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豢這麽做絕對是冒險的,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麽強烈的攻擊下全身而退,另外剛剛鍾聖君的刀砍向他的時候已經将他的手給傷了,這也說明陰豢并不是刀槍不入了,但是他這麽做隻可能是想冒險一拼。
他的目标絕對就是我們三個,主要是我,隻要他能夠将陣法形成的壁障打碎,就能奪回我身上的那一部分屬于他的力量,而吞噬生魂更是對他的滋補,這個想法在腦中浮現時我就感覺到忐忑了。
在準備的時候那伏羲囚神符我也畫了多的,這些符咒是我利用彭輝的術法凝聚了陰氣畫成的,盡管是道家符咒,但是此時我手上的符咒卻也蘊含了深深的陰氣,隻要使出,威力無敵。
陰豢的手掌猛地撞擊到了壁障之上,那些被陰木紮在陣腳上的符咒全部都猶如被無形的手牽扯着往上提一般,露在外面的部分全部筆直的朝上,壁障上也蕩起了層層波紋。
不過波紋在一瞬間就消失了,陰豢的手也在瞬間變得癱軟無力了,陰帥們和鍾聖君的攻擊直接就打擊在了陰豢的身上,這麽一段時間盡管非常的短,但是在我眼裏卻是感覺那麽的漫長。
衆多兵器都直接打到了陰豢的身上,陰豢的身子立馬就被打得飛了出去,鍾聖君的刀甚至還将陰豢貼在壁障上面的手給砍了下來,也正是鍾聖君如此的及時方才保證陣法沒有被破壞。
陰豢直接被打到了對面的牆壁上,直接就被打得嵌進了牆壁裏面,一個人形的坑洞也出現在了那面牆上,本來就已經有些皲裂的牆壁皲裂得更加的厲害了,直接就在牆壁上構成了一張巨型“蜘蛛”。
白無常扭頭看向了我,朝我勉強笑了一下,那個笑配上他那伸出的長舌頭和白慘慘充滿焦慮的臉色,真是比哭還難看,随後他就朝上面招了招手。
他這招手很快就有好幾個手拿腰刀的鬼差和穿着盔甲,手拿長刀的陰兵從屋頂上的那個窟窿裏面鑽了進來,直接就落在了陣法的周圍,白無常點了點頭就看向了陰豢。
其他的陰帥都沒有關注這個,鍾聖君也僅僅隻是瞥了一眼就繼續提着刀看向被鑲嵌在牆壁之中的陰豢了。這種程度的攻擊雖然厲害,但是陰豢能夠肆虐地府也是有道理的,這樣的攻擊是不可能打倒他的。
鑲嵌在牆壁之中的陰豢逐漸轉過頭來看着這邊,臉上挂着一個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嘴唇似乎也在一張一合着,但是他到底說的是什麽沒聽到,隻聽到了最後一句話:“閻羅殿見!”
這話說出之後,鑲嵌着陰豢的牆壁突然全部都破開了,衆多碎紙混雜着碎石随即轟隆落下,一陣煙塵升起,阻攔住了視線。陰帥們和鍾聖君的臉色立馬一變,朝着煙塵中沖了過去。
煙塵很快就消散了,不過煙塵之中除了陰帥們和鍾聖君的身影之外,已經完全不見陰豢了,外面的鬼差和陰兵們也是一陣喧鬧的喊着:“那家夥朝着閻羅殿的方向跑去了!”
衆多鬼差和陰兵的喊叫聲讓陰帥們的臉色變得更差了,全部都看向了鍾聖君,鍾聖君沒有任何遲疑,對着陰帥們和鬼差喝道:“迅速前往閻羅殿阻攔陰豢,鬼王,把你手上的那個魂魄交給我!”
陰帥們領命後迅速的帶領着外面的鬼差和陰兵朝着遠處而去,守在陣法邊的那幾個鬼差和陰兵也想要跟随而去,白無常朝着他們揮了揮手,也讓這幾個留了下來。
受傷的鬼王也來到了鍾聖君的身邊,将鉗制住的李谏交給了鍾聖君,站在了一旁。
鍾聖君抓着李谏,一臉可惜的說道:“你的确是一個好部下,剛正不阿,能力超群,可惜你的脾氣卻害了你!那個地方的鬼并非是地府不管,而是那個地方沒法管!想要管那個地方需要等一個契機。”
李谏聽到鍾聖君這麽說,擡頭看着鍾聖君,一臉的嘲諷,冷笑着說道:“地府百萬鬼魂,十八層地獄衆皆爲十殿閻羅掌管,怎麽可能管不了,這樣的話想要忽悠我?契機?還需要等嗎?”
鍾聖君歎息了一聲,随即說道:“我會幫你完成你的心願,加上你的力量,契機到了!”伸出右手直接按在了李谏的頭上,李谏立馬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神情激烈的喊道:“你不能這麽做,你不能這麽做......”
鍾聖君毫不搭理,一臉凝重的按着李谏的腦袋,李谏一直叫喊着,時不時也發出幾聲慘叫,不過李谏的喊叫聲逐漸小了,沒一會兒之後李谏的喊叫聲徹底的消失了。
當李谏的喊叫聲消失的時候,他也變得癡癡呆呆的樣子,沒一會兒李谏的身子開始逐漸的縮小,完全彙聚在鍾聖君的手掌心。
很快李谏有些虛幻的身子就變成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發着淡黃色的光球,靜靜的在鍾聖君的手掌心躺着。
鍾聖君抓着那個光球朝着陣法這邊過來了,我弄不清楚鍾聖君想要做些什麽,剛剛的場景我、胖子和安凝是全程觀看的,在李谏喊叫的時候安凝還抓緊了我的手,胖子臉上的肌肉也微微抖動着。
我怎麽也沒想到平和的鍾聖君也有這麽暴虐的一面,盡管此時鍾聖君是一臉的平靜,但是卻還是讓我也有感到心裏微微發顫。
鍾聖君走到陣法邊緣的時候聽了下來,朝我沉聲說道:“你和這個家夥所學的術法應該都是從彭輝那裏學來的,那麽這個東西也隻有你能用了,不指望你能幫上忙,但是你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這些話讓我完全沒有聽懂,以我現在的能力遇到了陰豢根本就是個死,另外這個光球怎麽用,難道用這個光球砸去砸陰豢?估計陰豢都感覺不痛不癢吧。
正當我在心裏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鍾聖君沉聲說道:“過來!”胖子和安凝的目光也随之會聚在了我的身上,我随即站了起來朝着鍾聖君走了過去。
我走到壁障邊,剛剛走出去,鍾聖君立馬将那個光球拍在了我的額頭上,随即我就感覺自己的腦袋猶如漿糊一般攪動了起來,周圍變得天旋地轉。
一個威嚴的聲音在腦海中浮現:“我将李谏的精魂與你的魂魄相糅合,我已經清除了他的理智,魂魄糅合後你會繼承他的術法早已,能夠繼承到何種程度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這句話出現後很快我就失去了直覺,什麽也不知道了。不過盡管失去了直覺,卻又一幅又一副的景象在我腦海前面閃現。
熙熙攘攘的人群、威武高大的石獅、爲民做主的匾、古代縣衙的公堂、押赴刑場的求情群衆、鬼頭刀砍下時血液的噴濺、衆多鬼差巡邏、低矮的房屋、瘦弱不堪的鬼魂。
這些景象一幅又一副在我面前閃現,我感覺自己就像是擁有了另外一個身份,但是我卻并不能利用這個身份做些什麽,隻能任由不同的場景在我面前猶如走馬觀花一般閃現。
雖然很無奈,但是我也做不了什麽,眼前這些事情我也做不出任何的事情來改變,所有的事情猶如事先就被安排好了一般,我除了接受也隻能旁觀,做不了什麽。
等到這些陌生的事情閃現完了之後,我從小到大經曆過的那些事情也開始在我眼前浮現,這些事情是我熟悉的,不過其中有些事情也是我不願意再次面對的,但是依然不得不面對。
畫面閃現的速度很快,但是每一幅畫面我卻都看得清清楚楚,熟悉的,陌生的,全無巨細的看到了,整個過程幾乎是把一個陌生人一生的生老病死看完了,同時也将我過去發生的事情重新溫習了一遍。
這些畫面一幅接着一幅出現,重複的出現,到後來出現的速度越來越快,所有的畫面到得最後幾乎是相互交融在了一起,我的頭也在這個時候痛了起來。
眼前蓦然一黑,所有的場景都消息了,随後我就感覺到有人在不停的搖晃我,随後一陣疼痛就從臉頰上傳來了,随後兩隻柔軟的手粗野的環抱住了我,安凝的驚呼也在這時傳入耳中:“韓哥,你做什麽!”
胖子調侃中帶着些許焦急的聲音傳來了:“睡着老不起,多半是裝的,扇一頓就好了!”聽到這話我立馬感覺到一陣力量充滿全身,我立馬睜開眼睛瞪着胖子。
“胖子,你丫的裝一個給我看看,趁我不省人事的時候竟然敢扇我,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了啊,不用說就沖你這一巴掌,出去請客的事你甭想了,哪涼快哪呆着去了你嘞。”
安凝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胖子則是一臉幸災樂禍夾雜着肉疼的表情說道:“我這巴掌管用吧,我就說這孫子是裝的,絕對一巴掌下去就醒了,看吧醒了,就是這一巴掌把頓飯打掉了,這他嗎太不值了!”
我也沒空去搭理胖子抽風了,朝着四周看去,發現我們三個依然是待在殘破的聖君府,而鍾聖君和鬼王也已經不見蹤影了,我連忙問道:“鍾聖君他們呢?”
安凝關心的說道:“不用擔心,他們已經前去閻羅殿了,你這剛醒還是多休息休息,我們這也幫不上什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