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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聲巨響之後,密集的清軍陣營中,瞬間有七八人人仰馬翻,血流滿地!
緊接着,“嗖~嗖~嗖~”,天空中仿似被遮蔽了大半,一排排猶如烏鴉一般的羽箭騰空而來,尾部的火藥散發出點點紅光,整個天空紅黑相間,仿似就要世界末日一般!
“啊~~~!着火了!着火了啊!這是什麽鬼東西?救命,救命啊~!”
炮火夾雜着黑色羽箭,遮天蔽日,仿似老天爺發怒了一般,瘋狂的傾瀉到了清軍騎兵陣中!
瞬息之間,電閃雷鳴,火光四起!
那些可憐的清軍甚至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卻已經成爲了明軍火器營的活靶子!
這便是明軍最引以爲傲的神火飛鴉的威力!
雖然這東西操作麻煩,占地很大,戰鬥中并不是十分有效,但耐不住此次,有楊國柱的宣府軍頂在前面,京營火器營有足夠的時間來調整,精度和準确度,都可以完全操控!
“卑鄙的明狗!啊~~~!”看着自己麾下的精銳一個個倒在了血泊中,多铎心中簡直就猶如刀割一般,他實在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每一個滿清勇士倒下,就仿似他的心口被狠狠的捅上一刀!
“豫親王,明軍勢大,咱們不能在這般硬抗下去了!我鑲白旗的勇士都快要打光了啊!豫親王,奴才懇請豫親王,您還是要早作決斷啊!”身邊幾個親随将領已經看不去了,一個年長的甲喇章京忙跪倒在多铎身前,抱着他的大腿懇求道。
“滾開!休要亂我軍心!”
多铎一腳便将這甲喇章京踢出老遠,轉頭對另一個蒙古甲喇章京道:“雅木布裏!你,帶着你的人,給本王頂上去!若是明狗前進半步!你給本王提頭來見!!!”
“呃?是!奴才遵命!”這蒙古甲喇章京雅木布裏沒想到多铎竟然點了他的名,但多爾衮、多铎兄弟平日裏威勢太甚,雅木布裏根本不敢反抗多铎的權威,隻得一咬牙,大聲招呼身邊親兵道:“鑲白旗的蒙古勇士們,報效王爺恩德,就在今朝!跟着我殺明狗啊!”
“哇~~!殺!殺啊!”
片刻,清軍大營中又沖出三千餘服飾各異的蒙古騎兵,頂着明軍凜冽的火炮、箭雨,朝着前方沖殺而去!
多铎深深吸了一口氣,滿臉都是猙獰!
他何嘗不知道,現在正在同明軍拼命的八旗勇士,都是他的手足,都是他的血親!
但已經到了這般,爲了錦州之圍,滿清幾乎已經用上了傾國之力,多铎雖然看不上皇太極,但他卻不能否認,這個胖子的眼光,與他們兄弟的利益是一緻的!
若是他鎮守的石門山失守,将會對滿清整個戰局造成巨大的威脅,這是多铎絕對無法接受的!
孤傲之人,必有執着之處!
多铎雖然纨绔不羁,目中無人,但他畢竟也是努爾哈赤的血脈,自幼在鮮血中侵染,在馬背上長大!
他對明軍的抵抗意志,絕對是他後世那些隻知吃喝遛鳥、見了洋人就腿軟的子孫們幾萬倍!
“鑲白旗的勇士們,大清的國運,就壓在你們的肩頭上了!”看着雅木布裏的蒙古騎兵沖殺進明軍戰陣,多铎緩緩舒了一口氣,大手卻是緊緊握住了手中寶刀,跳上馬背,牢牢盯着前方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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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火器營的助陣,楊國柱麾下的宣府軍士氣更盛!
楊國柱治軍本就有方,他的宣府軍中,大都是适齡青壯,武藝、體力,都處在人生的巅峰狀态!
這些年南征北戰,也給他們積累了足夠的戰争經驗!
此時,在遼東這大場面中,各方因素彙聚,終于将他們體内最大的潛能激發了出來!
“哈哈哈!殺!殺!殺啊!清狗已經不行了!宣府鎮的兒郎們!立功建業,封妻蔭子,就在今朝啊!”楊國柱已經退到了陣中,此時,他的身邊,隻有十幾名親兵護衛,其餘親兵,也全都被他壓到了戰陣正前!
正是有了這些骁勇的親兵家丁助陣,宣府軍的戰鬥力,瞬間又提升了一個層次,在強大士氣的指引下,他們已經完全可以和清軍騎兵正面相抗!
“轟~轟……”
“嗖~嗖~嗖……”
大炮轟響,羽箭齊鳴,箭矢如雨,刀光劍影!
石門山前,這片并不算太開闊的土地上,徹底淪爲了活生生的屠宰場!
明軍士氣正旺,但清軍卻是悍不畏死!
雙方誰也不肯想讓半步,每一寸,每一分土地,都要有數十條生命倒下,才能确定歸屬!
從早晨,一直拼殺到中午,足足一個半時辰過去,雙方卻竟然誰也未能前進一步!
就是拼上了性命與對方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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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峰山左翼的瞭望台,王樸和劉如意也是一直牢牢盯死着這邊的戰局!
隻是,看到了這般程度,王樸卻實在沒有勇氣再看下去,因爲,這實在太慘了!
盡是通過王樸的目測,就這一早上的功夫,楊國柱的宣府軍怕是至少得有三千人陣亡,受傷者,怕是更是不計其數!
“劉兄弟,洪督這他娘的到底是要作死啊!在這般打下去!楊帥這點底子,怕是就要得交代在這裏了啊!”王樸實在無法忍受心中壓抑,忍不住大罵!
劉如意面色也是愈發凝重,眼睛半秒也不敢離開戰局!
“王大哥不要着急!楊帥這邊不好受!那些清狗,未必就能痛快的了!這一會兒功夫,他們怕是也得倒下兩千多人了!”
王樸點了點頭,“可是,劉兄弟!我不明白的是,楊帥這邊已經是盡上全力了,眼看就要不支!可洪督那邊,爲什麽不将他換下來,讓吳三桂他們的生力軍頂上去!若是在這般下去,就算能打下石門山,楊帥那邊怕是也得被打殘了啊!”
劉如意緩緩搖了搖頭,“這種程度,石門山的地勢又是這般狹窄,退下來,想要再攻上去,怕是得要付出十倍努力!洪督的做法是對的!眼下這般,咱們也隻能指望楊帥自己撐住了!”
這時,身邊一個親兵急匆匆奔上前來,“将軍,貓爺他們在山上找到水源了!就在這一側的山腰子上,有一個不小的水汪子,可以飲用!”
劉如意一怔,随即大喜,“好!真是天助我也!去,通知貓爺,盡量将這泉水口子挖大些,嚴密保護起來,這可是咱們的命根子!”
“是!”親兵趕忙匆匆離去!
王樸卻是有些不解,“劉兄弟,楊帥的大軍激戰正酣,你,你怎的還有閑心思去找水源?這裏的水,不是多得是麽?山下就有一條小河,何必這般多費體力?”
劉如意轉過頭,牢牢的盯着王樸的眼睛,“王大哥,石門山此役,若是打下來,我這功夫就算是白費了!但若是打不下來,你我兄弟,可就是要靠着這口泉眼子活命了!”
“呃?”王樸還想說些什麽,但劉如意已經冷着臉轉過身去,王樸哪還敢多問,隻得重新将目光聚集到不遠處的戰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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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明軍大營中,洪承疇也是心急如焚!
楊國柱的确是盡力了,但多铎的鑲白旗,那絕對也是八旗軍中的翹楚,一萬對六千,能打成這般,已經是很不錯了!
但得勢不得勝,始終攻不下石門山前方清軍的隘口,對明軍主力來說,還是等于個零啊!
“洪督,楊帥那邊怕是撐不住了!讓卑職上!卑職麾下的一萬五千山西兒郎,已經忍不住了啊!”虎大威跪倒在一邊,磕頭請戰道!
他與楊國柱是老交情,實在是不願看着老友多年的心血,全部折在這裏!
“洪督,讓我上!楊帥已經開了個好頭,隻要再有新鮮血液上去,定能一口氣,攻開一個口子!”曹變蛟也在一旁請戰道。
“洪督,我上!”
“還是我上!”
王廷臣、吳三桂也是不忍老将如此搏命,紛紛出列請戰!
洪承疇眉頭緊皺,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戰局,眼下正值緊要關頭,雙方都是靠着最後一口氣撐着!
讓援軍上,這是沒問題,也是正确的選擇,隻是,明軍大營通往石門山一側的道路并不算寬敞,若是援軍頂上去,那前方的将士,就不好往回退啊!
洪承疇身經百戰,深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楊國柱的宣府軍已經打出了血性,隐隐已經占據了上風,貿然換将,得不償失啊!
最關鍵的是,洪承疇心中隐隐有一種希冀,他感覺,隻有楊國柱這般老将,才能真正值得倚重,就算此時消耗些兵力,但大明地大人多,到時候,多給他補點饷銀,再補充回來就是了!
“楊軍門暫居上風,咱們再等等看!若有變化,爾等再出兵不遲!”洪承疇由于再三,緩緩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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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如洪承疇所料無二,楊國柱的宣府軍,已經殺過了雙方糾纏的第一道防線,清軍戰死數甚多,隐隐已經不能力敵!
大明獲得首戰之勝,眼看就要在眼前!
楊國柱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也是滿臉喜悅!多少年了,他是第一次像今天這般痛快過!
眼前這可是清軍啊!是人人畏之如虎的鞑子啊!
可就是這些鞑子,在自己麾下的宣府兒郎手下,節節敗退,自己已經隐隐觸碰到了勝利的大門!
這種感覺,簡直太過美妙!
楊國柱甚至無法形容,這比他第一次成親,第一個兒子出身,甚至官升至宣府鎮總兵時,那種心情,還要激動上數倍!
首戰之功啊!
想起崇祯皇帝将要露出的笑臉,想起文武百官将要齊手恭賀,想起家鄉父老将會炙熱崇拜,楊國柱的心中就要歡喜的炸開了!
隻要能逼退這些清兵,到時,到了清軍陣營之前,有劉如意那些寶貝開山雷開道,這石門山,畢竟是他楊國柱成名之地!
“兒郎們!清狗已經不行了!殺上去,殺上去!”楊國柱拼命揮舞着手中長刀,大聲喝令着身邊兒郎上前!
但這時,楊國柱沒有留意到的是,由于他沖的太靠前,已經距離清軍騎兵主力,不足百步!
那邊的雅木布裏雖然被殺的狼狽不堪,但他随身攜帶的長弓還在,他在十幾個蒙古騎兵的護衛下,偷偷的搭弓上弦,緊緊的瞄準了楊國柱高大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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