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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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的‘高高挂起’,自是在劉如意的預料之中!
初年,崇祯爺吃夠了‘九千歲’的苦,所以,崇祯一朝,太監的權利被牢牢限制,大打折扣!
哪怕是崇祯爺的身邊人----王承恩,雖然貴爲司禮監秉筆大太監,擁有批紅權,但以崇祯爺的勤政,他的用武之地并不多,實際上,隻不過是個端茶送水的空架子!
再加之王承恩能力有限,手段遠不能與前輩王振、劉瑾、以及‘九千歲’等人相比,他所擁有的,隻是對崇祯爺的一顆忠心!
此時,就算是被劉如意當成了‘槍頭’,但王承恩卻也不會輕易就範,明智的選擇了明哲保身,他深信,不到最後一刻,劉如意是絕對不會和他翻臉的!
而對于劉如意而言,王承恩不過就是一張牌,代表的是天家正統,隻要他人在這裏,哪怕不說話,事情~~,依然會進行下去!
就如同他的官職,能唬住人,這就已經足夠了!
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就叫做‘扯起虎皮做大旗!’
“咳~!”劉如意輕輕咳嗽一聲,端起酒杯,慢慢品了一口,仿若無事人一般,自顧自的看向了自己杯中清澈的美酒!
而此時,王蔭昌看到劉如意的動作,心中也有了底氣,對王承恩一拱手道:“公公英明,有您這句話,下官心中就有數了!”
“嘶~~!”王承恩沒想到王蔭昌居然會如此卑鄙,爲了充當劉如意的‘鷹犬’,簡直連讀書人的最後一絲矜持也抛棄的無影無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就要發作!
“公公,您還有什麽指示,敬請明言,下官洗耳恭聽!”王蔭昌卻絲毫不以爲意,腆着臉,笑着對王承恩一拱手!
“你,你……”
王承恩用力指着王蔭昌的臉,怒容已經根本無法掩飾,但片刻,他卻忽然笑了起來,“王參政,這是你們河南府自己的事兒,齊國公又在這裏,雜家不過隻是個局外人,該怎麽辦,你們就怎麽辦,無需再問雜家了!”
“哦~~~!”王蔭昌刻意拉長了語調,“既是如此,那就請王公公您,在一邊公斷了!”
此時,場内衆權貴也有些看明白了!
王蔭昌不過隻是齊國公的一條狗,感情~~,這是齊國公要‘圖窮匕見’了啊!
今日,若不出點血,這個場兒,怕是圓不過去了啊!
王蔭昌冷冷的看着衆人,臉上挂滿了冷笑,他知道,他就是一條狗!但~~,狗也是分主人的!
有時候,跟着牛逼的主人,就算是狗,也照樣天天喝酒吃肉!但~,若是跟錯了主人,就算是喝西北風,那也找不到地方!
道理雖是看似粗俗,但現實卻就是這般殘酷無比!
“衆位,有王公公在這邊公斷,那下官有話便直說了!”
王蔭昌清了清嗓子,冷笑着掃過衆人,“我彩石軍,五萬兒郎,洛陽城一戰,陣亡四千六百餘人,受傷者高達萬人,重傷不治者,也有近千人!這些人,都是好漢子啊!正是因爲他們,以血肉之軀,頂在了洛陽城之前,擊潰了李闖諸部,才保的我洛陽百姓安危!”
王蔭昌頓了一頓,“所以,此次軍需撫恤,天經地義!爾等都是識大義、明事理之人,下官,便在此,代我彩石軍的兒郎們,多謝衆位了!”
王蔭昌說完,深深一禮,頭和腰,都成了90度!
衆權貴不由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片刻,趙旉率先站起身道:“王參政所言不錯,我洛陽趙家,願爲彩石軍兒郎們,贈送十萬兩白銀,補貼軍需撫恤!”
周圍衆人不由瞬間炸開了鍋!
出點銀子沒問題,但衆人誰也沒有想到,趙家居然這般大方,出手就是十萬兩?
這,這讓他們怎麽辦?
明白人卻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趙旉的神色,卻見,趙旉腰身挺得筆直,神清氣爽,沒有半分肉疼的意思!
感情,這是趙家早已經與齊國公,在私下裏達成了什麽協議啊!
這時,洛陽黃家族長黃清,也站起身來,對着王蔭昌一拱手道:“既然趙兄開了個好頭,那我黃家也不能落後,既是如此,我黃家,也願出白銀十萬兩,補貼彩石軍兒郎們軍需撫恤!”
“嘩啦啦!”
洛陽城兩大豪族趙家、黃家接連表态,在座這些豪紳權貴,若再沒有表示,那他們也不配擁有當下的地位了!
“我是國公爺的本家,我洛陽劉家,願出白銀五萬兩!”
“我洛陽張家,也願出白銀五萬兩!”
“我偃師趙家,願出白銀三萬兩!”
“我孟津李家,願出白銀……”
人就是這般,隻要有了一兩人帶頭,便會引發連鎖反應,此時,衆豪紳權貴紛紛争着、搶着,拿出銀兩,爲的便是能在齊國公的心底裏,留下一點印象!
王蔭昌的臉上也見了笑容!
平日裏,他雖爲河南參政,但做的,都是一些最苦最累的‘髒活’,就比如此次闖軍圍城,他不但要帶兵頂在防守第一線,還要時常受到這些權貴們的謾罵指責,但底下将士們糧饷又不濟,厮殺打鬥常有發生!
若不是國公爺和彩石軍來的及時,他怕是早就被這些權貴們當成了炮灰!
人~~~,最貴在能有自知之明!
此時,充當齊國公的鷹犬,王蔭昌心甘情願,因爲,他知道,擺在他身前的,将是一條充滿光明的金光大道!
一旁,随行文吏趕忙拿着紙筆,記錄着衆位豪商權貴們捐贈的銀兩,登記造冊,方便接下來具體實施!
王蔭昌則站在一旁,嚴查監視,防止發生半點過錯!
劉如意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美酒,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顯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就如同後世的那句廣告詞,‘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舞台!’
王蔭昌雖然帶兵能力不行,行事也有些小氣,但他此時唱這個黑臉,卻是最大限度的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任務,對彩石軍而言,對此時的大局而言,都有着不可估量的重要影響!
庸人,凡人,也各自有自己的用處啊!
劉如意手指在桌上畫了一個圓圈,本來,自己還有些擔憂洛陽知府的人選,現在看來,一切都不是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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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孔明曾在《出師表》中對後主言:“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之所以興隆也!”
但何爲小人?何又爲賢臣?
東林黨人,個個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他們都是賢臣麽?
王承恩雖爲太監,但爲了崇祯,爲了大明,卻是不得不依附在劉如意身邊,甘爲‘槍頭’,忍辱吞聲,他就是小人麽?
恐怕,這所有的一切,還是因爲各自立場不同!
在更多的時候,賢臣有賢臣的用法,庸人,卻也有庸人的作用!
最關鍵的一點,還是要看他的心、他的德!
就如同王蔭昌這般,隻要他對劉如意忠心,對彩石軍忠心,能在他的位置上,發揮出他的作用,那劉如意就敢用他,也會不吝賞賜!
反之,就如同司馬懿那般,可是雄才偉略,但其腦後有反骨,欺壓幼主,使得曹魏三世而亡!
此時,伴随這劉如意的目光,場内衆權貴,基本上全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趙旉、黃清打頭,最高十萬兩,最低,卻也有一萬兩!
這一來,這不足半個時辰的功夫,彩石軍已經募集到了軍費近一百萬兩!
就連王承恩都在一旁看的是睜目結舌啊!
如果是崇祯爺能有齊國公這一半的手段,那大明,又何愁天下不平啊!
但很可惜,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如果!’
場内的紛紛擾擾漸漸退去,但所有人的目光,卻是集中到劉如意的左手邊上!
因爲,到了這個時刻,他們忽然發現,最爲尊貴的福王父子,到了這個時候,依然沒有表态!
福王朱常洵坐在兩個軟榻拼成一起的巨大軟榻上,原本白淨的肥臉,早已經被氣的通紅!
眼見這些卑賤的奸商們,一個個哭着喊着,要去拍那劉如意的馬屁,朱常洵恨不得親手将他們一個個都剁成碎肉!
“父王,父王,他們,他們都在看着咱們呢!咱們,咱們現在該怎麽辦?”朱由崧的神經比他老子更爲敏感一些,忙提示着朱常洵,他們已經成爲了衆矢之的!
“怎麽辦?涼拌!姓劉的想要本王的銀子,不可能!除非是本王死了!”朱常洵低聲冷哼,縮起了脖子,就如同受了驚吓的烏龜,看也不看衆人一眼!
劉如意不由冷笑,到了這個時候,福王父子居然還是這般,看來,不出點猛藥,他們是不會出血了!
劉如意一擺手,示意王蔭昌上前!
王蔭昌會意,快步走到福王父子身邊,拱手笑道:“王爺,您也看到了,咱們在座衆位,都已經表明了态度!您是咱們洛陽城最尊貴的人,是不是也應該……”
“什麽?姓王的,你要找本王要銀子?啊?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本王還告訴你,今天,要銀子沒有,要命有一條!你若是要造反,就盡管來拿!”朱常洵伸長了脖子,就如同一頭肥豬,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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