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劉如意已經在親衛營的護衛下,來到了襄陽城南門,前方親兵趕忙前來禀報:“啓禀國公爺,獻賊不敵我軍前方精銳,正欲往内城方向潛逃!”
劉如意嘴角微微冷笑,“去!即刻通知小六兒和春娃,給我追!今日,切莫要再讓獻賊逃掉!”
“是!”親兵用力磕了個頭,趕忙匆匆離去。
劉如意這時登上了南門的城頭,居高而朝城内望去。
此時,襄陽整個南城大街,火光閃閃,硝煙彌漫,許多驚惶無措的百姓,紛紛朝着東西兩面潰散而逃,形勢一片混亂。
劉如意揮手招過一名親兵,“去!通知城外的賈大壯部,務必要牢牢關注北門安危,東西兩面,可以稍稍放緩!”
“是!”親兵趕忙拍馬而去。
這時,一直牢牢跟在劉如意身邊的李煊心中卻有疑問,忙道:“國公爺,您,您怎的就能知道獻賊會朝着北面逃呢?東西兩面,大道寬闊,又毗鄰長江,獻賊若是朝那裏跑,咱們豈不是要白白浪費機會了?”
福王府土地拍賣,李煊吃下不少,大賺了一筆,不過,他心中的将軍夢卻一直沒有破碎,而劉如意此次出兵湖廣,讓看又看到了一絲契機。
劉如意一笑,“天機不可洩露!李兄弟,咱們拭目以待!”
“呃?”李煊一怔,但劉如意不說,他也不敢多問,隻得睜大了眼睛,朝着内城方向用力張望!
~~~~~~
此時,張獻忠已經帶着孫可望、李定國,以及本部三千餘主力精銳,突圍到襄陽城内城之外。
但由于早有準備,守衛内城的羅安邦部,早已經全部換成了火郎的青龍營精銳,火郎更是親自在内城坐鎮。
還未等獻賊諸部靠近,内城方向,迎面便是一陣犀利的火铳,流民軍瞬間便有幾十人死傷!
張獻忠不由大怒,大罵道:“狗日的劉如意,這他娘是下套子讓老子鑽那!”
李定國臉色也是愈發凝重,“父帥,劉如意用心太過歹毒!這一次,他居然下了這麽大的本錢!咱們必須速做決斷啊!否則,等身後那些雜碎追上來,咱們想走也走不了啊!”
“哎!都怪我魯莽,都怪我魯莽啊!”
張獻忠用力的捶打了幾下胸口,眼睛裏也有些絕望,轉頭對李定國和孫可望道:“可望,一純,今日這般境地,咱們怕是真的插翅難飛了!父帥英雄一世,到頭來,卻還是要敗給劉如意這煞星!但你們還年輕,就不要再這裏陪着爲父殉葬了!你二人盡快帶本部,朝着東西兩側突圍,隻要能殺出去一人,便能存住咱們義軍的火種啊!”
“父帥,父帥何出此言啊!眼下還沒有到那種境地啊!兒願豁出性命,誓保父帥周全!”孫可望趕忙跪倒在地上。
李定國眼睛裏也閃出了淚花,“父帥,咱們主力尚存!襄陽城這麽大,回旋的餘地甚多,他劉如意和彩石軍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一口就将咱們吃下!咱們還有很大的機會!父帥,您萬萬不得就此灰心啊!”
“一純,你有什麽好辦法?”看着李定國這般說,張獻忠趕忙拉住了李定國的手,着急的問道。
李定國微微冷笑,“父帥,您早前已經派出了劉文秀和艾能奇分列東西,此時,他們那邊怕是已經陷入了混亂。若我是劉如意,必定先卡死東西兩側城門,防止咱們沖城!但這一來,北面必定會露出空子!父帥,這就是咱們的機會啊!”
李定國說完,轉頭看了孫可望一眼,真誠道:“大哥,你現在速速保護父帥從北門突圍,我留下來斷後!務必要保護父帥周全啊!”
眼見李定國抄起鋼刀,大呼一聲,便欲帶本部朝着春娃和小六兒的追兵沖去,張獻忠不由大急,“一純,不要魯莽!彩石軍鳥铳太過犀利,你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去,無疑是送死啊!既然已經有了路,咱們一起沖出去便是!天大地大,早晚有咱們的容身之地!”
“父帥!”李定國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孫可望也急了,“父帥,一純,你們都不要争了!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活着也沒有太大的意思!一純,你護着父帥先走,我來殿後!”
孫可望說着,大呼道:“兒郎們,天不待我,咱們的大仇人劉如意就在眼前,拿出你們的勇氣來,跟他們拼了啊!”
片刻,孫可望一馬當先,提着手中鋼刀,便沖向了身後方向!
“大哥~~~!”李定國撕心裂肺的痛呼。
張獻忠的眼淚也流了出來,卻是用力的拉了李定國一把,“一純,不要浪費可望給咱們創造的時間,走~~~!”
說着,也不理會還在錯愕的李定國,拉着他,便朝着内城東側狂奔而去。
~~~~~
此時,看着孫可望不管不顧的狂沖而來,小六兒不由冷笑,“找死!鳥铳手準備!速速送他們上路!”
“是!”片刻,‘砰砰砰’的清脆鳥铳響起,狂沖而來的幾百名流民軍精銳,如同斷了線的風筝,生生淪爲了鳥铳兵們的活靶子。
不多時,便已經死傷一片。
孫可望高舉手中長刀,仰天大呼,“劉如意,你這狗雜碎!你爺爺孫可望就在這裏,你若有本事,就盡快來取爺爺的人頭!”
“狗日的,不識擡舉!”原本,小六兒見他也是一條漢子,不忍傷他性命,但眼見他居然如此出言不遜,小六兒這怎的還能忍?
他轉頭對春娃道:“你帶人去追獻賊!此人,我要親自來解決!”
春娃本也想親自動手,但見小六兒說了,便點了點頭,“六兒,速度快點!不要墨迹,盡快與我彙合!”
“恩!”小六兒點點頭,猛的抽出了腰間鋼刀。
身邊彩石軍軍漢如風般從孫可望的身邊掠過,仿若視他若無物!
孫可望的心中不由一陣悲涼,想當年,他滿身勇武,萬人能敵,那是何等威風?
可此時,就連彩石軍的一個小兵,卻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似,他完全不能給他們帶來半點威脅!
這時,小六兒已經提着鋼刀,走到了孫可望面前,“孫可望,念在你也是條漢子,老子便讓你死的痛快些!來,老子讓你三招,你動手!”
孫可望也認出了小六兒,忍不住仰天長嘯,“是你!哈哈哈!好啊!很好!想不到,當年被老子打的像狗一樣,現在居然也敢大言不慚!也好,我就替你家主子,好好教訓你!”
孫可望說完,用力握緊手中鋼刀,大吼一聲,直奔小六兒面門而來。
小六兒微微冷笑,此時的孫可望早已經非彼時,他的手筋腳筋皆被劉如意親手挑斷,雖然恢複了一些,但怎的可能完好如初?
雖然此時孫可望已經用力了全身的力氣,拼命揮出一刀,但在小六兒看來,孫可望這一刀,卻比女人還要綿軟!
“啊~~~!去死!”眼見一擊落空,孫可望不由惱羞成怒,反手又是一刀,直劈向小六兒胸口。
小六兒微微退後半步,輕松避過。
“還有最後一刀!”小六兒冷冷道。
猛力兩刀,孫可望的氣力已經大不如初,此時,他如同厲鬼一般,死死的盯着小六兒的眼睛,仰天長歎:“想不到,想不到啊!龍逢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我孫某人,居然要這般屈辱的死去!不過,就憑你,還沒資格取老子的人頭!父帥和定國一定會爲我報仇的!”
“啊~~~!”孫可望說着,大吼一聲,鋼刀猛然舉起,卻是用力劃向了自己的脖頸。
小六兒不由大驚,沒想到孫可望居然會這般剛烈,剛想要做出反應已經晚了!
但就在這時,‘刺啦’一聲脆響,孫可望右手猛然吃痛,本能的将鋼刀丢在了地上。
劉如意這時在千餘親兵的護衛下,大步走了過來。
“可望兄,何須如此?”劉如意笑着走到了孫可望面前。
“你,你~~~~!”孫可望也認出了劉如意,用力的指着劉如意的臉,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呵呵!多年不見,可望兄過的可好?來人,還不快将可望兄扶起來!”劉如意一擺手,示意親兵将孫可望魁梧的身軀扶起。
孫可望眼中閃過狼一般的兇光,“劉如意,要殺便殺!何必這般假惺惺?這場仗,你還沒有赢!”
劉如意卻搖了搖頭,走進孫可望身邊,輕輕爲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可望兄,我輸或是赢,可望兄你心裏還沒有數麽?若不是你們在湖廣上蹿下跳,搞的整個大明都不能安生,我也不會這麽快就對你們出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劉如意說着,深深歎了一口長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孫可望一怔,卻是大怒道:“劉如意,你有什麽話就直說,何必這般拐彎抹角?”
劉如意點點頭,“我的意思很簡單!都是我大明兒郎,爲何要鬧得大明四處不得安生?反倒是任由滿清鞑虜,肆意在我大明肆虐?可望兄,你要真的是條漢子,就不應該死在這裏,而是!”
劉如意指了指東北方向,“與滿清鞑子的戰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