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蕭這麽一說,系統立馬就炸了:“什麽叫奇形怪狀的東西?!”
林蕭默然。
系統也沉默了:“我是說你要雌雄莫辯丹想做什麽?難道是想消除女扮男裝時的違和感?雌雄莫辯丹确實是能做到這一點,但它就隻是從表面上來消除的,并不可能完全消除。你知道的徹底的方法就是真性轉,這也不是不能辦到——等等,你女扮男裝不是想去泡任務目标吧?”
謝天謝地,系統終于反應過來了。
林蕭不做聲。
系統就當她默認了,然後陷入到如果宿主真這麽做了,那麽女扮男裝的她,去和秦明月勾勾搭搭的話,那這算是異性戀還是同性戀的糾結中。
嗯……這似乎不太好說呢。
林蕭不知道系統的糾結,她也不想知道,就自顧自的用積分兌換了那雌雄莫辯丹,随着這丹藥而來的還有說明書。其實就像是系統剛才說的,這雌雄莫辯丹就是最大可能的消除女扮男裝時的違和感,如果演技再好點,那麽就可以完全做到忽男忽女(……)了。
而演技,林蕭在這一技能上可是點滿的。
兩個多月後,秦家的長房随着任期已滿,就拖家帶口的回了久違了兩年的京城。說起來便是任期未到,長房也是要回京城的,原因無他他們家的掌上明珠秦明月業已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紀,這文物雙全的好兒郎自然得要在人傑地靈的京城選的,更何況就對方上而言,能和秦家般配的門第并不多。
不管怎麽說,秦明月是回了京城。
待字閨中的小娘子們有消息靈通,早早就得了信,多數是不太能淡定的——秦明月在京城時德容言功俱是一等一的不說,她還有滿腹才情,再加上家世出衆,可是把一幹同齡小娘子們的風頭給搶光了,但凡有她在的地方,其他人多是成爲那映襯紅花的綠葉。畢竟都是一起交際的,大家家世都不差,誰會甘心去做不起眼的綠葉啊。
是以秦明月這番回京,就讓她往常的交際圈響起了警鍾,沒有誰想主動下帖子請她去賞花喝茶外加叙舊的。
這就是俗稱的排擠了。
以及也說明了一件事,秦明月并沒有感情甚笃的手帕交。對于原因,除了上述因素來,也隻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秦明月她本身就沒有走心的去交過朋友。
當然了,對于這一點秦明月本人是沒有這樣的認知,她隻會覺得其他小娘子們對她的排擠是意料之中的,她們慣會勾心鬥角,再說了不被嫉妒的都是庸才麽,所以說她們不來犯她,秦明月也懶得跟她們虛以委蛇。
話說回來,秦明月回京城,她知道母親開始操心起她的婚姻大事了,她自是在意的,隻是這并不急于一時,她可不想像其他千金小姐那樣,嫁給一個在成親當天才會見面,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男人。
除了這頭等大事外,秦明月還非常在意另外一件事。
秦明月她作爲秦家備受疼愛的嫡女,早幾年時就跟着秦大太太學着管家了,而秦明月她原本就不是一個才十來歲的小姑娘,她芯子裏是一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成年人,所以當時就磨着秦大太太從嫁妝裏挑出了一間店鋪給她練手。
那是一家專賣胭脂水粉的鋪子,本來收益隻能算是中等,卻在秦明月接手後,采納了秦明月提出了很多獨到而新奇的建議,收益一年好過一年。
秦大太太疼女兒,這收益自然就成了秦明月自己的私房錢,這以後就當秦明月的嫁妝。秦明月很清楚這女子的嫁妝多是掌在自己手中的,到時候在夫家裏不管是籠絡下人,還有自己過得更舒心,都得叫嫁妝更豐厚,因此秦明月對這被她改名爲“琳琅閣”的店鋪更上心了,就是在她随着她父親去外地時,都每月和掌櫃的聯絡,而且季度賬本秦明月都會親自過目的。
琳琅閣的收益一直都很高而且穩定,隻是近兩個月來,琳琅閣的收益卻出現了明顯的下坡。秦明月倒不認爲是掌櫃的中飽私囊了,這掌櫃的是她奶嬷嬷的丈夫,他們一家的賣身契現在都被秦明月從秦大太太那兒要了過來,果然原因是出現在别處。
這琳琅閣位于京城地段最繁華的商用街銅雀街,而現如今銅雀街新開了一家鋪子,據掌櫃的說那鋪子是皇商蘇家的産業,不僅如此這後面似乎還有什麽了不得的人物摻了一腳,畢竟這家鋪子所賣的是内務府那邊陳年的,原本是留着内庫裏發黴的物件。
這聽起來叫人嫌棄,隻不過那可是專供皇室用度的内務府,便是陳年的可都是那年裏的貢品,最重要的那原本是要給貴人們用的。所以說别說是陳年了,就是放置了好幾年的夜壺什麽的都有大把的人搶着要。
嗯……夜壺它不是重點,重點是能從内務府裏往外倒賣東西,那可真不是簡單人物就能辦到的。
秦明月也這麽認爲,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幾個皇子了,當今皇帝有六個皇子,前面幾個皇子皆是封王并娶了正妃,隻有最小的由貴妃所出的六皇子,年紀最小,比秦明月自己大了一歲,現如今還沒有娶正妃……當然了,也不一定會是這些個天潢貴胄,有權勢的宗親也有可能。
這一來二去的,秦明月就在意上這家新開的鋪子了。
等回到京城安頓下來,秦明月就想着出門去一趟琳琅閣,順帶去偵查下“敵情”。
彼朝民風還算開放,像琳琅閣裏除了高門大戶的采辦們前來外,時常也有些夫人還有小娘子們光顧,隻有女客的話都會有專門的雅間,是以秦明月就帶着大丫環出了門,去了琳琅閣二樓的雅間。
很幸運的是,從這二樓雅間的窗戶往外看,正好能看到對面斜了兩家店鋪的那家新鋪子。秦明月在窗邊撐着臉頰,瞧了足足有一刻鍾,不得不承認,單就從絡繹不絕的顧客,還有顧客們的衣着上來判斷,那家鋪子生意必然是很紅火的。
到底是誰在背後做靠山呢?
秦明月正準備收回目光,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秦明月下意識去看,策馬奔騰的是個少年人,他穿着白色中衣,外加朱紅色的金鑲團花的甲衣,頭戴紫金冠,腰帶有一根五色絲縧,系着一塊美玉,再看他長相,比起英俊,俊美這些詞,更偏向于男子少有的精緻,再加上顧盼晔然,策馬而過時會叫人忍不住感歎道:
鮮衣怒馬少年時,足風流。
好一個爍爍生輝的小郎君!
這是秦明月見過最好看的少年了,正想着那少年似乎感覺到她這邊的視線,就偏過眼往這邊看過來,秦明月下意識的想攏下她鬓間的發,剛才被風吹了下可能有點亂了,哪想到那少年就隻是眼帶倨傲的掃過她一眼,就收回目光了。
秦明月心裏有些窩火,她對她現在的容貌很有自信的,從小都大都沐浴在别人豔羨還有傾慕的目光中,可剛才那少年不僅沒有驚豔,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以爲他是誰啊?
秦明月輕咬紅唇,再去找尋那狂妄不羁的少年時,正好看到他停下了斜對面那家鋪子門前,潇灑的下馬後,裏頭的掌櫃模樣的中年人就畢恭畢敬的把他給迎了進去。
咦?
莫非那少年是六皇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可以理解他那理所當然的高傲姿态了……秦明月伸手撫了撫鬓角的小發辮,這般想着。
而那鮮衣怒馬而過,又一派春風得意氣度的少年郎那邊,他被掌櫃的迎進了鋪子後面不待客的小院裏,一邊跟掌櫃的說生意經,一邊腦海裏還響起了另一道聲音:“宿主,剛才那個倚窗而坐的就是這次的任務目标秦明月,那什麽她長得并不符合你的胃口吧,我記得你喜歡的是像甄素荷那樣小家碧玉型的。”
秦明月自是有花容月貌的,不過不是甄素荷那般袅娜纖細的小美人,而是肌骨瑩潤,靓妝眉沁綠,嬌豔生姿的大家閨秀款,而系統它這麽叨逼叨,無非就是在做垂死掙紮——宿主她不按正常向來夭壽啊!
以及是的,這個少年他是她,林蕭常做這樣的打扮在外行走,主要還是因爲這樣能更好的掩人耳目,而且模糊她的真實身份,現在蘇家這邊隻有少數親信之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就胡亂猜了,還有人猜測她是蘇章牧藏着掖着怕叫人指指點點的庶長子,比柳氏生的嫡長女還大的庶長子。
林蕭聽了系統的話後,實在不想再聽它“無病呻-吟”了,就一針見血道:“我認爲問題的關鍵不在于我喜歡什麽款式的美人,而在秦明月身上。”秦明月喜不喜歡現在的她/他,才是關鍵,已經林蕭的計劃就是讓秦明月喜歡上這個他。
——嚴格來說,這并不是要掰彎秦明月,所以說系統完全沒必要這麽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