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谧的深夜,屋内籠罩着一片黑色。
床上輾轉反側,毫無困意。
透過紗窗,空中散落幾顆星星,月色朦胧,淡淡的月光打在梅上,風依舊呼呼吹着,顯得越發孤單,寂寞。
此刻若在現代,還能玩玩電腦,或者用手機放幾首歌來聽聽,便想起不久前聲樂老師講過,春秋宮廷音樂,極好聽。
春秋宮廷樂曲素來以碩大的規模和和宏偉的氣魄著稱于世。
樂曲有兩大特點,一是春秋宮廷樂師,都愛在名兒冠以“師”的稱呼,如師曠、師涓等爲的是表明他們在當時較高的社會地位。
二是樂師們大多雙目失明,老師說是因爲盲人的音樂記憶是極強的。想到這裏對樂師們有着七絲敬意,三絲憐情。
到此一月之久,卻從未有此耳福,聆聽著名的春秋樂曲,心中不免遺憾。
我正在歎息之際,卻聽見琴聲從不遠處飄來。
琴聲悠揚,高山流水之景似乎漂浮在眼前。
彈高山曲調時,雄偉而莊重,好像高聳入雲的華山一樣。
彈流水曲調時,琴聲寬廣浩蕩,似看見滾滾黃河,又似無邊大海一般。
披衣起床,托着腮幫子,細細聆聽琴曲,閉目聆聽,越發有味。
忘了現已深夜,不自覺打開房門,随着琴音跟去。
離琴音愈來愈近,不知不覺已來到賈姨娘别院外。正想敲門進去,卻發現門并未上鎖,留有縫隙,透過門縫,卻是這樣一般情景。
她女子纖纖玉手撥弄古琴,琴聲悅耳動聽,仿佛如天籁之音。
她輕紗紫衣半遮半掩身資,嬌嫩玉頸下,****如凝脂白玉,呼之欲出,素腰,上身豐滿不膩。一雙颀長酥滑欲滴的秀腿裸露着,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娆着,發出誘人的邀請。這女子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豔冶的,她無時無刻都在引誘着面前的男子,牽動着男人的神經。
坐在邊上的男人淺酌一杯酒,聆聽古琴帶來的美音,賞着眼前女人帶來的曼妙舞姿。
曲終,舞畢。
女子緩緩端着酒杯,一失足便落入男人懷裏。
男子看着丢落在懷裏的女子,雙眸暗送秋波,兩腮飛紅霞,隻應天上有。
纖纖玉手輕搭男子肩上,嬌嫩美足。
酒過三巡,男子恍惚覺得面前女子愈發美麗,似仙女下凡,傾國傾城,驚落南飛雁。
嘻聲笑語,一夜承歡。
我轉身逃離,不小心碰着門邊的花盆兒,滲出血。
回到屋,躺上床,蓋上棉被。
傷口隐隐作疼,卻不如心疼,不管不顧傷口是否滲血。
剛才的一切,我都瞧的清清楚楚。
雖然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何況他貴爲九五之尊。
可作爲現代人的我,确實在難以接受,心理暗自替娘親難過。
清晨:
天漸漸亮堂起來,朝陽升起,梅枝兒上的鳥兒叽叽喳喳叫個不停,擾醒了我。
“秋菊,扶我起床洗漱。”我煩躁的喚着
“是,小姐。”秋菊依舊如往常一樣恭恭敬敬
不一會兒,秋菊便給打扮好了。隻是昨晚哭過後,眼邊上的紅腫依稀存在,秋菊塗塗抹抹許久,才逐漸變得白皙。
“小姐,昨晚您哭過嗎?”秋菊疑惑的問着。
“誰說的,我幹嘛哭?”我死不承認的答着。
“沒,隻是奴婢看着小姐眼睛紅着,以爲小姐昨晚哭過。”秋菊解釋道。
“沒有的事兒。”我不耐煩的回着
“小姐,我替您換鞋吧。”秋菊知趣的不在問
“嗯。”我若無其事的回着。
脫下鞋,秋菊看我裸足上的上,襪上蘸着鮮紅血絲,秋菊驚訝的問道“小姐,您怎麽腳受傷了,秋竹,快給小姐拿點藥兒來?”
“嗯,昨晚床上睡覺蹭着了。”我試圖掩蓋事實。
抹了藥,穿上鞋,披了衣,主仆三人就如往常一樣走在院裏,不一樣的是,這次沒撐傘,沒替燈籠。我走前面,兩個丫鬟跟在我後面。
主仆三人就這樣緩緩來到夫人院門停下,秋菊替陳桃整理了幾下衣服,下人通報後便去了,
進了屋,見着夫人,陳桃略施一禮,身後兩小丫頭也跟着行禮。
陳桃開口道:“娘親,身子可好些了?”
夫人看着女兒來了,甚是欣喜,答道:“娘親身體已好,桃兒,不用挂心。”
聽娘親此話,桃兒心中也甚是欣喜,便說道:“嗯,孩兒想着娘親在院裏許久,甚是煩悶,來陪着娘親談談心。”
“桃兒有心了,你的孝心娘親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桃兒,如今你也不小,該研習針線手藝了,回宮後娘親傳授你針線活可好?”夫人問道。
“嗯,桃兒願意。”我順從着答道
......
母女二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吃過膳食,天黑便回了自個兒院中,早早入睡。
第二天:
天蒙蒙亮,床邊那一縷不知是月光,還是初升的朝陽。地面上雪已開始融化,紗窗邊上的梅不再如往日絢麗,已開始紛紛凋零。凋零的梅花散落在雪地裏,還未完全融化的雪水裏漂浮着花瓣兒,顔色雖不再如我初來時那般美麗,可也别有一番韻味。
母親差人來傳話,說着中午父親要一同吃飯,命我早早梳洗打扮,拜見父親,重要的是父親有事宣布。
秋菊收到消息後,早早喊我起床梳妝打扮,我卻在床上賴了許久,不願起來,最終着實受不了外邊鳥兒鬧騰,叽叽喳擾不停,秋菊又不時來喚我,懼怕我遲到。
最終無奈,起床更衣。描眉抹粉是每日的必備功課,秋竹已漸漸跟着姐姐會些搭配,便自發的替我配好服飾,待一切就緒後,秋菊打開院門,秋竹跟在身後,三人一同前往母親院裏。
走進母親院裏,便看見父親邊上站着一身洋紅色紗裙,披着乳白色的披衣,顯着光鮮亮麗,勢有壓過母親的架子的賈姨娘,我看在眼裏心裏雖然不舒服,卻禮貌周全的朝着幾位行了一禮後,看着桌面上,母親已備好吃食,想必母親定是早早便起來準備了。
幾人落座椅子上,椅子上放着呢白色毛墊子,母親的心真是細緻,想的周全。
桌面上的菜很是精緻,看得出做菜的人兒必定十分用心。
滿桌菜讓我目不暇接,點心有:杏仁佛收、蜜餞青梅、翠玉豆糕、五香腰果
大菜有: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鹵什錦、清蒸哈什螞、豆鼓鲇魚、四喜丸子。。好多哇,口水都要留出來了。
心裏估摸着娘親真是好手藝,看着父親動筷後,衆人才紛紛動筷。
我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父親停下筷子與母親寒暄。
“夫人,你的腳上傷可痊愈了?”父親看似淡淡的說着,又開始夾菜往母親碗裏。
“老爺無須擔心,已痊愈,老爺有心了。”娘親面露羞色答道。
“嗯。”父親欲言又止的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悶頭吃菜。
桌上無人言語,各自吃着菜,賈姨娘望着父親,使了使眼色,便說道“來,姐姐,多吃點,您身子不好。”
“嗯,妹妹你也吃。”娘親笑着說道。
“嗯,從今兒起,以後你們的賈姨娘就是貴妃娘娘了,聖旨等回宮後拟昭,明兒各自收拾行李,後天回宮。”父親嚴肅的說道
母女二人本各自吃着碗裏的菜,卻都聽見此話,都爲之所驚,但都不一會兒的功夫都恢複神色,衆人紛紛起身跪着謝恩。
膳食後丫鬟奴婢都各自回去收着自家主的行李,我留在母親邊上幫着收拾,看着母親哀傷的臉色,我卻不知如何安慰,唯一的能做的便是陪在母親身旁,靜靜的陪着她。
隔了許久,母親主動說話,“桃兒,你回去吧。娘親要歇息了。”
“是,娘親,夜裏涼,娘親照顧好自己。”我關心的說着。
行完禮,便帶着丫鬟踉踉跄跄的離開。
回屋後,想着今日之事,雖早已在意料之中,卻還是替母親難過,不禁想着母親那哀傷的面容,落寞的身影,也許母親早已知道此事。可是她卻無從反抗,無力掙紮,哪怕心裏心不甘情不願,也隻得默默接受這一切。
看來我是小看賈姨娘了,難怪曆史中并未賈姨娘此人,隻是因爲封妃,改了名兒。
曆史中的她,心狠手辣從未念及姐妹之情,難怪那****隻許丫鬟替我作三個菜,難怪娘親會摔跤,不禁想起自己的穿越與她是否有關,息夫人是否又是自己跌落池邊,還是有人在身後推了把?這一切都隻是爲了多一點時間來勾引父親的手段?
這一切隻是我的猜測,并無切實證據,後天就要回宮,已無迹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