“你就穿我的吧!”
王氏從櫃子裏拿出一件舊的已經不能再舊的衣服,衣身似乎已全有補巴形成。
王氏遞給筱疊,說道:“出去吧!去喚你哥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