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回到家後,花田也告訴我臨近小鎮的那位老人想要見見我,感覺這個實在是太巧了,剛好我和道士帽就聊起了他之前遇到的那個老人,這也剛好是個機會,我和道士帽剛好可以一起去看看這位老人是否就是之前道士帽遇到過的那個老人。
休息一晚後,我立即就搭着公交車前往了韓氏道館。剛剛進入韓氏道館就看到道士帽坐在桌子面前喝着茶,看着外面似乎是在等待着客人上門,不過現在時間還比較早,顧客倒也沒有幾個。
我一進去就立馬興奮的對道士帽說起了那個臨近小鎮的那位老人的事情,道士帽聽了我的講述後立馬就有了興趣,他一臉不确定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你說的這個老人可能是我之前遇到的那個老人?”
我立即點頭連聲應道:“對啊,要不要我們一起去看看?”道士帽低下頭喝着茶想了想,然後搖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兩個應該不是同一個人,你還是别想這個了,安心工作,等會兒肯定還有不少客人上門。”
道士帽随後就對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原來當初他見到那個老人的時候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按照時間算的話那個時候距離現在也差不多有二十來年了,當時的老人看起來白發白須,皺紋滿面,年紀已經非常的大了。
當時道士帽遇到的那個老人看起來就算沒有八十歲,也至少有七十來歲了,就算是老人活到了現在,也至少有九十來歲了,但是我遇到的那個臨鎮的那位老人卻看上去也隻是六七十歲,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
道士帽的話也的确有道理,不過這裏面就有一個問題:現在這些天都有那麽多的客人上門,要是我不把道士帽給搭上一起去,道士帽絕對不會放我走,現在必須讓道士帽搭上我的這個賊船才有可能前往老人那裏。
正當我思考着怎麽讓道士帽答應跟着我一起去的時候,胖子突然從後堂走了過來,道士帽放下茶對胖子說道:“把早餐吃了吧,吃完了就繼續紮紙,争取中午之前紮完,那些客戶陣催的緊,你小子可得給我加把勁!”
胖子大大咧咧的走到桌子前面抓起桌子上面的包子就往口裏按,一邊嚼着包子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豬美滅有了。”
道士帽當時正拿着茶壺喝着茶呢,聽到胖子的話一口茶直接就噴出來了,還好我是坐在道士帽的旁邊,沒有坐在他對面,要不然就被他噴個滿臉了。
“三胖子,你說啥玩意啊,什麽豬美滅有了,咋聽着這麽感覺不對勁呢?”胖子看了看道士帽把口裏面的包子給嚼完吞下後說道:“竹篾沒有了,做不了骨架,沒辦法繼續紮。”
道士帽聽了胖子的話後一臉牙疼的說道:“怎麽盡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啊,這都快要交貨了,來這麽一出,看來又要去“鬼市”去一趟了,那幫孫子要價都那麽狠,又得去砍價了!你們兩個在這裏把店看住了,别給我把生意漏掉了!”
道士帽說的“鬼市”是荊南市一個專門做殡葬業的一條街,這條街的名字是叫做葬俗市場,不過我們都叫這條街是鬼市,不僅因爲這條街上的店都是做死人生意的,更是因爲這條街靠近火葬場,地方比較偏僻。
這個地方雖然地方比較偏僻,但是由于靠近火葬場,所以生意也是非常火的,另外由于這條街的東西比較多,類似韓氏道館這樣的店面一般都會在這裏進貨。
白天的時候人還比較多,但是到了晚上這裏完全是了無人煙,整個市場上完全沒人,所以荊南市知道這條街的人都說這條街是“白賺死人錢,晚上鬼來還”,一來二去就一般不叫原來的名字,都一律叫這條街“鬼市”。
另外這條街也是以物品高價著稱,這裏面做生意的叫價都非常的高,這也是有原因的,在這裏買東西的除了道士帽這樣的生意人外,大部分都是在火葬場送死去的親人的。
這些顧客買東西一般都不會還價,畢竟親人去世哪裏還有閑心去砍價,另外爲親人舉辦葬禮買東西還砍價的話不也有點對死者不敬的意思,死者爲大嘛!這樣的話,那些商販自然是漫天要價,工商局來查都沒用。
道士帽說完後就走進後堂去拿錢,拿上了錢就直接出了門,我和胖子就坐在沙發上等着客人上門。我和胖子也沒事幹,隻能一邊聊天一邊等待了,等了沒一會兒客人就上門了,我和胖子也連忙迎了上去。
我和胖子兩個人招呼客人就明顯差了些,不過還好我跟着道士帽也一唱一和忽悠顧客有不少時間了,我雖然達不到道士帽那種能夠将顧客侃暈的地步,但是卻也能夠招呼好顧客的。
招呼了一上午的顧客,道士帽從總算抱着一捆竹篾從外面回來了,一臉陰沉,估計這捆竹篾肯定讓他又放了不少的血。他進來後就直接把那捆竹篾給了胖子,随後就憤然說起了買竹篾的情況。
我猜得沒錯,他去買那些商販果然就漫天要價,還不認熟客,但是道士帽是什麽人啊,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也不是吃素的,立即就跟商販砍起價了,那商販敢漫天要價自然也不怕要價,好家夥,道士帽愣是跟那商販砍價砍了一個多小時的價。
我說怪不得怎麽道士帽買這一捆竹篾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原來是花了那麽長時間砍價去了,但是結果竟然還是道士帽輸了,這倒不是說道士帽砍價砍輸了,竟然是把那個商販惹急了,要是道士帽不按他的價來就不賣了。
我們這邊都接着生意了,就等着這捆竹篾了,道士帽也砍了一個多小時的價了,也不願意這段時間白白浪費掉,隻能一心不爽的付賬把那捆竹篾給買下了。
這件事情的直接後果就是道士帽整個下午的臉都是陰沉的,除了在客人來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笑容之外,胖子一直在後面紮紙倒還算好的,弄得我一下午都謹小慎微的,不敢随便去招惹道士帽,要是把他惹惱了多半沒我好的。
一個下午的煎熬總算是過去了,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發生,不過我倒是一直在思考到底該怎麽樣讓道士帽跟着我一起去見見那個老人,另外我也在想要是我見過的那個老人不是道士帽說的那個老人又該怎麽來圓。
想了一個下午,我差不多有了一個計劃,隻要等到明天就有時間來實施這個計劃了。這天回去也沒有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一個晚上也很快就過去了。
到了第二天,我來到韓氏道館後也不多說,隻是對道士帽說道:“韓叔,昨天晚上我出了店門後,在前面街口接了一個白事,附近的一個鎮子裏面有個老人去世了,那家說聽說你做白事非常的好,所以特意來請你做白事。”
道士帽聽了我的話,一臉猶疑的看着我:“你接的?既然他都已經到街口,爲什麽不直接來店裏,走了那麽多還差這幾步?你小子到底悶了什麽壞,直接說吧,拿這種話來唬我,你還嫩了點!”
其實我也想到過這個話多半會瞞不住道士帽,所以我同時也把怎麽圓這個話也想好了。
道士帽的話音剛落,我立馬就接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到了街口後,剛好有人焦急的來向我問路,剛好是問韓氏道館在哪裏,我想着都已經下班了就問了一下,原來那人是要做白事,我就給應下了也讓他到這裏跟你說一聲,但是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講完電話後就急匆匆的走了,不過留下了地址,囑咐我跟你說一聲,錢絕對不少你的。”
道士帽聽了我的話後,臉上開始呈現出猶豫的臉色了,有些不确定的問道:“你這話是真的?你可知道最近店裏有多少生意的,要是騙我的話别以爲我會放過你,就算你是老易的徒弟也不行!”
聽了道士帽的話我思考了一下,但是還是繼續着我之前的說辭,而且還說做白事的時間就在今天。道士帽盯着我看了半天,我盡量的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鎮定,不讓道士帽這個老狐狸看出任何破綻。
道士帽看了一會兒後,說道:“那好,我就信你一次,把三胖子給叫過來,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走。”道士帽說出這個話後,我心裏就松了不少,随後就走進後堂把胖子給叫了出來。
胖子一聽又有白事了,連忙收拾起了東西。每次有白事,興頭最盛的就是胖子,因爲白事都要管飯,所以胖子每次都吃的很歡,看着胖子那興頭,我的心又開始打鼓了,但願我的猜想是對的。
很快東西就收拾好了,道士帽帶着我和胖子攔了一輛出租車就朝着老人所在的那個鎮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