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得知二哥的消息後,下午就去他家轉了一圈。别看他官不小,住的房子卻不大,隻是一個單獨的小院。跟以前的宅子,遠遠沒法比。
陳家幾代人經營下來的财富,十幾年前就丢了個精光,還是非常傷的。想要重新積累到原來的程度,哪有那麽容易。
而且,他是有敵人的,當年搞垮陳家的那些人,難道會眼睜睜看着他的官越當越大嗎?
他的行事肯定是非常小心謹慎,錢财方面,更是會格外注意。不會輕易被人抓住把柄。
這些,陳帆都能想得到,想要重振陳家的家業,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可惜,那位老者知道得有限,搞垮陳家的權貴到底是哪些人,他也不知道。
陳帆本來覺得有可能是壽安侯府幹的,但是又想到林秀婉,有她在,應該不會讓她父親對陳家下這麽狠的手吧。
林秀婉總不至于完全不念舊情。
其實,就算知道了又怎麽樣,他還能殺上門去,将陳家的仇人都做掉嗎?那簡直就是找死。
連當年的陳家,都能找到趙剛這樣的高手當護院,更不要說那些能輕松将陳家搞垮的權貴了。
報仇的事情,還得靠那位二哥,等他的官升到頂了,自然就能報仇。
如果升不上去,那也别提報仇的事情。重振家業,才是正理。
陳帆這樣想着,跟早上一樣,在附近找了一間茶館,點了一些點心,跟人打聽那位陳郎中的事情。
他那位二哥是探花出身,年紀不大,已經是吏部郎中,在附近算是非常有名氣的。
沒費多少工夫,他就打聽到了不少事情,也算是解開了心中的一些疑惑。
那位二哥是十年前成的親,娶的是當時一位内閣重臣的孫女,兩年後,這人還當上了首輔。據說,原本二哥被點爲狀元的,這位首輔爲了避嫌,讓皇帝改爲了探花。
當然,這些隻是傳聞而已,是不是真的,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現在,那位首輔已經退位了,但是有一個兒子還在當封疆大吏,也就是二哥的嶽父。
怪不得中了探花後,能升得這麽快。原來是有了這樣的靠山。
除了仕途上的事情外,還有家庭,那位二哥已經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他還打聽到,以前那位父親和繼母尚在,隻是一直住在老家。沒有跟着一起來梁都。
再想到嫁得不錯的小妹陳芷蘭,陳帆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雖然遭遇了那樣的變故,但是陳家還是撐了過來,并沒有因此而沒落。
他付了茶錢,離開了這間茶館,向外走去。并沒有去見一見那位二哥的想法。
說起來,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好也不壞。實際上,兩人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這位二哥平日裏閉關苦讀,也就年節的時候,出來跟大家一起吃一頓飯,見面說話的次數,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剛走出茶館不遠,迎面走來一個留着三绺胡須的男人,看着三十來歲的樣子,穿着一身官服。
陳帆腳下微微一頓,就是這麽巧,面前這個男人,就是他的二哥,應該說是以前的二哥。
十幾年了,變化很大,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腳下未停,就這樣跟對方擦肩而過。
“爹爹。”
一個清脆的童聲響起,陳帆回頭看去,見到那個男人将一個小孩抱起,走進了家門。很快,房門就關上了。
…………
接下來幾天,陳帆就去了壽甯侯府,打聽林秀婉的近況,可是過了兩天,都沒有打聽到關于她的消息。這就有點奇怪了。
比起當年,壽甯侯府更加顯赫了。繼承大位的新皇帝,是他的親外甥,太後是他的親妹妹。
有這樣硬的關系在,林家可以說是貴不可言。
陳帆戴着黑紗鬥笠,在附近打聽侯府的事情,比較紮眼,很快就引起了侯府護衛的注意。發現了這一點後,他果斷遠離了這片區域,沒有再靠近,免得起了什麽沖突。
“奇怪,怎麽那些人竟像是不知道林秀婉的存在一樣。”
陳帆心裏有些疑惑,他問過好些人,都說壽安侯有一個最受寵的女兒,卻并不是林秀婉,而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兒。
至于另外三個已經嫁人的女兒,年紀又對不上。
壽安侯自然不可能隻有林秀婉一個女兒,當初就提起過他的那些兄弟姐妹,隻是沒有說得很詳細,他也沒有仔細去打聽過,并不是很清楚。
不過,壽安侯府家小姐的閨名,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他這是問錯人了。
“要去哪裏打聽呢?”
不知爲何,陳帆心裏隐隐有一種不妙的預感。按理說,林秀婉以前是壽安侯最受寵的女兒,還深受以前的皇後,現在的太後的喜愛。嫁人的時候,肯定是極爲風光,别人不可能不知道……
…………
就在陳帆離開後不久,一輛壽安侯府的馬車,由兩名騎士左右護着,來到了壽安侯府門前停下。
“出了什麽事?怎麽多了這麽多人?”
馬車裏面,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侯府門口,平常都是兩個人守着,今天卻有六個人,還拿着武器。
其中一人答道,“禀小姐,這兩天有人在四周打聽侯府中的事情,總管知道後,便讓我們加強警戒。”
“哦?是什麽樣的人?”
“據打探的消息,一個鬥戴鬥笠的男子,看不清長相,年紀應該不大。”
馬車上的年輕女人也不急着進去,繼續問道,“膽子倒是不小,你可知道,他打聽的都是什麽事?”
“呃——”那名護衛有些遲疑。
“怎麽,不能告訴我?”
“不不不,小姐誤會了。隻是,那人打聽的,是府裏幾位已經出閣的小姐的事情。”
“那,那人呢?”馬車裏的那位小姐,語氣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不清楚,劉隊長之前想去找那人,那人卻不見了蹤影,想是先一步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