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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好乾隆,這件事耗費了林蕭相當大的心神。
從前她代替了“許願人”的身份活下來,通常都不會那麽在意自己是不是露餡,不過這件事真的說起來,她也隻有在第一次做任務,成爲薛婉晴時沒有獲得薛婉晴的記憶,照着她的記憶來“循規蹈矩”,其餘的時候她都是有“許願人”們記憶的。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以前不管是哪個“許願人”,她周遭的環境都沒有這麽嚴峻,沒有被形形色-色的人所矚目,一舉一動恨不能被别人分解成各種各樣的含義,更沒有稍有不慎就落入萬丈深淵。
這不得不讓林蕭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高度集中注意力,再也不複原本那種在系統看來懶散的模樣,将時間和精力利用到了極緻,這一點從她在半個月内就能将乾隆的字體模仿到以假亂真就可見一斑。
系統都覺得它家宿主是在燃燒生命,就是不知道她燃燒的壽命是算乾隆的,還是算烏拉那拉氏的。但轉念一想易容丹的本質,它是能改變一個人的外形,但身體本身還是更趨向于本來的自己,換句話說現在它家宿主和乾隆是交換了身體,而不是交換了靈魂。
嗯……說是交換了靈魂,但沒有身體好像也合适。
系統掰扯了好一陣,都沒有繞過彎來,但不管怎麽吧,現如今大家眼裏的乾隆皇帝,其實是它家宿主,而還呆在如同冷宮的坤甯宮裏的廢後,其實是真正的乾隆。
沒錯,乾隆版的烏拉那拉氏現如今還在坤甯宮裏以廢後的身份呆着呢。林蕭可沒有在變成乾隆的第一時間,就出爾反爾的把‘烏拉那拉氏’放出來,重新恢複她身爲繼後的榮光。
由此也能看得出來,林蕭她入戲很快,雖然是入的乾隆這一身份。
這可苦了乾隆了,他從小到大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苦,就算他皇阿瑪還未登基時,他因爲是雍親王府裏唯一由滿人所出的阿哥,而且當時他皇阿瑪子嗣本來就不豐,可謂是雍親王府裏的寶貝。更不用說日後他皇阿瑪登基,他從寶親王即位成爲皇帝,成爲全天下最尊貴的人,享受着屬于上位者的尊榮,何時曾這樣的憋屈過。
變成女人不說,而身邊服侍的人隻有一個老嬷嬷,更有甚者看守着坤甯宮的侍衛們都在他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乾隆現在就活生生的演繹着這麽一句話,甚至于更糟糕。
好吧,是糟糕十倍甚至百倍。
乾隆這樣根本就是從天邊掉進泥坑裏,還被在泥坑附近經過的馬車糟踐嘛。
乾隆不是沒想過反抗,不是沒想過要改變現狀,可他已經失去了先機。等那天變成他模樣的林蕭帶着吳書來洋洋灑灑離開後,乾隆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自稱一個“朕”,都被那老嬷嬷連忙捂住嘴,又是哀求又是可憐他的。
乾隆想要去聯系他皇額娘,想去聯系他忠心耿耿的臣屬,想去聯絡宗親等等等,然而這一切的想法,都隻有“出師未捷身先死”——他根本就沒辦法把信傳出去啊,林蕭特意吩咐了侍衛們不要理睬他來着。
一計不成,那就再生一計。
乾隆他開始絕食,外加生病了。
這該怎麽說呢?
冷宮裏的飯菜能有多好呢,不說和本是天潢貴胄的皇帝禦膳相比,便是和後宮裏的最末等的答應相比,那都是不能比的。乾隆最開始吃的時候,差點以爲自己是在吃所謂的“糠和稀”,他特别有傲骨的不吃,等餓了幾頓後他就不再那麽嫌棄了。
以及,他身嬌肉貴的,哪裏能适應得了毫無人氣的冷宮,再加上巨大的心理落差,還有憂心忡忡他愛新覺羅家的江山被個妖孽占據,他愧對于他皇瑪法,愧對于他皇阿瑪……乾隆就這麽病了。
病來如山倒,他還就真倒下啦。
乾隆一度認爲自己會死掉,或許那妖孽就是打的這個主意,隻要他現在作爲烏拉那拉氏死掉,就再也沒有人會知道那妖孽根本就不是真的他,是假冒的,這樣她就能高枕無憂的做那九五之尊,竊取他愛新覺羅家的江山。
乾隆這麽一想,就有了求生意志。
可眼皮太沉重了,乾隆根本就睜不開,胸前仿佛還有兩座大山壓着他,巍峨的讓他根本喘不過氣來。
迷迷糊糊間,乾隆感覺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太醫,皇後如何了?”
複而又感覺到笨重的腦袋開始變得輕松,身體也有了勁,如同被滋潤過,乾隆心中一喜,難道那妖孽的妖法失去作用了?他要變回他自己了嗎?
“嗯……”
乾隆努力再努力的睜開眼睛,等到眼睛聚焦看清楚眼前的人模樣後,乾隆的心再度落入谷底。
他看到了他自己,也就是說他現在還是烏拉那拉氏的模樣。
“皇後娘娘,您可醒了!”那老嬷嬷在旁邊喜極而泣,這證明了這一點。
他自己站在床邊,不怒而威:“皇後還是保重鳳體的好。”
乾隆赫然發現自己能确切解讀出這句話裏的弦外之意,莫過于“以爲病重朕就會來看你一眼嗎?當朕是什麽揮之即來的人物嗎?”,也就是如果是自己的話,他就不會在聽到皇後病重的事,趕到坤甯宮的。
事實上,這一次他無比惱恨皇後的所作所爲,若不是他不願意搬到明面上供人解讀其中根由,他早就召集大臣和宗親商議廢後的事了。
現在他這是自食惡果嗎?
林蕭版的乾隆就在坤甯宮呆了片刻,等乾隆醒過來後就急匆匆離開回了乾清宮,不過乾隆這邊卻自有容嬷嬷替她背書:
“皇上一聽到娘娘您病重,就立馬勒令太醫過來爲您診治,還放下正在看的奏折趕過來了。”
——那妖孽難道是怕他現在的身體有所閃失?
“娘娘啊您看,皇上這是消了氣了,到底是還記着和您的夫妻情分。”
——他們的夫妻情分早就被皇後自己消磨盡了。
“您啊,便是再惱了皇上,可也得想想十二阿哥啊。十二阿哥還那麽小,若是在這宮裏沒了額娘護着,不知……唉。”
——永璂?自己素來不喜那孩子的畏縮,加之他又攤上皇後這麽一額娘,自己就更是看不上他了。
隻現在再想這有的沒的,又有何用,還是想想那妖孽到底用意如何吧。
一想到那妖孽,乾隆的雙手就緊握成拳,然而卻因爲病去如抽絲,渾身軟綿綿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力氣,這握拳的也顯得很沒有力道。
早晚,早晚……
乾隆就想着早晚他要如何了,殊不知這後宮裏已經有人想着現在要如何了。這不是皇上他竟然在短短半月裏,就踏足了形同冷宮的坤甯宮兩次嗎?如果說第一次還能是意外,是皇上要質問于烏拉那拉氏,可第二次該怎麽解釋?
難道皇上是消了氣,想重新叫烏拉那拉氏立起來嗎?
這怎麽可以!好不容易這烏拉那拉氏這次是徹底倒台了,她就能從這貴妃位上再往上升至爲皇貴妃,這是她作爲一個包衣能升至的最高份位,往後她若是再想更進一步,就隻能靠她的兒子永琰。那十二阿哥永璂,也已經不再是威脅,永琰若是争氣未必不能如登大寶,可現在那烏拉那拉氏竟又被皇上想起來了?
還是說皇上他這是在趁機表明什麽嗎?
有以上想法的是令妃,她早在乾隆二十四年就晉封爲令貴妃,而她的兒子十五阿哥永琰是乾隆二十五年生人,如今已進了禦書房讀書,平日裏甚得乾隆喜愛,比本是嫡子,本是阿哥中身份最爲尊貴的十二阿哥永璂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令妃謀劃甚多,平日裏慣會揣摩上意,可這一次皇上的做法着實反常,雖道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令妃是如何都想知道皇上确切是怎麽想的,她也好思慮下一步該如何做。
這麽一想,皇上他這半個月來似乎都沒有到後宮來。
令妃心跳漏跳了一拍,總覺得這件事或許比她想的還要莫測。這也使得令妃不再慢條斯理,而是緊了緊弦,打發了小太監去乾清宮那邊探了探情況,看皇上得不得空,許不許她過去叨擾。
叫令妃稍微安心的是,乾清宮那邊傳回來信,說是皇上今晚要來她的延禧宮。
令妃自是忙活了起來,等着晚上接駕,而乾清宮那邊系統炸掉了:“等等宿主,你這是要臨、幸延禧宮?臨、幸令妃?”
系統在“臨幸”這個詞上加了大大的重音,生怕它家宿主聽不出這個詞所包含的那什麽用意。
它到底有什麽深層次的用意呢?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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