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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酒宴一直持續到了深夜,待回到彩石軍在松山城的駐地,劉如意不由也有些頭重腳輕、口幹舌燥!
酒~~,的确是個好東西!
巅峰時,可以将人送上雲端,似是漂浮在無窮無盡的雲霧之中,忘卻所有煩心事!
但事後,卻是又會令人頭痛yu裂,全身疼痛,yu罷不能!
就像是人生,做過多少事情,就要爲多少事情買單!
親兵端來了熱水,劉如意卻揮手讓其退下,親自來到了井邊,打了一桶清涼冰澈的井水,用力的将頭浸在冰涼的井水中!
後世,有科學家研究曾經得出過一個結論,心志越堅定的人,酒量就會越大!
此時,劉如意足足喝下了一壇半烈酒,身體已經陷入了混沌,但腦海中的意識,卻還保留着一絲清醒!
冰涼的井水中,劉如意用力睜大了眼睛!
洪承疇,吳三桂,曹變蛟,王廷臣,王樸……甚至是有些模糊的皇太極和多爾衮,一張張臉孔,不斷的在劉如意眼前閃過!
半晌,“噗~!”劉如意用力的吐出了一大口水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身體卻瞬間輕松了不少!
這解酒方法雖然有效,但過程,卻着實是痛苦了一些!
不過,這種痛,對劉如意而言,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劉如意擡頭看向了深邃的夜空!
夜空中繁星點點,視野比起後世,不知道要開闊多少,無數顆晶晶閃閃的亮點排列在一起,仿似一條銀河般的紐帶!
“皇太極,多爾衮……”劉如意默默的看着北方,心中的殺意,卻開始漸漸沸騰起來!
因爲,吳三桂昨夜對劉如意透露了一點口風,朝廷對洪承疇的壓力很大,洪承疇現在也有些扛不住了,此時大軍彙集,決戰之時,已經不遠了!
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戰成名天下知!’
對劉如意而言,此次松錦之役,是一個巨大的危局,但反過來說,這又何嘗不是一個天大的機遇?
如今,劉如意早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蝸居在彩石鎮的小軍官,處處需要小心小心謹慎,耍點小聰明,才能苟且偷生的年代了!
彩石軍現在兵強馬壯,劉如意此時又有王樸、曹變蛟、王廷臣、虎大威、楊國柱等盟友,再加上洪承疇的這一系列手段,明軍主力,士氣正旺,就算是當面與八旗軍硬罡,未必就會占了弱勢!
到時,隻要給劉如意抓住一個機會,定然會讓皇太極好好嘗一嘗心痛的滋味!
對于這場戰事,劉如意已經開始有些迫不及待了~!
“小少爺,您,您怎麽在這裏?這,您這樣可是會着涼的?快将我這件衣服披上!”
劉如意正神思間,小六兒不知道何時找到了這裏,他眼見劉如意滿頭濕漉漉的頭發,又看到旁邊的水桶,怎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趕忙将他自己的衣衫脫了下來,便yu披到劉如意的身上!
“六兒,莫慌!老子還沒這麽嬌氣!”劉如意笑着擺了擺手,随意的扯下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一身jing悍的腱子肉,他用濕漉漉的衣衫,随意的擦了擦頭發,光着膀子,靠在一旁的青石井邊,笑道:“怎麽樣?六兒,這幾ri,弟兄們在這邊可還适應?”
小六兒也光着膀子,靠在了劉如意身邊,有些興奮道:“小少爺放心!雖然這邊的水很鹹,天氣也比咱們山東冷點,可弟兄們jing神頭卻都是極好,都等着什麽時候好好的跟鞑子兵幹一仗呢!”
劉如意笑着拍了拍小六兒的肩膀,“怎麽?這就等不急了?”
“嘿嘿!小少爺,俺主要想着,這次若能在遼東多立些戰功,多拿些賞賜,等回到彩石鎮,俺也想蓋一個大宅子,到時,到時好……”小六兒說着說着,神情開始有些扭捏起來!
劉如意不由一笑,“六兒,你這可不厚道啊!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怎的不跟我說一聲?”
“沒有的事兒,小少爺!嘿嘿,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小六兒趕忙‘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解釋道。
“哈哈哈!六兒,跟我你還瞞着!快說!要不然,老子可是不給你做主了!”劉如意拍了小六兒的大腦袋一下,笑罵道。
“呃?”小六兒有些委屈的摸了摸大腦袋,卻是真不敢面對劉如意的‘恐吓’,忙解釋道:“是,是張老财的小女兒秋紅!”
劉如意一怔,但片刻,卻是對小六兒豎了個大拇指!
張老财的小女兒秋紅,雖然今年才剛剛十六歲,但卻已經在濟南城‘聲名赫赫!’
這倒不是因爲她生的多俊俏、美貌,而是因爲她的脾氣和能力!
或許是因爲張老财很早之前便與劉如意親近,這也使得,秋紅對劉如意的彩石軍很感興趣!這幾年來,這位張家的大小姐不愛紅裝愛武裝,天天舞槍弄棒,一心隻想要加入劉如意的彩石軍,神往當年花木蘭、穆桂英的壯舉!
張老财隻有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是寶貝的緊,但他的寶貝閨女,卻是并不随他溫柔、圓滑、市儈的xing子,反而是極爲任xing剛烈,她所認準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張老财無奈,隻得滿足了寶貝女兒的願望!他花費了重金,從各地聘請了十幾個教頭,指導閨女學藝!
但秋紅卻對那些花拳繡腿不感興趣,她一心想學的卻是,真正能上陣殺敵的本事!
這可難爲壞了張老财,他哪裏肯舍得自己這唯一的寶貝女兒上戰場啊!
便趕忙拿出了他在濟南城的兩家店鋪,給女兒打理,希望有了事情做,能讓她收收xing子!
但秋紅不過是個小女孩,再加之她深受劉如意影響,一心隻想殺敵立功,行俠仗義!
于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濟南城忽然出現了一位紅衣女俠,買賣不公她也管,流氓混混惹事她也管,夫妻吵架她也管……
幸虧張老财家大業大,又早早抱上了劉如意的粗腿,但即便是這般,他還是三天兩頭的要從安東衛的工地上奔回濟南城請人吃飯賠禮!
劉如意之前也曾聽福伯提起過這秋紅的事迹,想不到,她居然和小六兒扯到一塊去了,這倒也是件美事!
小六兒是劉如意的兄弟,自幼與劉如意感情極深,這些年來,又爲劉如意出生入死,打下了眼下彩石鎮的基業,于情于理,在小六兒的婚姻大事上,劉如意都要來做這個主事人!
“六兒,你小子豔福不淺啊!哈哈!沒白跟在我身邊!行啊!長出息!沒丢了老子的面子!”劉如意開心的摟住了小六兒的肩膀,笑道:“這事兒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等咱們一回到濟南,我就叫紫心去跟張老财提親!”
小六兒不由大喜,趕忙跪地磕頭道:“嘿嘿!多謝小少爺,多謝小少爺!”
“哈哈哈!”劉如意看了小六兒一眼,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也隻有在小六兒跟前,劉如意才會如此真誠的表露自己的xing情,這麽多年,從未改變!
與小六兒扯淡了一會兒,劉如意剛要起身回到大帳休息,卻見一個親兵急急奔來,禀報道:“将軍!錦州城有信使來訪,他說他叫什麽,什麽祖可法?現在正在偏帳候着呢!”
“恩?”劉如意眉毛一挑,祖家的人?祖家的人怎麽會到這裏來見自己?
小六兒這時卻用力拍了拍腦門子道:“小少爺,剛剛我也碰到那人來着!這才來尋你!想不到,一說話,竟然将這事兒給忘了!”
劉如意卻是微微一笑,“無妨!讓那位祖家的爺,先候上一會兒也無事!去拿衣服來,本将現在便去會會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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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帳内,祖可法已經在這裏等候了半個多時辰,卻依然沒有等到劉如意的消息!
本來,他是想直接去洪承疇的酒宴上拜會劉如意,但父帥的囑托,卻讓他改變了主意,還是要低調啊!他這才趁着夜se,急急趕到了劉如意的駐地!
而這也是他今ri進松山城的第一站!
一旁的桌上,親兵奉上了茶水和甜點,但祖可法卻根本連看也不看,焦急的來回踱步!
錦州之危,關乎祖家幾代的基業,深深關切着他們祖家每個人的切身利益,由不得祖可法不慎重!
就算他以前看不起劉如意,但這一刻,在劉如意面前,他也必須裝孫子!
“呵呵!祖将軍,本将今ri着實是喝得有些多了,怠慢之處,還請祖将軍海涵那!”
正當祖可法焦急之間,劉如意笑着走進了偏帳内。
“末将錦州城遊擊祖可法,見過鎮東将軍!”劉如意可以笑,但祖可法可不敢大意,無論是官職還是此時的身份,他都要比劉如意低上幾屆,他忙恭敬的對劉如意磕頭行禮!
“呵呵!祖将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劉如意笑着将祖可法扶起,這才道:“祖将軍深夜而來,可有何事?”
祖可法忙将早已經準備好的錦盒,恭敬的遞到了劉如意面前,“劉将軍,你我雖然從未見面,但家父卻是對劉将軍神交已久!這是家父的一點心意,還請将軍務必要收下!”
劉如意眉頭微皺,打開錦盒一看,臉se不由一變,這裏面,金光閃閃,竟然是一盒金裸子,還有幾張千兩銀票,至少也得有五千兩銀子!
“祖将軍,這,這是何意?”劉如意忙看着祖可法的眼睛道。
祖可法一笑,“将軍,錦州之役,不容有失!這是家父的一點小意思,還希望到了戰場上,這些黃白之物,可以爲兒郎們提升一些士氣!”
祖可法雖然說得委婉,但劉如意卻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祖大壽這是想拿錢買劉如意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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