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歐野被她的話驚呆了,原來,這個女人看似堅強的外表下,是一顆脆弱的玻璃心,而且,她竟然也看出了他今天的目的。
沉默了片刻,冷歐野竟還是無話可說,他有些煩躁的在一旁的床上坐下,眸子卻漸漸的冰了一層霜寒。
“你說的對,如果不是因爲果果,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冷歐野從來沒有被人當面指責過,一時承受不起,少爺的脾氣也立即硬起來了。
“那就請你别把我太當一回事,你無視我,讨厭我,我都可以接受,但請别故意來傷害我,我也是有自尊心的。”何小悅見他不認錯,反而語氣冷硬,更是氣的小臉發白,恨不能馬上就離開這裏。
“我本來就想這樣做,隻是你太礙眼了,讓我忽視不了。”冷歐野撇着唇,孩子氣的冷哼。
“我可以搬走,我現在就走。”何小悅聽到這裏,心都冷下去一大半,憤怒的站起身就要離開。
“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果果怎麽辦?”冷歐野忽然站起身,将正要離去的何小悅緊緊的拽住。
“我會尊重果果的選擇,如果他想留下,我會經常來看他。”何小悅咬住下唇,倔強的說道。
“你走了,果果就不會留下。”冷歐野俊臉發急。
“那不關我的事,這是果果自己的選擇。”何小悅氣怒道。
冷歐野看着她頑固不從的樣子,隻好歎氣妥協,冷着臉色說道:“我答應你,從今以後,不會再玩弄你,你别走。”
“你說的話,我還能信嗎?”何小悅擡眸,冷笑起來。
“那你要我怎麽樣?給你寫字畫押保證嗎?”冷歐野還是第一次被人逼到如此境地,皺緊眉,冷笑道。
“不錯,我要你立即寫一份保證書給我,保證以後不會任意的欺負我,傷害我,要尊重我。”何小悅揚起下巴,十分高冷的說道。
“何小悅,你别太過份,我冷歐野這輩子都沒跟誰寫過保證書,我憑什麽寫給你。”冷歐野十分的不滿,生氣質問。
“反事都有第一次,你不寫也行,我可以選擇離開,帶着果果離開。”何小悅偏偏就是要逼他,誰讓他那麽過份呢?
“你、、”冷歐野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眼前那張倔強又堅定的小臉,他真想掐住她那細嫩的小脖子警告她,别侵犯他的底線。
何小悅仍然十分高傲的揚着下巴,面對着冷歐野憤怒的表情,她視若無睹,今天,她必須要冷歐野做出一個表态,否則,以後的生活就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冷歐野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了,果然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他今天算是栽在這對母子的手中了。
“我寫!”權衡了許久,冷歐野發現自己根本敵不過她的堅持,要他放棄果果,那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他甯願低下高貴的頭來向這個女人折服。
“紙和筆在這裏,寫吧。”扳回一局的何小悅,雙手環胸,一臉女王架勢。
冷歐野僵硬的握住筆,眉頭深鎖,冷聲道:“我要怎麽寫?”
“就寫我剛才說的話,從今天起,你不能欺負我,玩弄我,傷害我,還要尊重我的人格,權力。”何小悅一字一字的說給他聽。
“哼,小人得志。”冷歐野譏諷一笑,筆尖卻在紙上用力的劃下,不一會兒,就把保證書給寫好了,雖然隻是短短的幾行字,卻猶如千金重。
“簽上你的大名,畫個押吧。”何小悅眸底閃過一抹狡猾的笑意。
冷歐野在下面簽了自己的名子,憤憤不平的将筆扔開,冷聲道:“這樣可以了嗎?我給你寫了保證書,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否則,這保證書無效。”
“什麽事?”何小悅快速的将保證書對折起來,放到自己的包裏,轉頭問他。
“也是從今天起,你不能動不動就拿果果來威脅我,好歹我是他的親生父親,我有合法擁有他的權力。”冷歐野咬牙說道。
何小悅一臉淡漠道:“你放心,我怎麽舍的把果果帶走呢?你這裏有吃有喝又舍得給他錢花,我上哪裏找這麽盡心盡職又真心疼愛他的爸爸呢?”
冷歐野的頭上頓時像被澆了一灌冷水,難于置信的睜大雙眼,這個女人說的是人話嗎?怎麽他有些聽不懂?
何小悅見他僵住,冷笑道:“你也太天真了吧,竟然相信我是一個無欲無求的女人。”
“你果然是利用果果想從我這裏得到利益。”冷歐野眸子深冷如冰,猛的拽住何小悅纖細的手腕,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憤怒。
何小悅用力的将他的手甩脫,冷聲道:“我沒想拿果果買錢,我隻是希望你能給他一個美好的未來,難道我錯了嗎?你當初在我身體裏灑下的熱情,就是你今天承受的惡果。”
“果果我會負責到底,但你、、、顯然不夠資格令我重視。”冷歐野忽然很生氣,冷冷的譏嘲道。
何小悅不以爲然的甩甩長發,一副風輕雲淡的口吻說道:“謝謝你不會重視我,相反的,我也沒把你當一回事。”
“無恥的騙子。”冷歐野惱火的轉身離開,離去之前,不忘罵她一句。
何小悅美眸轉動,看見冷歐野氣憤憤的離開,緊繃的心,緩緩的松了下來。
拿出他寫的保證書,何小悅眸底的冷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松感。
如果能讓冷歐野讨厭自己,何小悅不在乎當一個利益無恥的小人。
她要的生活,不希望有任何人左右,哪怕是冷歐野,他也沒有權力幹涉。
雙休日轉眼就過去了,何小悅回歸上班的狀态,不過,等待她的,又将是一個大難題。
紀維澤長腿交疊坐在辦公室内,一雙眸子光華内斂,面對着何小悅驚訝的表情,他隻是很輕淡的說道:“這可是一個十分難得的好機會,你如果錯過了,隻怕要等明年才有眼福了。”
“可是、、”何小悅美眸睜大,内心無比的糾結,眼看着自己的設計圖紙就能變成一件件鮮豔動人的實體,可紀維澤在這個時候提出去巴黎看冬季時裝展,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天大的誘惑啊,她可是做夢都夢不來的好機會。
紀維澤淡淡的勾唇笑了一聲:“怎麽選擇,是你的事,但我可以告訴你,這是一個你事業往前邁進的好台階,你如果不願意去,我也不會免強你的。”
面對着如此天大的誘惑,何小悅真的左右爲難。
“機票已經訂了,你要退的話,可以提前告訴我,最遲今天下班時分。”紀維澤眸子突然幽沉起來,盯着何小悅那不知所措的樣子,他的心冷硬了三分,至所以這麽急着逼她做選擇,紀維澤也并非故意要讓她爲難,隻是、、、他怎麽放心再讓何小悅跟林雨歌單獨相處呢?
哪怕是有任何一點點危險的火苗,他都要事先掐滅,等将來漫延成烈火,那他就會得不償失了。
“我能先去一淌赫大師的工作室嗎?下午一定給你回答。”何小悅語帶懇求。
“我今天還有事情要交代給你做,你恐怕沒有時間過去,赫東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紀維澤早就替何小悅做主了一切,而他,知道何小悅沒有别的選擇。
何小悅不由的一怔,今天的紀維澤有些陌生,語氣比往常嚴肅很多,何小悅有些不适應。
“如果沒事,就準備一下,我們要開會。”紀維澤淡淡說完,就把目光調回了電腦上。
“好!”何小悅輕輕點頭,默默的退了出去。
雖然心裏說不出的郁悶,但紀維澤是她的老闆,而她隻是他的下屬,他安排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她唯有服從。
何小悅坐在辦公室内,剛開電腦,就收到了林雨歌的回複,看樣子,是對她的設計比較滿意,正詢問她有沒有時間過去詳淡一番。
何小悅盯着電腦直發呆,紀維澤要她下班前做出選擇,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過,公司有這樣好的機會,她也着實不想錯過。
何小悅正準備回複林雨歌,讓他幫着改進設計樣衣,林雨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何小悅想要解釋清楚,趕緊接聽。
林雨歌的聲音很清冷,一如往常,語氣有些急:“怎麽還不來?知道我等你兩個多小時了嗎?”
“啊,真的很抱歉,我今天怕是來不了。”何小悅滿是歉意。
“爲什麽?你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林雨歌語氣透着不耐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