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古代娛樂确實不怎麽多,像撲克牌這種非常具有耐玩性的遊戲,一旦風行起來的話,會流傳得非常快,據說那位大唐皇帝,都愛上了這個遊戲。
一般來說,皇室總是時尚的風向标,皇帝愛玩什麽,下面就流行什麽,所以可以想象的是,如今這個遊戲,是多麽火爆。
除了“掼蛋”這種玩法以外,又有不少其他玩法被人琢磨了出來,賭坊更是第一時間更新了這種新的賭法。
崔颢一邊摸着牌,一邊得意洋洋地說道:“果然還是十三郎厲害,随便鼓搗出來的一些玩意,如今竟成了風尚,而我們,可是最早玩這個遊戲的人呐,一想到連皇帝陛下都要拾人牙慧,我就覺得非常爽。”
幾人也紛紛附和,王維笑着謙虛道:“我也不過是從‘葉子戲’中獲得些許靈感,然後再改編而成的罷了。”
葉子戲是一種遊戲紙牌,類似于升官圖,兼用骰子擲玩,最早就是出現于唐代,被認爲是撲克、字牌和麻将的鼻祖。葉子戲是世界可考的最早的古代撲克牌雛形,撲克的多種起源有多種說法,其中較爲被人接受的就是現代撲克起源于中國的“葉子戲”。
葉子戲在我國有很長的曆史,至清代,樣式及打法已基本完善,并有逐漸演變至馬吊牌的說法。因此,李約瑟博士在《中國科學技術史》中,将橋牌的發明權歸于中國人。
“十三郎,你又在矯情了,葉子戲嘛,我也知道,是張遂那和尚弄出來給陛下娛樂的,但他那個‘葉子戲’,哪有你的有趣好玩。”崔宗之如此說道。[
崔宗之的話不錯,發明葉子戲的是唐代著名天文學家張遂(一行和尚),供玄宗與宮娥玩耍。因爲紙牌隻有樹葉那麽大,故稱葉子戲。以後傳入民間,文人學士趨之若鹜,很快流傳開來。最早是一種紙牌遊戲,稱葉子戲,有四十張牌,分爲十萬貫、萬貫、索子、文錢四種花色,後來演變爲字牌和麻将。
王維隻是笑笑,也不接腔,撲克牌發展到後世,已經非常完善了,可玩性更是挺高,可以說是百玩不厭的事物,這哪裏是什麽“葉子戲”可以比的。
王維嘴上那樣說,當然就是讓自己弄出的這玩意,更加合理一些。
“其實除了撲克牌以外,我還想到了一種同樣有趣的遊戲。”王維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
“哦,那是什麽?”盧象問道。
“我将它稱之爲‘麻将’,這遊戲也是從‘葉子戲’的靈感而來。”王維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
“那就快拿出來玩啊,這遊戲好比女人,即使這撲克牌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百玩不膩,可總是玩她的話,她也吃不消啊。”崔宗之笑呵呵地說道。
“下次吧,這玩意制作起來,比撲克牌要複雜。”王維如此說道。
既然王維這樣說,幾人也不多說了,就等着看王維能弄出什麽好玩的遊戲了。
就在王維與幾位友人一邊開着玩笑,一邊玩着牌時,王缙與韋斌這兩位“弟弟君”卻似乎頗爲意氣相投,在另一邊,兩人擺了一盤圍棋,便開始一邊下棋,一邊聊天。
王缙頗爲好奇地問道:“你家的那位兄長,對你如何?”
韋斌也總是喜歡闆着臉,不過與韋陟那種讓人覺得很冷傲的感覺不同,他總是給人一種十分嚴肅的感覺,聽到王缙的話,他那闆着的臉,卻露出了一絲笑意:“阿兄對我自然是極爲照顧的,他雖然表面很冷,說話也容易得罪人,可卻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
韋斌的話确實不錯,韋陟這人,雖然架子挺大,可他若是認可一個人的話,卻也不會在意對方是什麽身份,他很注重脾性相投。
“隻不過我阿兄也有不好的地方,他總是喜歡搞大排場,連吃飯都非常挑剔,更别提他在女色上,那種讓人哭笑不得的怪癖了。”韋斌有些尴尬地說着,他可是個比較正直嚴肅的人,哪像韋陟那樣貪圖享受。
王缙也沒多問,他隐約已經聽說,韋陟這人,最喜歡的便是嬌小可愛的女孩,未滿十五歲的最好,他原本還以爲這是人家中傷韋陟的話,如今卻隐約覺得,有可能這就是真的。[
不過,有關女色上的這些小事,怎麽樣都所謂了,如韋陟這樣的權貴子弟,還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你家兄長呢?”韋斌這時反問道,“我怎麽覺得你家兄長簡直就是個完人,你這個做弟弟的,壓力一定很大吧?”
王缙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有些感慨:“我怎麽可能有什麽壓力,想來你也應該知道,我河東王氏與本家的龃龉,若沒有我大哥力挽狂瀾,怕是河東王氏早就沒落下去了。”
“我自小在我大哥的庇佑下長大,早已經習慣依賴他,所謂‘長兄如父’,怕就是我大哥最好的寫照了,如今經曆了這麽多事,我下定決心進入官場,自然便是想幫襯我大哥。”王缙一臉爲當年不懂事而感到後悔的樣子。
韋斌結合王維、王缙的家世想了想,自然也能體會到王缙的那種感情,實際上,他對于王維在蒲州的縱橫捭阖,還是頗爲向往的,以一介尚未有職事官的進士,卻硬生生地摧毀了一個家族,想想都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那你的兄長,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韋斌如此問道,實則自己心裏都否定了這個想法,真要是翩翩君子,怕也沒有如今的成就了。
王缙微微苦笑,倒也不想隐瞞什麽:“若說以前的大哥,确實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你信不信?”他想起了父親在世時的兄長,那個時候的王維,真的是一個很出色的文人,内心善良柔弱。
韋斌隻是點了點頭,王缙的潛台詞便是,如今的王維,早已不是當年的王維了。
“不過有的時候,人必須是要适應環境的,我這個做弟弟的,可以躲在大哥的羽翼下,繼續享受着平靜的日子,可一切壓力,都落在了大哥的頭上,如今想想,我這個弟弟,還真是太沒用了。”
王缙如此說着,心中愈發覺得兄長的偉大,若他是王維的話,或許早就被那種巨大的壓力給壓垮了。
對于如今王維的“情”“冷血”“扭曲”,王缙都可以理解,有時候,生活總是會逼良爲娼,在那樣的大環境下,他的兄長隻能轉變成一個心智堅韌,手腕強硬的上位者,而不是如一個怨婦般自怨自艾。
“至于我大哥在女色上,好像确實不太熱衷,隻是在蒲州納了一個商人家的女子做小妾,看樣子倒好像還不是爲了女色。”
王缙這個弟弟,自然還不知道王維的“重口味”,他的這位兄長,不是不熱衷于女色,而是對尋常女子不感興趣,倒是對那些不同凡響的女孩有興趣,不論是變态的、單純的、有才的、堅韌的……
如陸玉珏這種别的名門公子眼裏的“完美名門貴女”、“女神”,在王維眼裏,卻僅僅是個“平庸的世家女子”,因此王維對她一點都不感興趣,若真的招惹了這種頗有地位的名門貴女,後事還不好處理。
像那種平民女子,或是商人家的女子,王維就算是肆忌憚一回,後事處理起來也挺容易,他納了那個林月熙爲妾,這林月熙可不知被多少女孩羨慕着呢。
林氏家族,更是一躍成爲了蒲州商界的新貴,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是這個道理。那位林月熙的父親,可一直對自己将女兒獻給王維這件事感到沾沾自喜,至于女兒在王維那兒過得怎麽樣?那他可懶得管,隻要别弄死了就行。
王缙與韋斌在聊完有關兄長的事情之後,兩人自然而然變得親近起來,這就是所謂“共同話題”的重要性了。
而在這個時候,王維卻主動與幾位友人說起了自己的婚事,算是提前跟友人們打個招呼,省得到時候請帖發到門上,對方才知道這件事。
崔宗之聽完後,忍不住問道:“坊間可是将你與陸家那位嫡女的傳聞說得繪聲繪色,想不到全是胡說八道,你最終選擇的居然還是我們崔家的人。”
博陵崔氏雖然早就與清河崔氏分家,可畢竟都是“崔”姓,要說是一家,卻也不能說錯。
崔颢也道:“對啊,到底是什麽讓你堅持選擇那位崔家嫡女的?”
未等王維回答,韋陟卻冷冷道:“十三郎骨子裏也是個重情之人,他與那位崔家嫡女的感情還是十分深厚的,做出這樣的選擇也不奇怪。”
王維點了點頭,道:“并非那陸家嫡女不好,隻是我與璎珞自小一同長大,算是知根知底,日後一起過的話,自然更加和諧美滿,而且璎珞性子比較寬和,不會對一些小事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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