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群雄獅由一隻綿羊率領,那過不了多久,這群雄獅也會放棄原本食肉的特xing,轉而開始食草,這就叫做‘上行下效’!
在這個時代,冷兵器還是占據了主流,所以,這些作爲統帥的将官,多少都有些真本事!
<娃撲面而來,非但不加閃躲,嘴角邊反而露出了一絲yin冷的笑意,握緊了手中雙棱環刀便迎了上去!
<娃嗓子一甜,‘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眼神中卻流露出更爲yin冷的殺機!他也着實沒有想到,這看似如同肉墩子一般的朝鮮兵頭領,竟然有這麽大的力量,幸虧他是身高臂長,由上而下,占據了地利,否則,怕是真就要栽倒在這憨貨的手裏!
這朝鮮兵頭領此時卻也不好受,眼前這個大個子,比他想象的還要難對付許多!他的虎口已然被震裂,鮮血順着刀口上的放血槽,滴滴答答的滴落到地面上!原本便有些青黑的臉孔,更是由于用力過猛,而憋得發紫!
戰場之上,并不像後世那些所謂的功夫大片那樣花哨、絢麗,雙方都是以殺死對方,徹底從**上消滅對方爲目的,能用一招完成,那就絕對不會使到第二招!
此時,兩把單刀成爲了天平的杠杆,兩人拼命使勁全力,誰也不肯退後半步!
武藝的高下,說到底,有很大一部分是看誰的力氣更大,尤其是在這種以命相搏的戰場之上!
招式就是再花哨,再jing确,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那也不過是浮雲而已!這就好比是一個靈巧的體cao運動員,碰到一個重量級的拳擊手,你或許可以擊中對手很多下,但對手可能隻需要一擊,便可以了卻掉你的xing命!
雙方僵持了十幾個呼吸,忽然,那朝鮮兵頭領娃的咽喉!<娃也是早有準備,猛的一側身,一把便掐住了這朝鮮兵首領的脖子,這朝鮮兵頭領一時被憋得喘不過氣,稍微一愣神的功夫,chun娃手中的鋼刀,已經狠狠的插進了他的胸口!
“你,好~~卑~鄙~!”那朝鮮兵首領瞪大了眼睛,艱難的吐出了幾個漢子,猛然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娃此時哪裏會跟他客套,手起刀落,一刀便斬下了他的狗頭,高高的舉過頭頂,高聲呼喝道:“弟兄們,賊首已死,跟着老子殺幹淨這幫雜碎啊!”<娃這一嗓子,卻成爲打破平衡的砝碼,城頭上的局勢瞬間開始明朗了起來!
這些朝鮮兵本來就沒有什麽戰陣可言,加上頭領竟被對方斬殺,更是猶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拼命掙紮,想要打開一個缺口!
但劉如意手下的軍漢們卻是士氣大振,他們在各自上官的大喝下,三五成群,形成了一個個小規模的戰鬥群體,逐漸将平娃這小子,倒是沒有浪費自己這麽多心思栽培他,關鍵時刻,能頂上去,這已經具備了一個優秀軍官的合格素養!
這時,局勢愈發明朗,這些朝鮮兵本來還有些洶湧的氣勢在,可攻了這麽久,遲遲未能推進半步,就連首領也已經陣亡,他們已經開始膽怯,甚至,有幾人直接從十幾米高的城牆上跳了下去!而仍然頑固不化,負隅頑抗之輩,則是統統被軍漢們長槍穿成了肉串,淪爲了活靶子!
看着一個有一個的朝鮮兵倒在了血泊中,巡按禦史宋學朱忍不住大呼‘痛快!’
這些朝鮮兵雖然隻是滿清八旗的雜役,卻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戰鬥力量,想不到,在官軍面前,他們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濟南知府苟好善、漕運使曹熊等人也是有些目瞪口呆,肉搏對上清兵,官軍居然也能勝利?這,這簡直有些難以令人接受!
一旁的濟南衛指揮使江津卻有些頭皮發麻,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絲寒意,不過,他面兒上卻是不肯認輸,故作不屑的罵道:“不過是些朝鮮雜碎,若是本官的親兵出戰,隻需一炷香,便可以解決戰鬥!”<娃喝道:“快,别墨迹!将他們趕下城去!”
…………
清軍戰陣之中,朝鮮領侍衛副大臣李東珠有些坐立不安,他不時偷偷瞥向一旁身着銀邊戰袍的多铎,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心悸的惶恐!
他本是朝鮮國王身邊之人,這次随同清兵入關,爲的便是拍拍多爾衮的馬屁,同時又能撈到一些好處!
這一戰,多铎本是想令饒餘貝勒阿巴泰手下的漢軍旗出戰,但李東珠眼見從遼東一直到山東,清軍從未遇到過像樣的抵抗,心中便起了貪念,自告奮勇,令自己的親兵衛隊出戰,想要在這濟南城下立下首功,将來,就算回到了平壤,他在國王面前,也能有更好的資本!
但李東珠怎麽也沒有想到,他麾下的三百多朝鮮‘百戰jing銳’,隻不過片刻的功夫,就隻剩下了五六十人,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驚慌失措的逃了回來!這,這讓誇下了海口的他,怎的像多铎交代?
看着身邊這貴氣逼人的滿清實權派親王,李東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隻恨不得直接拿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從入關開始,李東珠便一直跟随在豫親王多铎身邊,這個暴虐的年輕人,比起他的哥哥多爾衮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不僅手段極其殘忍,脾xing更是喜怒無常,若是他要追責,自己能一力承擔下來倒好,但,但若他一旦揪住不放,甚至牽連到國王身上,那,那李東珠便是死上一萬次,那也不能贖輕他的罪孽啊!
“李副将,這~~就是你們朝鮮所謂的jing銳麽?”多铎英挺的臉孔上,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微笑!
“回禀豫親王,這,這,這好像是兒郎們中了明人的埋伏,這,這才會如此!但卑職對豫親王,對大清,那,那可是一片忠心啊!”李東珠猛的跪倒在地上,拼命磕頭不止!
“哼!麻雀也想要跟蒼鷹比高!真是不自量力!”多铎冷哼一聲,看了李東珠一眼,道:“你起來!念在你對本王,對大清一片忠心的份上,本王暫且饒過你這一次!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贻誤戰機,拖下去,打一百軍棍!”
兩個如狼似虎的白甲兵迅速奔上前來,如同拎小雞一般,提起李東珠的身體,便yu朝着軍陣後奔去!
李東珠頓時吓得魂飛魄散,開玩笑啊,就他這小身闆,這一百軍棍要是挨下去,這跟死了,又能有什麽分别?
“豫親王饒命啊!豫親王饒命啊!卑職,卑職願将供奉給皇帝陛下的十名美女,全都貢獻給豫親王!隻求,隻求豫親王繞過卑職這一次啊!”李東珠真慌了,眼淚都流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呼道。
多铎微微冷笑,這些可恨的朝鮮雜碎,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這種時候,他們是不會出點血的!那些朝鮮女子雖然瘦小,又生的粗糙,不過好在xing子溫順,做個侍寝的丫鬟倒也勉強合格!
想到這裏,多铎大手一揮,“看在你還算知趣的份上,本王便繞過你這一回!過來,在這邊候着!睜開眼睛瞧仔細了!看看我你們蠻荒小國,與我八旗健兒的差距,究竟在什麽地方!”
…………
城頭上朝鮮兵的屍體,很快便被處理了幹淨,雖然眼下是寒冬,但屍體還是會很快腐爛,在這個最容易引起疾病肆虐的季節,劉如意可是不想自己手下的弟兄們,也沾染上什麽瘟疫!
地面上的血迹早已凝結起了一層淡淡的冰膜,這些剛剛經曆過一場實戰的軍漢們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興奮的讨論着剛才與那些朝鮮兵作戰的細節!
宋學朱也頗爲感慨,自從土木堡之變以後,無論是對陣蒙古,還是眼下滿清,明軍勝利的次數,怕是兩隻手都能數過來!眼下,雖然隻是擊潰了一波朝鮮‘雜役’,卻無疑讓宋學朱吃下了一顆定心丸,或許,這城真的可以守下來,也說不定啊!
看着眼前這個還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年輕人,宋學朱毫無掩飾的欣賞,他思慮片刻道:“如意,像是這般jing銳的官軍,你的手下還有多少?何不,都抽調出來,一起守城,這已不是更加安穩?“
“大人,戰争這才剛剛開始,咱們萬不可cao之過急啊!“劉如意不由苦笑,宋學朱畢竟是文人,還是有些太想當然了啊!自己就算留有後手,但畢竟眼下清軍這才剛剛開始進攻,還不到拿出來的時候啊!更何況,那些jing銳戰力,劉如意還有更大的用處!
宋學朱也知有些過界了,忙笑道:“呵呵,這倒是本官孟浪了!不過,如意,對于守下濟南城,你能有幾分把握?“
劉如意剛想回答,卻是聽到城樓高處瞭望的士兵大呼道:“将軍,将軍,清軍第二波攻勢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