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也别太擔憂。”嚴夕月安慰他們道。
不過,君澈一直都很沉默。
有時候,他會用一種令旁人琢磨不透的眼神,靜靜地盯着暈迷之中的冷浩。
嚴夕月思索再三,總覺得應該這樣形容他的眼神:刀客前來複仇,但是,帶着俠義心腸的刀客,最終,并不能夠殘忍地一刀了結自己的仇人,他在猶豫着。
這一份猶豫,到底是什麽?
覺得自己太殘忍?
覺得對方罪不至死?
覺得冤冤相報何時了?
覺得自己或許應該要學會放下?
嚴夕月有一雙特别能夠洞悉一切的眼神,特别是身爲一位旁觀者而言,她真的覺得君澈有點不對勁。
回去的時候,她也不瞞着龍炎霆,徑直說道:“我聽說,君澈離開了冷氏集團之後,随後就進入了BFR公司,我在想,他們之前,是不是已經有過聯系。”
彼此都是很了解彼此的人,所以,幾乎是她開口這麽說的時候,龍炎霆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回到家的時候,嚴宇在睡午覺,龍炎霆挽起了白色的襯衫袖口,高大的身子背對着嚴夕月,洗着水果。
“真是不明白爲什麽自古以來,總是女人操勞家務?我覺得,男人忙碌家務的時候,真是******帥爆了……”她笑着說道。
他勾唇,端着水果出去。
“能換你一句贊賞也足夠了,不過,少拍馬屁了。”他拉着她一塊兒坐下,将三類水果剝開,打算做一碟水果沙拉,“月月,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那種話,别在米米的面前提起。”
嚴夕月聞言,柳眉微微一蹙,“你有什麽内幕都不跟我分享,真是讨厭死了。”
“我不知道什麽内幕,否則,我早就阻止了,再怎麽說,冷浩也是我姨父,我不會袖手旁觀。但是,事情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了,我隻肯定兩件事。”
“哪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澈對米米是真心的;第二件事是,他這個人,不會做走。狗。”
嚴夕月一怔。
是啊,她就是這麽想的。
誰讓冷氏集團跨得那麽快啊,恰好,君澈又在BFR上班,想要擺脫嫌疑,真的是太難了。
“這麽說,真的跟他沒關系?”
“…我也沒說跟他沒關系。”龍炎霆笑着看她一眼。
“那你是什麽意思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暫時,我也不敢肯定什麽,先讓我查查再說吧。”
嚴夕月點點頭。
在心底,她反複地琢磨着龍炎霆方才說的話。對冷伊米是真心的,又不是别人使用的傀儡,那麽……
“不會吧?總不能他就是整件事情的終極大Boss吧?”她推測出來這個思路,頓時覺得更不可思議,所以,不成立,“算了,還是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