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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衛母港工程進展順利,劉如意又在幾日内,安撫了一下原安東衛的軍戶們,便與大隊人馬一起,返回了濟南城!
畢竟,安東衛的遠洋貿易事業,隻是剛剛起步,而劉如意的事業重心,還将是在彩石鎮!
鋪開了這麽大的攤子,擴軍,已經是刻不容緩!
三日之後,劉如意抵達了老家彩石鎮,卻是發現,顔繼祖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到了這般程度,顔繼祖已經完全淪爲了劉如意的附庸,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了那麽多客套。
“如意,這,這麽大的事情,你,你怎的能不同老夫先知會一聲啊!”很顯然,顔繼祖也得到了劉如意在安東衛大手筆的消息。
“呵呵,巡撫大人安心便是!你那一份的份子,如意早就爲您準備好了!”劉如意對顔繼祖一笑,随手從懷中掏出一份契約,裏面用朱砂紅筆寫的明明白白,顔繼祖,将以山東巡撫的身份入股,平白獲得華夏神州遠洋貿易公司百分之零點五的股份!
當然,這零點五的股份,是由劉漢儀來出的!
“如意,這,這,這怎的是好啊?所謂無功不受祿,老夫又未能爲這事業盡上半分力,怎的,怎的能平白受這好處啊!”顔繼祖嘴上雖然這般說,但卻已經死死的将這契約握在了手心裏!
已經到了這般程度,他也算是認命了!
他心中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志向非小啊!以他的能力,根本就無力阻止,他也不想阻止,他隻是希望,不被這個年輕人拉下!
“巡撫大人,咱們是什麽關系?說這話可就假了!我給您的,您收下便是!隻是朝廷那邊的事情,還要勞煩巡撫大人您,多多操心才是啊!”劉如意笑着道。
顔繼祖眼見劉如意表情真誠,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小心的将股份契約藏在懷裏,這才道:“如意,朝廷可是明令禁海的啊!你,你這般,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若,若是被有心人知曉,咱們,咱們怕是也不好交代啊!”
劉如意一笑,對于這件事情,他早已經考慮到。
這個世界,沒有銀子解決不了的事情!
如果崇祯皇帝真的要糾纏起來,那也隻能用銀子來解決,畢竟,那位爺,現在最缺的就是銀子啊!
“巡撫大人,此事您可不必擔憂!隻需将面兒上的工夫過得去便行了!對了,臨清城那邊情況如何了?”劉如意笑着轉移了話題。
顔繼祖也了解劉如意的爲人,既然他不說,那顔繼祖也不敢多問,忙解釋道:“臨清城那邊,你盡管放心!李揚的能力,還是有的,有他在,絕不會出了岔子!明日,老夫便親自去臨清城視察,定要确保萬無一失!”
劉如意點了點頭,“如此,那可真是要麻煩巡撫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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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顔繼祖,劉如意休息了一日,便來到了彩石鎮的大校場,此時,那些民夫軍漢們,已經操練了兩月有餘,已經開始有了幾分軍人的模樣!
“卑職等參見将軍!”看到劉如意前來,春娃和小六兒趕忙上前來磕頭行禮!
對于兩人的操練成果,劉如意還算比較滿意,便笑着招手讓兩人起身,“你們兩位辛苦了!不錯!這些弟兄,那可都是好兵啊!怎麽樣?春娃,自己親自操練,可有什麽體會心得麽?”
春娃聞言,有些害羞的撓了撓腦袋,直到今日,他才明白,當初劉如意在彩石鎮初練新軍時,爲何會那般嚴格!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正是當年劉如意近乎苛刻的操練,幾乎是手把手,教着春娃見血、殺人,教他如何判斷戰場局勢,如何與敵人對戰,他沒成長一步,幾乎都滲透着劉如意的純淳教誨!
而也正是劉如意的嚴格操練,才使得春娃無數次在兇險的戰場中化險爲夷,一步一步,成長到今天!
“将軍,現在想來,卑職可是有些汗顔那!都怪那時年幼不懂事,老是給将軍您惹麻煩!還好這些苦日子,都是一一熬過來了!”春娃笑道,又解釋道:“将軍,通過這些時日練兵,我現在也發現了,隻有在操練時,對弟兄們加倍嚴格,這才是對他們負責!否則,真的到了戰場上,那可是刀槍無眼,那些鞑子兵,可不會對咱們的弟兄留半分情面啊!”
劉如意點了點頭,“不錯!你能想到這些,便說明你已經成長了!對于咱們而言,做的就是腦袋别在褲腰帶上的活計!若是沒有實打實的硬功夫,咱們又如何能走到今天!來,擺開大戰練一練,讓老子看看你們這些時日的成果!”
“是!将軍,您瞧好!”春娃幹淨利落的行了個軍禮,忙沖到了台下軍漢群中!
“結圓陣!向将軍緻敬!”
“是!”
片刻,随着春娃的大聲呼喝,三千軍漢,結成了一個整齊的圓陣,他們手持長槍,排山倒海一般,從劉如意面前依次走過!
“将軍,萬勝!”
“我彩石軍!萬勝!”
“萬勝!”
劉如意不由點了點頭,兩個多月的時間,能有這般成果,可以做到令行禁止,這已經超乎了自己的預期!
不過,這隻是最初級的操練,将來,這其中,有一大部分人,将被挑選成爲鳥铳兵,而長槍兵,則更多的起到沖鋒和掩護的作用!
這個時代,熱兵器必将成爲主流,劉如意也開始有些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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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在軍營中做了幾日思想工作,劉如意便準備奔赴臨清城,視察軍漢們屯堡的建設情況,但在這時,卻有一位不速之客到來!
在劉府的主廳内,劉如意接見了這一位來自南方的神秘來客!
此人約莫四十出頭,個頭不高,皮膚黝黑,身材微胖,舉手投足之間,透着一股自信而又富貴的傲氣,顯然,平日裏,也是居上位者!
“在下福建鄭三,見過劉将軍!劉将軍安康啊!”他嘿嘿一笑,一抱拳,露出了一口白牙!
聽着他有些蹩腳的閩南話,再加上他姓鄭,劉如意已經隐隐的猜到了他的身份!
“三當家的安好啊!隻是,你我之間,素無交集,不知三當家今日前來寒舍,所謂何事啊?”他不說,劉如意也不多問,笑着打起了哈哈!
鄭三微微有些皺眉,不過就是一個總兵官,竟然也敢在他面前擡架子?真是不知死活啊!
不過,事先,他也打聽過劉如意的生平,知道此人雖然年輕,但卻剛剛在平谷城大敗多爾衮部清軍,軍力強盛,而且由于大明衆多将官交好,算得上的個實權人物!
鄭三強自忍耐住心中怒火,笑道:“劉将軍,我是什麽人,想必劉将軍您心中也清楚!呵呵,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聽說您要在安東衛做海上的買賣,這事情,我們大當家的也聽說了!怎麽樣?劉将軍!讓出五成幹股可好?有銀子,咱們大家一起賺嘛!”
劉如意聞言一怔,随即也是哈哈大笑起來,“三當家的消息好靈通啊!隻是不知,這是您的意思,還是大當家的意思?劉某做點小生意,這也不容易!您上來便這般獅子大開口,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
鄭三一愣,也沒想到劉如意居然如此不給他面子!
要知道,眼下,鄭芝龍剛剛擊敗了死對頭,大海盜頭子劉香,而東南海疆各股武裝集團頭領,如李魁奇、楊六、楊七、鍾斌等人,也是紛紛歸順,唯鄭芝龍馬首是瞻,鄭家已經成爲華夏,乃至是東南亞地區,最大的海上頭領!
而鄭芝龍也被新任兵部尚書熊文燦,奏請封爲福建總兵官,署都督同知!可謂是東海、南海一帶的實際霸主!
“劉将軍,您可是要想想清楚啊!這海上,可不同與在這陸地上,要不要,您先去打聽打聽咱們鄭家的名頭?”鄭三眼見劉如意如此不識擡舉,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語氣裏也充滿嘲諷之意!
“呵呵!”劉如意卻也不生氣,反笑道:“怎麽?三當家的,你們鄭家家大業大不錯,可是要欺負我這剛入行的新人麽?”
“劉将軍,我已經帶來了我們鄭家的善意!至于您,若是不識擡舉,可别怪我沒有提醒過您啊!”鄭三冷冷道。
他們鄭家,眼下如日中天,勢力可謂強盛無比,而加之有新任兵部尚書熊文燦的庇護,在東南一帶,簡直可以說是無法無天!
所有海上的生意,他們都要插上一腳,便是劉如意也剛剛興起的買賣,自是也不能放過!
劉如意也怒了,鄭芝龍之流,可遠遠不能與他那胸懷大志的兒子相比,他隻不過就是一個海盜出身,有了些許家财,便隻想安穩過日子的暴發戶罷了!
既然他們這般霸道,那劉如意又怎會給他好臉色?
“三當家的,我也奉勸你一句!花無百日好,人無百樣紅!做人,還是要給對方留點餘地啊!若是大當家的想來談生意,那我劉某歡迎!若是像是三大家這般嘛……”
劉如意話未說完,但意思卻是清清楚楚的表達了出來!
“哼~~!劉将軍的虎威,我鄭三領教了!告辭!”鄭三說完,頭也不回,大步邁出了門外!
劉如意的臉色也漸漸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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