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大師,找我有事嗎?”何小悅微笑問道,心裏卻有了幾分的猜疑,想必能讓赫東糾緊眉頭的人,隻有楚言淩吧。
這幾天,楚言淩都沒有再聯系過她,她也正納悶,擔心着,此刻見到赫東,她忍不住想打聽楚言淩最幾天的動向。
“小悅,言淩這孩子不懂事,如果有什麽冒犯你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赫東看着何小悅,一向神彩飛揚的臉上布滿了無奈。
何小悅眸光微閃,知道赫東所指的那件事就是那天在咖啡店發生的,她輕笑着搖頭:“我知道那隻是一場玩笑,并沒有當真。”
赫東見何小悅沒生氣,這才暗松了口氣,歎道:“言淩這孩子從小缺泛母愛,個性決烈,我不知道他怎麽會喜歡你,也許是你對她照顧的太好,讓他産生依賴,他又誤認爲這層依賴是愛情,所以才會做出荒唐的事。”
何小悅點點頭:“是啊,看得出來他真的誤會了,赫大師,言淩的事你交給别人去做吧,我就不接手了。”
赫東看着她,歎氣道:“也隻能這樣了,我來找你,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的,你暫時就别管他的事了,我會另外安排一個人負責。”
“好的!”何小悅感激的朝他微笑。
“那你工作吧。”赫東說完,轉身離開。
工作會議結束後,何小悅忍不住喊住了林雨歌,林雨歌停住了腳步,轉過頭,諱莫如深的望着她。
“什麽事?”林雨歌聲音低沉,帶着一股郁郁。
何小悅輕輕的将手中的手鏈摘下,感激道:“你的禮物我心領了,思來想去,還是覺的不能收,你沒告訴我,這手鏈那麽的昂貴。”
“爲什麽拒絕?因爲貴重?”林雨歌本就郁積的心情,此刻更填一層寒霜,覺的不可思議。
“嗯,那貴重,我授受不起。”何小悅硬着頭皮,點頭。
“我們之間的關系,需要用金錢來衡量嗎?這隻是一個禮物,爲什麽要在乎它值多少錢?”林雨歌聲音晦澀,目光更掠過一抹暗然。
“可是…”何小悅呐呐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用可是,我既然送給了你,就沒理由收回,你若當真不喜歡,扔了便是。”林雨歌驕傲的個性再一次展現出來,他有些冷惱的轉身離開。
好一句扔了便是,何小悅徹底的啞巴了,八十萬啊,對她而言那是多麽龐大的數字,她怎麽舍的扔?怎麽敢扔?林雨歌也太奢侈了吧。
何小悅微歎了口氣,既然林雨歌堅決不要,那她隻能小心保管好,未來也許有機會轉交給甜甜,這樣想着,心才稍安。
中午,午飯在工作室樓下的餐廳用餐,何小悅與同事相處的還算和諧,坐下來邊吃飯,邊聊着工作中的趣事。
此刻,一名身材嬌美,氣質嬌貴的女人忽然閃過餐廳大門,夾着怒氣,走到何小悅的身邊,一言不發,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何小悅的臉上,吵雜的四周,頓時因爲這一聲的脆響而鴉雀無聲了。
“肖思睛?”受了痛的何小悅猛的站起來,對上肖思睛發紅的眼睛,也不由生氣的質問:“你憑什麽打我?”
“就憑你賤啊。”肖思睛忍無可忍,想到紀維澤對自己的絕情,她就把所有的恨怨都加諸到了何小悅的身上,她立即托人打聽何小悅工作的地方,當知道何小悅竟然在赫東的工作室上班,她更加氣的渾身顫抖,赫東是什麽樣的人,能進他工作室的都是業界小有名氣的設計師,何小悅寂寂無名,如果不是依靠紀維澤的舉薦,她有什麽資格到這種地方來上班呢?
“請你說話客氣一點,我又哪裏招惹你了。”何小悅對肖思睛也是一忍再忍,想到那天在咖啡店,她當着甜甜和果果的面讓她如此的狼狽,她真的很生氣,此刻,她又無緣無故的跑過來打她一巴掌,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吧。
“就憑你勾—引維澤,你就是下作的賤貨。”肖思睛完全失控,不顧嬌貴的身份,對何小悅一開口就是難聽的污言穢語。
四周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鬧,當聽到紀維澤的名子,都驚詫莫名,卻也一臉了然,上次紀維澤捧玫瑰花來公司約何小悅吃飯,全公司的人都羨慕嫉恨的不行,此刻,她們都拿出看好戲的表情,等着劇情的發展,肖思睛氣質嬌貴,一身名牌,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難道會是紀維澤的正牌女友嗎?
正牌女友站出來掃除障礙,這戲,有看頭。
何小悅真的又氣又驚,憋的滿面通紅,四周同事異樣的目光,更是像一道火似的烙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也跟着辣起來。
“肖思睛,請你别在這裏發瘋,這樣隻會降低你的身份。”何小悅怒聲反擊,别以爲她是病貓,可以任意欺負,她沒有做虧心事,她才不會怕。
肖思睛一直以爲何小悅膽小怕事,生性軟弱好欺負,因爲之前幾次,何小悅都沒有反抗,隻默默忍受,以爲這一次來找茬,她也是小綿羊,可以任意欺負,她才會夾着怒火來找她麻煩的,可沒想到,這次她錯了,何小悅竟然大聲反駁她。
肖思睛忽然冷笑起來,揚眉說道:“你知道嗎?我跟維澤做過了,現在沒你的位置了,你識趣的,趕緊給我滾開,别來擋我的好事。”
何小悅聽到這句話,有些發蒙,肖思睛吃錯藥了?竟然拿那種事情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她不要臉,她還嫌丢人呢,真替紀維澤感到可悲。
“我跟紀總之間毫無關系,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你若真有自信,就該好好的去跟紀總交往,别跑到這裏無事生非。”何小悅真的哭笑不得,肖思睛傻了嗎?她說這句話的意義,難道隻是要刺激她?
“我跟維澤之間的事,當然輪不到你來插手,我隻是希望你識趣滾遠點,别來打擾我們。”肖思睛冷冷的盯着何小悅說道。
“我會的,我會離你們遠遠的,現在請你離開。”何小悅沉着臉色說道。
肖思睛見何小悅牙尖嘴利,而且,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這才優雅的轉身離開。
肖思睛這樣一鬧,何小悅也沒味口,直接回辦公室去了,可她的一些流言也因此慢慢的産生了。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何小悅和紀維澤之間有什麽關系,衆人都十分的好奇。
但大部分的人心裏,還是會陰暗的猜想,何小悅也許真的勾-引了紀維澤,如果能夠勝利嫁進紀家,成爲紀家的少奶奶,後半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這是多少女人的美夢啊,相信何小悅也正做着這樣的夢吧。
真心覺的委屈,何小悅默默的靠在椅背上,想着這攤事情,她感到無奈。
紀維澤很優秀,又是紀家唯一獨子,是繼氏産業的繼承人,肖思睛防備她是情有可原的,但她這般強勢的态度,真的令何小悅反感,肖思睛是大家小姐,怎麽會爲了感情連身分和修養都抛棄了呢?愛情真的有那麽大的魔力嗎?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性?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魅力所在吧,因爲深愛,所以自私,因爲在乎,所以容不下一粒的沙石,會不會有一天,自己也變成愛情的奴隸,成爲肖思睛那樣爲愛而變的人呢?
何小悅甩動着一頭長發,忽然想到昨天在冷歐野公司見到的那名性感女郎,雖然她沒有抓到任何的證據證明冷歐野和她之間的暧昧關系,可她卻還是會覺的心裏不舒服,那種酸楚的感覺,就像一張網,隻要想一下,就會緊窒到無法呼吸。
心微微的痛着,有些不安。
何小悅一直以爲自己很灑脫,心胸寬大,能容許多的事情,可爲什麽獨獨在愛情這一面,她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肚量是如此的狹小,連顆沙子都容不下,原來,她也并不了解自己,自己也是自私獨占的一個人。
一些煩躁漫過心尖,何小悅用力的吐了口氣,不再去想。
但願自己不是撲火的飛蛾,不會在愛情的烈火之中,燃燒成灰燼。
門外有些吵雜,何小悅微愣,正要出門去看,一抹清俊的身影就闖了進來,與她撞了個滿懷。
那人似乎發現是她,将搖搖欲墜的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何小悅驚魂未定,聞到一股熟悉的淡香味,猛力掙脫,看見楚言淩受傷的眼睛。
“小悅,你不要我了嗎?”楚言淩一臉哀怨的望着她,清澈眸底蕩着波波水霧,竟然哭了。
何小悅呆住。
“你爲什麽要請辭?你讨厭我了?”楚言淩猛的握住了何小悅微顫的手,眸底更是憂郁不安,低聲懇求道:“你别不理我,你回來幫我吧,我絕對不會再亂來了,也不會再騙你了,好不好?”
何小悅最無法忍受别人掉眼淚,可是,何小悅卻必須狠心拒絕楚言淩的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