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時,徹底殺光這些清軍jing銳,徹底從**上消滅他們,那麽,一切的煩惱,一切的憂心,都可迎刃而解!
城頭下,方圓幾裏之内,萬餘清兵密密麻麻,金錢鼠鞭随風搖擺,仿似一股洶湧而來的巨chao,他們瘋狂嘶吼着、大叫着,直奔城頭而來!
正前方,千餘清兵jing銳刀盾手扛起數百架雲梯,在排成一列的一人高堅盾的掩護下,已經逼近了護城河岸!
“鳥铳兵,she擊~~~!給我狠狠的打!”劉如意近乎歇斯底裏的怒吼,他雙眼血紅,直勾勾的盯着城下清兵人群,仿似要将他們生吞活剝!
雖然劉如意這一路走來,也算飽經殺戮!他殺過賊匪,殺過官軍,殺過土豪,更與肆虐中原的獻賊當面對戰,但這一切,遠遠不及眼前這些清軍來的震撼!
這些清軍,幾乎個個都值壯年,他們身強體壯,裝備jing良,行動團結有序,澎湃凜然的殺氣,仿若泰山壓頂,直壓得人喘不過氣!
相隔不足百步的距離,劉如意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那一張張被yu望和殺戮扭曲的臉孔!
片刻,‘砰~砰~砰~!’清脆的鳥铳聲此起彼伏,城頭上硝煙彌漫,近千餘鳥铳兵開始了瘋狂的she擊!
很快,清軍戰陣中不斷有人倒下,但他們依仗自己人多勢衆,加之有堅盾保護,仿若無物一般,根本就不在意這一點點傷亡,宛若一個張開了血盆大口的巨獸,一步一步,迅速朝着城頭下逼近!
“都他娘的給老子瞄準了!照頭打!不要讓他們喘過氣來!”劉如意這時也急了,若是被這些狗雜碎逼近了城頭,僅是憑借着自己手下這些兵力,根本無法同他們相抗!
眼下這個時代,滿清八旗jing銳的單兵作戰能力,不說是東亞最強,那也是相差無幾!甚至,若是僅憑冷兵器對戰,便是彼得大帝的哥薩克jing騎,怕是也難以讨到半分便宜!
這些生活在白山黑水間的女真人,他們簡直就是天生的戰士,吃苦耐勞,悍不畏死,若是沒有大殺器,根本難以抵禦他們的血肉沖鋒!
便是當年金朝已經式微,正值鼎盛時期的成吉思汗黃金家族後裔,托雷、忽必烈、阿裏不哥父子,在三峰山之戰中,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這才将金朝最後的二十萬jing銳大軍擊潰!而随着張惠、完顔合達、完顔陳和尚、移剌浦阿等金朝名将的陣亡,蒙古鐵騎這才壓垮了金兵最後的稻草!
事事如勢!
眼下,劉如意并沒有托雷父子的具有壓倒xing優勢的數十萬蒙古鐵騎,也沒有當下守城利器紅衣大炮,僅憑眼下手中這點兵力,幾乎已經就是必死之局!
“小少爺,這些狗鞑子糙得很啊!根本壓不下他們!”官軍鳥铳兵始終都未停歇,但面對如chao的清軍大勢,效果根本就不明顯,小六兒也穩不住了,cao起手中鋼刀,便yu沖下城,與那些清軍拼命!
劉如意眼睛仿似要噴出火來,不到最後一步,他并不想用出最後的大殺器,此時,能多熬過一刻,那便多了一分把握!
“他娘的~~~!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将所有民夫全部調上來,用開山雷招呼他們!兵器不夠,就是用拳頭砸,用牙齒咬,也絕對不能放他們登上城來!”劉如意大聲嘶吼!
“是!”小六兒同樣大吼一聲,轉身便奔到城頭下,征調那些等候在城下的民夫!
此時,劉如意再也沒有了溫文爾雅的模樣,盡管這些民夫根本沒有什麽戰鬥力,但值此危機時刻,劉如意已經顧不上這許多了!
什麽名聲、民心?隻不過是天邊浮雲而已!
隻要濟南城能守下來,那一切還有機會彌補!但若守不住這城池,一切都隻不過是鏡花水月!
劉如意可不想在幾百年之後,聽到某某~所謂的‘磚家’、‘叫獸’評論,‘時濟南城南城守備劉,奮力抗擊清軍,最終不敵,率部身亡,以緻濟南城十餘萬鄉親父老蒙難!’
縱有千張口,哪管這一時辯?
至于過程中的鮮血,那已經都不再重要,劉如意要的隻是這結果!
很快,便有幾千民夫被押上了城頭,他們是劉漢儀用米糧爲誘餌,高價招募,對上城頭抗擊清軍,也算有了一定的覺悟,除卻有幾人過于驚慌,想要逃脫,被小六兒帶人斬殺,其餘之人,倒是都能勉強站穩在城頭上!
畢竟,這個時代,吃了上頓沒下頓,隻要能吃飽眼前這碗飯,誰管明天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呢!
相對比其他,劉如意這已經算是足夠仁慈的了!
這時,清軍已經逼近城下,數十架雲梯,頂着官軍激烈的鳥铳,硬生生架在了城頭之上,數百身着jing甲的清兵,如同一隻隻打不死的蟑螂,快速向着城牆上攀爬上來!
“開山雷!開山雷招呼~~!”
片刻,‘轟~隆~隆~’,城頭下想起一片炸雷,數不清的黑se鐵球、瓦罐,不住的被軍漢和民夫們從城頭上投擲下去,煙塵、血肉橫飛,甚至,就連一側的城牆,都被巨大的爆炸力,炸塌了半截,有十幾個運氣不好的軍漢被卷到城下,瞬間便被如狼似虎的清軍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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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厲的寒風呼嘯而來,冰冷的城頭上,已經徹底成爲了一台最簡易的絞肉機,一方想要拼命攻城,另一方卻想要拼命死守,誰也不肯退卻,誰也不肯讓步,隻是依靠着手中最簡易的兵器,瘋狂的收割着對方的生命!
“給老子滾下城去,去死!”樸勝一聲大吼,狠狠一刀,劈在一個剛剛要登上城頭的白甲兵腦殼上!
那白甲兵根本沒有防備,雖然頭上戴着鐵盔,卻奈何樸勝發力極大,刀刃都打起了卷,直接他的頭皮削去了大半!
“哇~~!”那白甲兵疼的哇哇大叫,身子猛的一躍,直奔向城頭之上,揮起手中一柄四五十斤重的大鐵錘,狠狠的朝着樸勝頭頂掄過來!
“草!這都不死!”樸勝大罵,卻也無可奈何,隻得迅速低頭退避這白甲兵的攻擊,手中鋼刀一轉,狠狠刺向他的咽喉!
這白甲兵身高體壯,足足比樸勝高出一頭有餘,他已經被樸勝激怒的失去了禮制,根本不加躲閃,頂着樸勝的刀鋒,便yu用雙手掐住樸勝的脖子!
樸勝一喜,卻在瞬間發現,他的鋼刀,根本就不如這白甲兵的手臂長,加之刀鋒已經打了卷,根本就不能對他造成什麽緻命傷害!
“你~,你這卑~賤的~泥堪!我~要挖了你心肺下酒喝!”這白甲兵頭皮上紅白一片,猶如地獄中走出的惡鬼,用生硬的漢語對着樸勝大吼,雙手更是加大了力氣!
樸勝被這白甲兵掐的喘不過氣,雙腿拼命踢着他的裆部,但奈何這白甲兵身披數層皮甲,效果根本不大!
樸勝已經吃力的翻起了白眼,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小命,就要被這惡漢收割掉!
這時,這白甲兵背後突然閃過一個更爲高大的身影,一道寒風閃過,樸勝隻覺一股溫熱的液體,狠狠的潑灑在自己的臉上,而那白甲兵的頭顱,已經滾滾落地!
“樸大哥,你,你沒事?”小六兒帶着幾十名親兵沖到了樸勝身邊!
“沒事,你看老子向沒事麽?趕緊把這雜種的雙手拿開!”樸勝翻着白眼大罵!
小六兒這才發現,那無頭白甲兵的雙手,竟然依舊死死的卡着樸勝的脖子!他趕忙用力掰開那兩隻大手,一腳将這無頭屍體踹到了城下,“樸大哥,這邊形勢怎麽樣?還能扛得住麽?”
樸勝大口的喘着粗氣,臉頰卻還有些蒼白,“他娘的,這些雜碎,當真是難纏的很啊!我這邊還能抗住,不過需要開山雷支持!六兒,你他娘的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不去保護将軍安危!”
小六兒忙解釋道:“正面咱們鳥铳手還扛得住,隻是兩翼太爲薄弱!将軍命我前來支援,他說,隻要扛到上午,咱們就有機會了!”
樸勝擡頭朝着城下望了一眼,盡是黑壓壓一片滾滾人頭,他忍不住歎了口長氣,“六兒,不要在安慰哥哥,咱們都是帶把的漢子!今ri,就跟這些狗鞑子死磕到底了!殺一個賺一個!便是死,黃泉路上,咱們兄弟也能做個伴啊!”
“好!樸大哥說的好!小少爺命我在這堅持一刻鍾!來,咱們并肩作戰,看看誰砍下的鞑子狗頭更多!”小六兒猙獰的大吼,話音未落,便提起手中大刀,沖着城頭邊剛剛露頭的清兵劈去!
“哈哈哈!六兒,你這xing格,哥哥喜歡!不過,哥哥怎能讓你比了下去!來啊!哥哥也來了!”樸勝大聲呼喝,率領剛剛聚攏的親兵,也朝着城頭邊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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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不知不覺,ri頭已經升到正中,空氣中漸漸開始彌漫着一絲陽光的味道!
清軍雖然攻勢極猛,但奈何城頭上劉如意部官軍反抗激烈,幾乎是采取自殺式搏命的方法,清軍縱是占據了兵力的絕對優勢,卻仍然被軍漢們死死的頂了回來,這一上午時間,戰線始終焦灼在城頭一線,清軍并未能打開濟南城牆的缺口!
不過,到了此時,城頭上的官軍已經是強弩之末,盡是城頭上未來的及收拾的官軍遺體,便足有千餘具,已經到了大限!
這時,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陣凄厲的羽箭哀鳴,數十支綁滿了火藥的羽箭費上天空,宛若一排排絢麗的煙花,劇烈的在空中炸裂開來!
片刻,有軍漢齊聲大呼道:“将軍又令,迅速後撤,放那些清兵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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