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一面哭着,一面把床上的陳桃硬生生的拽着,拽得死緊死緊的,硬生生的疼啊。
此時陳桃雖不能言語,但還是有一定知覺的,睫毛一絲的顫動,面容已扭曲,疼的淚都已快流出了!
男人也不理不顧,像是沒聽見一般。
許是之前從山上背下孩子,累着了的緣故,語氣硬邦邦的,沒有一絲讓人覺着暖氣,“大夫,俺孩子什麽時候能醒啊?這腿傷了今後她能上山砍柴不?大夫,治這傷銀子要多少,貴不,要是貴的話,俺就不給這丫頭治了。”
男人估摸着四十來歲左右,可頭發已花白,稍有淩亂,鬓發上還沾着一拽雞毛,許是之前抱孩子回來時跌倒在雞身上扯下的吧!
“老爺,筱疊好歹也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您怎可說..。”
語未畢,隻見婦人早已傷心得淚容滿面。
男人見狀,隻得無奈的搖着腦袋,“孩他娘,你是知道俺們家裏的情況的,這疊兒能救,俺也願意救的,可我這大兒子将來還要娶媳婦兒,生孩子,你說,這哪一樣不要錢,你看你孩子,不是我說她,讓她上山砍柴都能摔着,這姑娘家家的不頂用啊!将來俺還想靠俺兒子咧!這銀子可萬萬不能給了這敗家丫頭,你瞧瞧,你這孩子像他死去的爹,黑黝黝的,又還醜,将來能不能嫁得出去,還是個問題呢。”
“什麽!你娶我進來的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我家姑娘雖黑黝黝的,但是旺夫咧!”
“我這個命才苦咧,丈夫死了嫁到你家,銀子全給你管着了,平日裏這丫頭你給她吃的都不是人吃的,我有說過半句不是嘛,你拿着我的銀子,前日裏去花天酒地的,現在這我姑娘爲你砍柴傷了腿,你倒好..”
婦人哭着哭着眼看就要暈倒在床邊,大夫适時的說:“這孩子腿傷不嚴重,你也不要擔心會用許多銀子了,放心吧!”
連在一旁把着脈的大夫都看不下去了,“你富貴,你就不要這樣待你家閨女了,雖然不是你親生的,可你不也娶了她娘了嗎,就當親身的待呗。”
“哎,我說我叫李富貴,不叫你富貴,你給我叫清楚咯!該死的,搞不清楚他們爲什麽給我取名爲李富貴,這輩子都沒富貴過!”提起這名字氣兒就一大段的落不均勻。
李富貴腦子邊回蕩起之前大夫說的話,腦筋一轉,知道之前說錯話,連忙補充道:“大夫,你是不知道俺家情況,俺也沒說不給俺姑娘治病來着,孩子他娘,你也别氣了。”
順勢湊在婦人耳邊,用手擋住悄悄說:“俺不也是怕這大夫坑俺家的銀子,俺才這樣說的嗎,你這婆娘,一點都不懂得,還哭!”
婦人聽了李富貴的竊竊私語後,止住了淚,趕緊幫襯着李富貴說話:“哎,大夫,平日裏他對孩子還是不錯的,之前那些話都是我這鄉下婦人瞎說,你可不要介意的好。”
這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婦人情急之下說了一些不該說的,害怕世人都知曉她們夫妻二人對閨女不好,趕着打圓場。
一日後:
“唔~好疼,疼~~”
“閨女,你,你醒啦,你可終于醒了。”
此時婦人端了一碗雞湯,隻見湯碗裏幾滴油珠子,少得可憐,這家徒四壁,連像樣的凳子也沒有一根。
平日裏家裏碗筷也恰好,無一于剩下的。
“唔~~你,是誰?”
“孩子,我是你娘呀,孩子他爹,疊兒醒了,你快來瞧瞧。”
“醒了,醒了就叫她上山砍柴去,躺着一日了,也該活動活動了,這大夫也說了這腿傷要活動的好。”
“唔~~”
什麽?居然讓我上山砍柴,什麽破地方,這麽寒碜!
我..怎麽.。。
沒在21世紀??
可,這裏也不是皇宮。。
那這裏是哪裏??
這個自稱是我娘的人,又是誰?
天啦!!
正準備掀開棉被,被婦人拉住,說道:“閨女,不要聽他的,雖然你這腿傷是要活動,但是這個時候你還是要好好休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