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點點頭,“那行,都去洗手吧,準備開飯!”
一頓飯下來,最感概的人,其實是謝嘉欣。
她與東方瑾始終如一,但是當初愛得轟轟烈烈的人其實并非是他們倆,而是龍炎霆與嚴夕月啊!
時間的手,那麽的殘酷,将曾經的轟轟烈烈寫成了相對無言。
廚房内,洗漱台。
兩個女人在洗碗。
這些平時就是東方瑾的工作,何況謝嘉欣懷孕了,他不讓她做任何粗活。
隻是,今晚是謝嘉欣要求的。
“夕月,我不清楚你們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愛得真真切切,說分就分了,你不說,炎霆也從不願提。有句話說得好,如果恨,那是因爲愛。我看得出來你們倆還有話說……”
嚴夕月洗着碗的手微微一頓。
“欣欣。”
“嗯?”
“你想多了,如果每一種語言上的摩擦都算是有話可說的話,那麽我對他,剩下的隻是不甘。”
“不甘什麽?”
“不甘那些年,愛錯了人;不甘那些年,信錯了人;不甘那些年,讓青春的愛情割傷了心。”
謝嘉欣沉默了好一會兒。
半晌,她才輕聲地問道:“所以,Loly跟梅溯的绯聞是真的?”
她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憂傷的味道。
因爲她曾經那麽相信、那麽羨慕他們的愛情,可是,一夕之間,怎能說沒就沒了?
嚴夕月背着對門口的方向,背影有些僵硬。其實,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他的腳步放得多麽的輕緩,她總能夠直覺地感覺到他的靠近。
她垂着眉,腦海裏一遍遍地回蕩着方雅在超市說的話:你回來了也好,短時間内不會走吧?好歹參加完霆霆和雲芸的訂婚宴。
我是月月一個人的龍二,一輩子都是。
有些話,一遍遍地回響着,那是滄海桑田一般的變遷。
再深的情,終究會有一天,成爲過去;承諾是世上最美的謊言。
她眨眨眼,将眼底最真實的情緒埋葬,“欣欣,實話告訴你吧,我跟梅溯……同居兩年多了。”
她的聲音很清脆,帶着輕松帶着愉悅。
隻是,那麽動聽的聲音,卻足以将一顆完整的心,淩遲成一片片。
從此,他不再是完整的人。
他輕悄悄地靠近,靜悄悄地轉身離開。
“炎霆……”東方瑾眉頭一皺,轉身跟了上去。
龍炎霆走到客廳,拿起了自己的黑皮包,面無異色,黑眸掃了東方瑾一眼,“我先走了。”
“行!改天有空再過來吃飯。”東方瑾沒有再挽留。
他們能幫的,隻能到這了。
也許,兩個人的愛情,旁人真的無法插手。
龍炎霆前腳剛走,嚴夕月就從廚房裏出來了,“欣欣,我先回去了,還有些東西要收拾。”她轉身走出去。
“等一下!”東方瑾突然喊道。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了他。
“嚴夕月,你方才那些話可是真的?”
“什麽話?”
“就是同居的話。”
“你聽到了?”
“你别裝傻,你明知我和炎霆站在廚房門外。”
嚴夕月微撅紅唇,不置可否,隻是堅定地點頭,“千真萬确。”話落,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