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潘雲芸有一次跟她說過,有喜歡的男生了,隻是距離太遠。
距離太遠,那麽就不會是龍炎霆了。
三來,她與潘雲芸其實一樣,就在龍家這一點而言,都是“客人”的身份。
既然都是客人,何必互相爲難?
方雅熱心地利用自己的人脈關系,幫嚴夕月在畫廊裏找了一份很符合她興趣的工作;但她是剛畢業的學生,總要有一位師父帶起來。
帶她的師父是一位26歲的年輕小夥子,性格熱情爽朗,對誰都是,不隻是對嚴夕月。
一個月之後,嚴夕月在工作上終于漸漸地上手了,有時候還能夠獨當一面;潘雲芸在一家事務所裏工作,龍炎霆聯絡了幾個同學,跟着一位學長,打算自己成立律師事務所。
他們各自忙于自己的工作,來來往往的人也變得多了。
這天,潘雲芸突然打電話給嚴夕月。
大概意思就是說,龍炎霆今天休假,家裏有他的同事,她放半天假回家見帥哥,問問嚴夕月要不要也回來?
嚴夕月不想請假,但是想想這一個月來,他們都很忙,有時候龍炎霆不分白天黑夜的忙碌着,兩個人有時幾天都沒能見上一次面。
所以,她最終還是回家了。
并且,悄悄地。
她是想着要給龍炎霆一個驚喜。
隻是,上天有時候就是那麽不公平,最後不是她給他驚喜,而是他給了她驚喜。
下午的陽光,明媚得讓她覺得憂傷。
就像是一朵生長在太陽光下的向日葵,靜靜地伫立在太陽光之下,看着那刺眼的一幕……
他高大颀長的身形,将女人嬌柔的身子壓在身上,低下頭吻上她,就像每一次他深情地親吻自己一樣。
她不覺得疼痛,隻是覺得被驚得傻掉了。
她低頭,咬了咬嘴唇,深呼吸,然後轉身,大步地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夕月。”
輕輕柔柔地一道聲音傳來。
她瞥了一眼身旁。
原來,看着那一幕的人,并非她一個;她難堪地走開。
方雅跟了上去,放慢了腳步走在她的身旁,“相愛容易,相守難;霆霆有一顆輕狂的心,越是年輕,越是好奇,對感情也一樣;也許,他隻是一時情迷意亂,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她背對着方雅,緩緩地閉上眼睛,腦海裏方才的那一幕,就像一把銳利的刀,深深地插入她的心髒;那些經年而模糊的影像也出現,那個男人摟着一個年輕的女人,抱着一個小男孩出現……
她此生最恨背叛、最怕背叛,如今,卻要選擇原諒這份以年少輕狂爲借口的背叛嗎?
“霆霆現在才十九歲,年輕的路還很長,也許,還有更艱難……你自己好好想想。”
方雅離開了。
嚴夕月閉着眼,狼狽地蹲在花園的某個角落;心髒不适時宜的傳來一陣刺痛,一次次地絞痛,讓她的額頭上沁出了冷汗。
請原諒她,痛得透徹心扉。
痛得,無法呼吸。
龍炎霆,沒有人能像你一樣,讓我的眼淚隻能背地裏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