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拿過酒,立刻坐下來,并自來熟道:“哎呦喂,你倒是還知道麻痹自己,話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來了?”
“你那些紅色的小花倒是挺可愛的。”
說完,牛宿跺了一下蹄子,下一刻,他的腳邊便出現了好幾朵小紅帽。
見狀,林靈一把将小紅帽給全部搶了回來。
清點了一下數量,确定沒有遺漏的小紅帽後,林靈才又問道:“你是故意引我來的?”
林靈雖然肯定了牛宿的圖謀不軌,但卻并不打算離開。
正好,彼此彼此。
聞言,牛宿也不狡辯,反而幽幽開口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故事嗎?我可以告訴你。”
“你怎麽就想告訴我了呢?難不成你也是那種心裏話和親近的人不好說,和陌生人反而可以傾訴到底的類型?”
林靈撇撇嘴,這毛病,矯情。
“……”
牛宿嘴角一抽,他覺得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大概是覺得自己這麽說,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趕腳,林靈又立刻表示:“好啦好啦,你快說吧,我剛才就是吐吐槽而已。
實際上,我對你和你老婆之間的事情好奇的很。當然,你如果能用嚴謹的叙述手法來講故事那就最好了。”
林靈提醒牛宿千萬要從客觀辯證的角度來叙述,這樣她才能更好地提取準确且有用的情報。
“……”
不用想,牛宿越發覺得難以開口。
“說吧,我聽着呢。”
見牛宿半天沒憋出一句有用的話,林靈不由催促道。
“那你站那麽遠,做什麽?”
看着都快坐到洞穴口的林靈,牛宿的嘴角終是忍不住抽了抽。
“我擔心我的身軀太過龐大,一會你講到情深意長時,想要靠轉個圈扭個腰抒發感情的時候,卻發現被我妨礙到了。”
說到底,林靈就是擔心牛宿說着說着就突然變臉發病,所以她必須保持安全距離。
“…………
好吧,姑娘你開心就好。”
想了想,牛宿還是決定不再在這些細節問題上追究下去,不然總感覺會沒完沒了。
見林靈瞪着大眼,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牛宿開口道:“我和她相遇的那一天其實很普通。
那一天,我隻是像往常那樣耕着田,突然,一位女神從天而降。
一開始,我并沒有在意,隻以爲她是來檢查我的工作的。
但後來,我見她一直沒有動靜,這才發現她居然受了重傷,陷入了昏迷狀态。
于是,我便立刻去找我娘。”
“等等,爲啥要找你娘?”
林靈表示,牛宿的邏輯很令人費解。
“因爲我娘是有名的神婆,什麽事情她都知道;而且如果我這麽不明不白地背着她回家,會毀了她的清譽的。”
牛宿表示,雌雄授受不親。
“哦哦,那你這麽守本分,最後是怎麽向那仙女下手,還生下兩個娃娃的?”
對此,林靈是真的十分好奇。一對本就會說話的大眼睛,更是直接進化成了超X射線激光泡。
見狀,牛宿立刻羞紅了臉,口齒不清地解釋道:“我們不是……我們那是……我們并沒有……”
“别急别急,你慢慢講,咱一點一點理思路。”
林靈表示,省略後的才是重點,必須一個不漏地表述清楚。
“…………
後來,在我娘的幫助下,那位女神很快便醒了過來。
隻不過那位女神似乎失去了記憶,于是,我們便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她。”
牛宿表示,如果不是這樣,他和她之間的交集應該很快就消失了,所以,這是命運要他們相守在一起。
“然後,你們就這樣日久生情了?”
林靈不确定地問道。
“嗯,那位女神十分善解人意,經常幫我娘做農活,和其她的女神完全不一樣。”
牛宿表示,自己媳婦絕對是天底下最善良的神。
“然後,她幫着你娘,結果卻看上你了?”
林靈隻覺得腦中的黑線纏得越來越密集。她就是沒法理解,那位女神是怎麽把雄性範疇和男性範疇統合在一起的。
“……”
牛宿沒能回話。
他同樣也是一頭霧水,明明是他和媳婦的點滴相處,爲什麽總會有他'娘親的存在呢?
“話說,你和那女神眉來眼去,你娘都沒意見嗎?”
林靈是真覺得這三神都太厲害了。
普通情況下,相處十多年的汪汪自然是會喜歡它喜歡到不行,但領證結婚生娃……
神族,果然很神奇!
感覺林靈似乎一個勁地在往奇怪的方向思考,忍無可忍的牛宿不由打斷道:“姑娘,你不是想聽故事嗎?”
“我覺得你講的太慢了,然後還不講重點,所以還是我來問你回答,這樣才有效率,我還能懂。”
林靈表示,她想直接聽高'潮部分。
“…………哦。”
牛宿滿臉懷念地表示,他們之間确實經曆了太多的點點滴滴,一時半會講不完。
但他仍不滿足,想要繼續累積這種點點滴滴。
“你剛才說你娘是神婆了吧。可這不太對吧,神婆能生娃嗎?
而且,既然你娘是神婆,想來你那牛牛一族的品級也不低,你肯定也不是普通的牛,能往這方面說說嗎?”
林靈總有種感覺,牛宿雖然隻是一頭牛,但應該并不簡單。
不然當初瑤池王母在女兒犯糊塗的時候,直接廢了牛宿不就好了,何必費盡周章地将他封印于此?
“……”
牛宿此時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好不容易想找個人傾訴相思之苦,怎麽就攤上這麽個人?
見牛宿有點情緒,林靈解釋道:“我知道你肯定在生氣,但我覺得你現在沉湎于過去,是很不明智的。
我相信,你自己也感覺出來了,這次典禮之後,你應該很快就可以擺脫長久以來的詛咒,你應該可以馬上離開這裏了。
所以,你現在想着的,不應該是怎麽去找她嗎?”
林靈表示,馬上可以解放的牛宿,應該多爲美好的未來想一想。
“姑娘說的是,确實是我魔怔了。”
牛宿笑道。
他也覺得自己現在這行爲有些可笑,但大概就是因爲馬上可以離開這裏了,他才會反常地想找人傾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