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間,沿彎曲小路而立的磨砂玻璃燈柱,靜靜地放出柔光,透過樹影的縫隙,灑下婆娑的倩影,極富詩意。
一道人影執着地伫立在大門外,往外眺望着,似乎在等着什麽人。
“霆霆,你站在外面就不覺得冷嗎?你爸爸不是說過了嗎?夕月去找同學玩了,不可能那麽快就回來,你要等也進來等啊。”方雅苦口婆心地勸說着。
然而,龍炎霆對于她的話完全充耳不聞,依然挺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最終,方雅無奈,隻能取來一件大衣,往他的身上套去,“随便你,你就一直等着吧!”
話落,她有些生氣地轉身上樓。
在許多年後的某一天,方雅會比現在更生氣地将這句話又說了一遍。
然而,無論是這一次,還是許多年後,龍炎霆還是不将她的話聽進去,還是執着地等待了下去。
将近晚上21點的時候,遠遠地,院門之外仿佛有車子的燈光照過來。
他拔腿就往那邊狂奔!
嚴夕月遞給了司機一百塊錢,等到對方給她找錢了之後,她就下車,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正準備按下大門門鈴的時候,門卻緩緩地打開了。
她挑挑眉,誰這麽巧正要出門?
不管了,橫豎她都快冷死了,不用等也好。
然而,出現在她面前的是龍炎霆。
“龍二,你……”她話未落,打了幾個噴嚏。
龍炎霆連忙脫下自己的那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他的外套對于她而言有點小,但是有聊勝于無。
“謝謝。”
龍炎霆拉着她的手往裏頭走,看着她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不動聲色地沉了沉俊臉,“嚴夕月,你去哪個同學家,怎麽久!”而且,還着涼了吧!
嚴夕月一直打噴嚏,流鼻涕,斷斷續續地回答他,“去……我同桌……家裏……”
兩個人邊走邊說話,進入了客廳。
“龍二,你複查結果如何?”
“都好了,吃東西也不用忌口了,下周就能去上課了。”龍炎霆簡潔地回答,看着她要往樓上走,連忙問道:“你吃過飯了?”
“吃過了……”嚴夕月有些懶懶的問道。
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兒痛,體内有股莫名的燥熱感,就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了。
她說完就往樓上走去。
龍炎霆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拐着回了房間,他一個轉身,就朝着某個方向走去了。
房間裏開了暖氣,暖暖的,嚴夕月癱倒在床上,覺得又冷又熱的,有些難受,心想可能是真的要感冒了,她趴了一會兒,起身去抽屜裏拿出了備用感冒藥。
倒了一杯溫水,吃了點藥,眼眶有些熱乎,火氣沖着腦門上了似的,回到床上躺着。
正直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好似聽見有人在敲門,她有些艱難地睜開了眼眸,覺得很疲倦,聲音暗啞,“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