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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陽升起,風沙漸止,天空中又恢複了一望際的碧藍!
隻是,清軍大營中的巡哨士兵卻是忽然發現,在東北方不遠處,不知何時,忽然出現了一隊約莫五千餘人的明軍騎兵,正‘虎視眈眈’的瞭望着己方這邊的營地![
這些明軍騎兵,不用說,自然是虎大威和賀人龍部了!
“虎帥,這,這靠譜麽?咱們,咱們是不是再後退一點啊!這可是皇太極親領的兩黃旗精銳啊!”賀人龍有些哆嗦的對一旁的虎大威道。
賀人龍雖在明軍中号稱是勇将,但那也隻是對李闖、獻賊之類的流民軍而言,他不是沒有同清軍交過手,卻是一勝績,這也讓他的心裏,不自然便對清軍産生了畏懼!
“賀老弟不用擔心!咱們按照劉兄弟的吩咐,就在這邊耗着,但若這些狗鞑子要沖上來,咱們跑便是了!此處與清軍大營相隔近兩裏,憑借咱們的馬力,他們追不上咱們的!”虎大威比賀人龍穩重不少,而想起劉如意在事前精心的安排,這讓虎大威心中有一種莫名的自信!
“虎帥說的是!隻是,咱們還需謹慎小心行事!”賀人龍也覺得自己有些掉分了,趕忙壯着膽氣道。
“恩!”虎大威點了點頭,眼睛卻是緊緊的盯向了清軍大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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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前方發現明軍大股騎兵!”清軍大營中,這些巡哨清兵哪敢大意,趕忙将消息通報給了正在大帳中休息的皇太極!
昨夜,皇太極幾乎是一夜眠,此時,突然聽聞麾下奴才禀報有明軍的消息,他的心中也是一動,趕忙奔到了帳外大營前側,小心觀看着不遠處明軍的陣勢。
這時,肅親王豪格,鄭親王濟爾哈朗,索尼,甯完我等人,早已經在此查探多時,眼見皇太極來了,衆人紛紛磕頭行禮。
皇太極忙擺了擺手,示意衆人起身,問道:“這些明軍騎兵是何時到來?可有什麽動作?”
一旁的濟爾哈朗忙道:“回皇上,天剛亮,他們便出現在東北方,應該是昨夜便已經到達,可奇怪的是,爲何昨夜咱們的哨探沒有發現半點動靜?”
皇太極忽然冷笑,“哼~!昨夜風沙這般大,看不到十步之外!哨探沒有發現他們,也是正常!不過,這些明軍倒真的是好膽啊!竟敢到朕的面前來耀武揚威!”
“阿瑪,您下令吧!隻需給我三千精銳,我定然将這些明軍雜碎斬殺幹淨!取了那明軍狗官的人頭來見您!”豪格忙單膝跪地,請戰道。
豪格今年三十出頭,比多爾衮還要大上兩歲,他身高體壯,武藝高強,自幼便跟随皇太極南征北戰,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是滿清排的上号的戰将!
皇太極看了豪格一眼,卻是微微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是兒子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現,但這卻不是時候!
“現在出戰?時未至矣!傳朕軍令,各軍嚴守營地,任何人不能踏出營地半步!我倒要看看,那劉如意吃了熊心豹子膽,他難道還敢強攻朕的大營不成!!”皇太極冷笑道。
“阿瑪,明軍孱弱,爲何不一鼓作氣,将他們擊殺!若任由他們在咱們大營外,他們還以爲咱們怕了他們呢?”豪格有些不解的道。
皇太極看了豪格一眼,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他這個兒子,勇則勇,忠則忠,但可惜啊,他的腦子實在是………[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皇太極還是耐心解釋道:“豪格,明軍孱弱是不假?但是,你忘了,鳌拜是怎麽中了明軍的圈套的麽?”
豪格一愣,這才反應了過來,“阿瑪,您,您是說,他們,他們隻不過是那姓劉的誘餌?”
皇太極也才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不錯!依照他們這些騎兵的戰力!絕不是我等滿清精銳的對手!但他們卻還敢這麽嚣張,定然是背後有所倚仗!哼哼!不過,這劉如意雖然是機關算盡,但他卻是忘了,朕斷然不會犯跟鳌拜一樣的錯誤!”
“阿瑪聖明!”
“皇上聖明!”
周圍衆權貴紛紛跪倒了一地!
皇太極肥胖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笑意,‘哼哼!劉如意,你想要拿朕下手,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口好鋼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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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皇太極根本沒有料到的是,劉如意根本沒有設下那所謂的‘埋伏’,而是帶着三千彩石軍,來到了位于平谷城南側十五裏外的一片樹林中!
而賀人龍、虎大威麾下的五千騎兵,完全不過就是一個幌子!
因爲,劉如意料定,依照皇太極這種枭雄的性格,他斷然不會出兵!
三千彩石軍原地休整,但劉如意卻是帶着十幾個武藝出衆的親兵,全都換上了清兵的戰袍!
“大哥,此事太過危險!您,您還是留在這裏,讓我來便是了啊!”火郎跪在地上,拼命磕頭道。
“是啊!将軍!咱們彩石軍缺了誰都行,可就是不能缺了您啊!我在遼東呆過,我會說滿語,此事,讓我來最合适!”樸勝也跪在一旁勸解道。
劉如意卻擺了擺手,眼神中露出了一抹狠厲的堅毅,“你們都起來,火郎,樸大哥,你們便在這樹林中等候!若是那邊事成,我便會發訊号,你們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内,掌控平谷城南門!哼~!就算不成,以這些弟兄們的實力,護着我從平谷城逃出來,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劉如意說完,看向身邊精挑細選的十幾個親衛!
這倒不是劉如意不想讓火郎幾人代勞,隻是,事關重大,半絲纰漏就會壞了大事,交給别人,劉如意真的不放心!
“願爲将軍效死!誓死保護将軍安危!”十幾人紛紛跪倒,聲音整齊劃一!
這些人,都是出自曆城劉家,或是彩石鎮中武藝最出衆之人,他們個個實力超群,能以一當十,是劉如意的貼身鐵衛!直接歸于劉如意直屬!
“好!時辰差多了!我現在便出發!爾等,一切聽信号行事!”劉如意堅定道。
“是!”
衆人都知道劉如意說一不二的性格,誰都不敢在勸,隻是紛紛跪地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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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劉如意率領十幾名親兵,化裝成落敗的清軍士兵,急匆匆的奔到了平谷城下!
劉如意腦後頭發随意的披散着,頭上戴着一個沾滿了鮮血的狐裘皮帽,衣衫破爛,渾身到處都是‘傷口’,隐隐還有‘鮮血’流出!
“快,快去禀報譚拜大人!皇上在平谷西南九十裏外,遭遇到了明軍大股騎兵的襲擊!我等拼死殺出重圍,還請譚拜大人速速派兵救援啊!”劉如意‘凄慘’的朝着城上守軍大喝道。
此時,平谷城的守将,正是皇太極的親信奴才,滿洲正黃旗固山額真,兵部參政譚拜!
“什麽?皇上遇襲了?”守城軍士大驚,趕忙追問道:“兄弟,你是哪一部的?我們怎的從未見過你?”
劉如意早有預計,忙道:“我們是正黃旗都統鳌拜大人麾下的漢軍旗,鳌拜大人爲了掩護皇上突圍,不幸被明軍圍殺!這是鳌拜大人的佩刀,還請兄弟速速禀報譚拜大人!晚了,皇上可是就危矣了啊!”
劉如意說的言辭有據,待那守城清兵看到鳌拜的佩刀之後,更是深信不疑,趕忙将劉如意等人引進了城内!
此時,譚拜正坐在平谷城的縣衙中,清點各項人口物資!
他雖是武将,但卻文武雙全,深得皇太極信任,此次,嶽托病故之後,皇太極更是将滿清大軍糧草後勤的重任,托付到了他的身上!
眼下,平谷城早已經淪爲了清軍後勤總基地,原本城内的幾千戶大明百姓,早已經被譚拜當做奴隸,遷往了關外,而随着清軍各處所得物資的到來,現在還有幾十萬兩現銀,七八萬兩黃金,還有上萬頭牛羊,和三萬餘大明奴隸,還沒有來得及遷走!
這也讓譚拜爲此頭疼不已!
他的麾下雖然有六千餘兵丁,但隻有一千人,是純正的滿人精銳,其餘五千人,則都是漢軍旗,和剛剛投靠清軍的奴隸兵,根本不值得譚拜信任!
就在譚拜糾結着,下一批物資,該由誰來運送的時候,外邊突然有親兵禀報,皇上的使者到了!
譚拜不由一愣,趕忙出門迎接!
卻正迎上劉如意‘風塵仆仆’的沖進來!
“奴才正黃旗麾下,漢軍旗牛錄章京方建武,參見譚拜大人!”劉如意趕忙跪在地上,對着譚拜一禮!
譚拜一看劉如意這模樣,也吓了一大跳,趕忙追問道:“這,這位兄弟,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劉如意趕忙将皇太極被明軍‘數萬’騎兵圍困,鳌拜力戰而死,急需救援的經過,對着譚拜叙述了一遍!
此時,由于漢軍旗大量漢人的加入,除卻滿洲貴族之間交談,還是用滿語,大多時候,滿人也開始使用漢話,這也是劉如意有膽氣親自來的原因!
譚拜聽完,眉頭不由緊皺,忙追問道:“我八旗數萬大軍,皇上身邊怎的隻會有不足八千人?睿親王、豫親王他們呢?”
劉如意忙故作爲難道:“睿親王,豫親王,他們,他們被皇上責令留下來善後了!否則,若是别人,哪裏能放這麽明軍騎兵過來?”
這話有些誅心了!
譚拜臉色大變,一把扯住劉如意的衣襟,“你,你此言可是當真?”
劉如意趕忙磕了個頭道:“千真萬确!小的,小的怎敢騙您譚拜大人啊!譚拜大人,形勢已經萬分危急,皇上危在旦夕啊!還請您,務必要早作決斷啊!”
譚拜看了看鳌拜的佩刀,又看着劉如意‘慘不忍睹’的模樣,心中已經信了九成!
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個野心極大之人,否則,日後,也不能混到滿清的兵部和吏部尚書高位!
“如此,倒是多謝小兄弟你了!若是此次譚拜能救出皇上!我必定會記你首功!”譚拜用力拍了拍劉如意的肩膀道!
“多謝譚拜大人提攜!多謝譚拜大人提攜!”劉如意故作誠惶誠恐狀。
譚拜心中大喜,卻并未表現出來!
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啊,若能救出皇上,那他的未來,将是一片光明啊!
想到這裏,譚拜大手一揮,“來人,速速招集軍兵,咱們要火速前去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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