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來,溫柔撫過他的臉頰,以至于他的聲音都變得輕柔了起來。
隻是,他沒發現,而她也不懂。
“假期期間,我是來這裏旅遊的;風景很美,想要将這麽自然美的風景定格,最好的辦法,就是将它們畫下來,隻是,我想,對于風景畫,你似乎更甚一籌。”嚴夕月環視着四周,微笑地說道,目光誠摯,“所以,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将風景定格。”
梅溯站起來,從上坡跳了下來,朝着嚴夕月走過去,站在她的面前,“我們是朋友嗎?”
嚴夕月一愣,但很快地點頭,“當然了。”
“那麽,朋友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他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嚴夕月也輕笑。
知道他答應了,不過,方式很委婉。
畫闆是臨時做的泡沫闆而已,不太好用,但是力度把握好就行;嚴夕月墊着幾層,從中間拿出了兩塊,拿出了膠水黏住。
“你用那個,我用這個。”她笑着說道,繼續拿出了所有染料擺放在一旁。
梅溯看着她,眉宇之間有些疑惑。
他畫風景,那麽她畫什麽?
他能将秋意渲染出來,但是她似乎不能……
難道是要一起畫?
“我不畫風景。”她似乎明白他的疑惑。
梅溯沉默地腰身拿過了一張畫紙夾在畫闆裏,轉頭看着嚴夕月,“那你要畫牛嗎?”
“噗……”嚴夕月聞言,噗呲一笑。
她覺得梅溯大概明白她會隻畫某個事物,隻是……
牛的話,還是算了。
畢竟,不是沒東西可畫了。
梅溯見她噗呲一笑,臉色微窘。
“改天有時間的話,我可以考慮畫一頭牛。”她笑意盈盈地看向了他,将畫闆和畫紙夾好,說道:“我準備畫你,所以,你願意嗎?”
她可不想被告侵犯肖像權。
梅溯微愣。
半晌,嘴唇動了動,偏過身子,沒有直面嚴夕月,下巴的線條緊繃着,眨眨眼,有些扭捏地道:“哦……随便啊。”
随着時間的流逝,晨曦也在漸漸地移動着,淡淡的霧氣慢慢地散去,柔和的光芒,讓人覺得溫暖、舒服。
嚴夕月往前走了幾步,在原地打轉了好一會兒,一直在研究着角度。
梅溯相當于參照物,他不動,她動;作畫,特别是人物畫像的時候,特别的講究角度和光影。
她琢磨了很久,終于尋好了位置,将畫闆擱在坡面的兩塊大石頭之間,開始描摹大體的輪廓……
時間,從水面上掠過,從指縫流逝,漸漸地,溫煦的太陽光變得炙熱。
一滴汗從嚴夕月的額頭上話落,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專注。
那一邊,梅溯已經塗染完畢,一副秋意深濃的山水風景躍然紙上;嚴夕月眼角掃到他的動作,發現他似乎有些拘謹,連忙說道:“你不用維持姿勢不動。”
她已經畫得差不多了。
梅溯聞言,将染料歸類原處,轉過身望着她。
少女美麗清純的側臉,曼妙的身姿,在陽光普照之下,燦如春華,皎如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