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别着急,誰來都一樣的,相信我,我能處理好。”梁耀說着。
然而,他的心裏難免犯嘀咕。
炎霆八點見客戶?
那怎麽可能!
他下班之後就回去了啊,他的行程裏沒有八點見客戶這麽一說啊。
然而,當倆耀看見了潘雲芸的時候,隐約地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潘師妹,你沒事吧?”他指了指她幫着繃帶的膝蓋,“傷得重不重?”
潘雲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卻笑着說道:“我沒事。”
因爲是交通事故,有交警涉入處理,但是對方有些無理,所以,方雅就交給梁耀來處理了。
“雲芸,你别擔心,明天我就讓那個臭小子過來看你。”方雅看着潘雲芸一臉失落的樣子,頓時誇下海口。
潘雲芸擡起頭,朝着她笑了笑,然而,這個笑容變得很牽強,也很讓人心疼。
這個表情,她在方雅的面前,百試百靈,十分好使。
“阿姨,不用的。我隻是一點小傷,炎霆他平時那麽忙,我覺得還是别打擾他工作的好。”
“再忙也會有時間跑來這裏一趟,我等會兒就給他打電話,讓他明天找個時間過來。”
潘雲芸微微地低下頭,沉默不語。
方雅沒有女兒,跟潘雲芸相處了之後,真的就一點一點地将她當親生女兒看待了;而且,潘雲芸一向都很懂得怎麽去讨好方雅的歡心,以及勾起她對她的憐惜。
“雲芸,你怎麽了?是傷口疼得厲害嗎?”方雅心疼地問道。
潘雲芸擡起頭,輕輕地搖搖頭,“阿姨……”
“嗯,怎麽了?你有什麽事,盡管跟阿姨說。”
潘雲芸面露猶豫之色,最終,還是說道:“我覺得,炎霆是不可能來看我的了;阿姨,您說我有耐心嗎?我都等了他三年了,可是……他也等了那個女人三年。也許,您不知道,她回來了。”
方雅愣了愣,“誰?誰回來了?”
“夕月。”
方雅聞言,臉色驟然一變。
“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潘雲芸苦澀一笑,看着方雅說道:“畫家Loly就是夕月,隻是,她很少露臉,所以,您不知道就是她。”
就連這一次在S市的畫展,衆人也都隻知道Loly,但是并非見到Loly的真容;她會知道也是因爲在畫廊,意外看到她跟一個混血的男人一同出入。
“她竟然回來了……但是,雲芸,你别擔心,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在一起。”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潘雲芸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就好像是在深思一般。
又或者,她在回想着從三年前到現在的、自己的所作所爲。
“阿姨,也許,感情的事情,真的勉強不來;也許,一直是我太過強求了。”
“傻孩子,感情也是命運的一種,命運隻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方雅笑着說道。
然而,這一次潘雲芸真的高興不起來。
因爲她覺得以前她沒有強求任何東西的時候,活得還很輕松、很快樂,可是,這三年,她越陷越深,卻越來越不快樂。
這樣,真的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