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天随手把圍攻過來的喪屍們給解決了,但是目光卻沒有離開那單元樓的大門,緊盯着它,期待它打開,但是吳曉天失望了,等了二十多分鍾這門還是沒有打開。
“難道,不會的,他一定還活着!”
這緊閉不開的門吳曉天沒有了底氣,雖然這樣,但他還是不相信,那個人會出事。吳曉天還在期待着,期待那他人會出現。
終于老天沒有辜負吳曉天的期待,他聽到了開門的動靜,這開門的動靜讓他振奮無比。
單元樓的門打開了,但是眼前的身影讓吳曉天給驚呆了,雖然這人幹瘦的就像喪屍一樣,不,說是喪屍那麽還是算胖了的,枯瘦的肌肉包裹着骨頭讓他看去就像一具會動的骷髅,這輕松無比的開門的動作,讓他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般,讓他那枯瘦的身體劇烈的顫抖着!
雖然身體上穿着的衣服還算幹淨,但是卻顯得空蕩無比,原來烏黑的頭發現在已經枯黃無比。原來英俊的臉龐上現在已經瘦的顯現出頭骨的輪廓,額頭上的皮膚好似隻有一層皮在掩蓋着,高挺鼻子上深陷的眼睛,這眼睛露出欣喜的神色,才讓吳曉天确定這就是他就是那個往日英俊潇灑的段嶽!
“來了,進來!”
沙啞無比的聲音傳進了吳曉天的耳朵裏,讓吳曉天本來振奮的心情,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沖上前去,也不等段嶽說話了,直接把他背到背上,感覺着背上段嶽的體重,心中不斷想到:“他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
吳曉天也不管其他的了,背着段嶽走上樓梯,上到三層段嶽的家裏。
剛剛進到段嶽的家裏,吳曉天似乎聞到了濃重的藥味,這藥味中還夾雜着肉香,這肉香可能是錯覺,吳曉天把段嶽放到了客廳沙發上後,卻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還有人?”
“恩,我媽”
沙啞的聲音傳進了吳曉天的耳朵之中,看向那瘦弱無比的段嶽,卻見他掙紮着站起身形,扶住牆壁就要移動,似乎爲吳曉天開門耗盡了體力,段嶽扶住牆壁後,不僅僅是手臂,就連身體也不斷的顫抖着!
趕忙用手扶住他的身體,但是手上傳來的感覺卻讓吳曉天心驚不已,這感覺就好像直接抹在了骨頭上面。
“怎麽了,有事麽?”
雖然心驚不已,但是吳曉天還是奇怪這段嶽到底要幹什麽。
“我媽該吃藥了!”
“哦,你就好好的坐着了,我先去幫你弄!”
看到段嶽聽從了自己的建議後,吳曉天走向了廚房,段嶽的家裏吳曉天來過了無數次,所以對段嶽的家裏的格局非常的熟悉,剛剛步入廚房的吳曉天就聞見強烈的中藥味,剛剛捂住鼻子,吳曉天的目光就被放在竈台旁邊的一塊原木貼闆給吸引了過去。
“這上面怎麽會有血迹?”
雖然奇怪,但是吳曉天沒有想其他,找到一個小碗後,剛想把那中藥給倒了出來,但這藥壺好似被什麽給堵住了,打開那藥罐子一看,卻見裏面居然有肉片!
眸子緊縮,難道……
随後在那貼闆旁邊吳曉天發現了一把菜刀,那菜刀的刀口上還帶着暗紅色的血迹,吳曉天的大腦轟的一聲,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直到那段嶽扶着牆壁移動了過來,他沒有管一旁的吳曉天直接用顫抖的手倒出一碗中藥後,再次扶着牆面走出了廚房,期間段嶽根本沒有說話,因爲他相信吳曉天不會怪他!
站在門口,吳曉天看着段嶽扶起他的母親,用調羹一勺一勺的把中藥喂進他母親的嘴裏。
翻身沖到了廚房,吳曉天開始在廚房裏面翻找着,希望找出能找出證據。段嶽家的廚房并不大,很快的就被吳曉天翻的個底朝天。
端出從冰箱裏面找出的一盤子肉片後,想起段嶽枯瘦的身體,淚滴不由的從臉龐上劃過。
割股療親,那是中國古代二十四孝之一,吳曉天也知道也看過,但是吳曉天自認自己做不到,不止吳曉天做不到,現在的人有那個敢拍着自己的胸膛說他可以做到,如果真的能做到,吳曉天非常的崇敬他。畢竟以前的社會裏被各種糟粕文化給充斥着,淳樸的人們被各種糟粕文化給污染了,污染成了自私自利,污染成了冷漠不已的人,泱泱華夏的孝子衆多,但是讓他們割下自己的肉來讓母親果腹,給母親治病,孝子們會怎麽做,吳曉天不知道,這隻能問自己的本心了。
但是吳曉天能肯定的是,就算在現代社會裏面,母親對自己的孩子永永遠遠是無私的,偉大的她們爲了自己的孩子會不顧一切,隻是肯定的。
回到段嶽母親所在的房間門口,看着裏面的母子,眼中又出現了淚花。
“媽,感覺身體好點了沒有?”
“感覺有點力氣了,對了剛剛我好想看到小天了,他過來了麽?”
“是的,剛剛小天過來了,他來救我們來了。”
“呵呵,小天真是不錯,沒有忘記我們。”
“恩,這是我從隔壁鄰居家冰箱裏面找到的豬肉,媽你多吃點才好的快。”
“你也吃點肉啊,家裏的糧食早就沒有了,看你瘦成這樣。”
“媽,我吃過了,這些都是你的!”
吳曉天轉過身體,背靠在牆壁上,眼中的淚水不斷流下,心中的感覺沒有辦法用語言來表達了。
想着段嶽那枯瘦的身體,吳曉天不知道他割下了多少肉,原來健康的身體變成了這樣,他受了多少苦,爲了母親不擔心,他撒了多少個善意的謊言。他那可以被風吹走的身體,是被餓了多久才向這樣。吳曉天很後悔,後悔自己不怎麽早點到達這裏,後悔讓段嶽受了這麽多的苦。
段嶽扶着牆壁慢慢的走出房間,用他那無比沙啞的聲音對着背靠牆壁的吳曉天說道:“永永遠遠都不要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