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莫名心酸就流淌,進而豆大眼淚落下,“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摔成好幾瓣。
“劍神張俞?”一衆屬下雖是兩年前才跟了劉優璇,卻也聽過傳聞,此時見上司這副模樣,識趣地退出了酒館。
很快酒館就隻剩久别重逢的兩人,劉優璇忽而展顔一笑:“我好想你,但這次還是你過來,我身爲女孩子,要矜持一點。”
張俞也是眼眶發紅,右腳一蹬,身形已飛出台,不料劉優璇也飛了過來,兩人在空中抱在一起,就見她哭着說:“爲了不讓這個場景變成夢境,我不要矜持了。”
話落,兩人緊緊相擁,接着又是熱烈激吻,仿佛要把這兩年的空白都彌補回來。
良久良久,劉優璇主動推開他,卻忽然伸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耳光的脆響響徹不大的酒館。這是劉優璇第一次表現得如此激動,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你這個混蛋,大混蛋,這兩年你到底跑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年,卻沒有一絲痕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每次想你我都好難過,你知不知道我難過的時候就哭,你知不知道…嗚嗚……你知不知道………”
張俞無言,劉優璇的勁道已經可以讓他感到疼痛。但這火辣辣的疼痛,卻無法抹去心中愧疚,盡管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了她們好。
他隻是再次把她擁入懷中,并把頭深深埋進她的發間,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
劉優璇的情緒稍稍平複,不由摸着他的臉,哽咽着:“打疼你了,對不起,你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不要讓我一個人,好不好,好不好……”
“好!”
張俞斬釘截鐵說着:“絕不會了。”
……
一個小時以後,劉優璇帶着他去把儀容給整了個幹淨,然後又帶着他回家,興緻勃勃地想爲他煮一頓飯,這讓張俞有些忐忑,但吃了之後,不由贊不絕口。
久别重逢,兩人有着極多的話要說,劉半山得知消息後大喜,但也沒有急着過來打擾兩人。
房間裏,兩人激烈地盤纏大戰,似乎要彌補這兩年的空白。
劉優璇緊緊摟着張俞,無數的快感襲來,讓她忍不住呻吟,在一陣急促而短暫的尖叫聲中,兩人雙雙達到頂點,張俞本想拔出,她卻緊緊摟着不放:“讓我爲你生個孩子,讓我爲你生個孩子。”
她似小女孩一般無理取鬧,卻連說兩遍,張俞幸福微笑,道:“好!”
幾番風雨歇止,劉優璇沉沉睡去,張俞輕撫着她滿足的小臉兒,暗暗想着:“nj城變化如此大,不知京城又怎樣,沫沫怎樣,安安怎樣,禁樓怎樣……不管怎樣,他們都要好好的,不然怎對得起我這兩年辛苦。”
所謂近鄉情怯,對他來說,李沫沫等人就是“鄉”是他的歸處。
此時劉優璇忽然說:“大壞蛋,你去哪裏了。”說着,眼角有光。
張俞驚醒,見她緊緊閉着眼睛,秀氣的眉毛也緊緊皺着,顯然在做着夢。不由愧疚更深,這兩年真是苦了她啊。
……
翌ri。
又吃了一頓劉優璇親手做的早餐,兩人才攜手去拜訪劉半山。而張俞活着的消息,迅速傳開,一個晚上的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沒死,他回來了。
到的劉半山辦公室,張俞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口稱:“嶽父,這兩年讓你擔心,讓優璇受苦了,請您責罰我。”
劉半山疾走二步過來,大力把他扶起:“小俞,你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啊。至于責罰,我倒想聽聽你這兩年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之後再決定不遲。”
說着就請兩人坐了,吩咐jing衛兵上茶。
張俞有此表現并不奇怪,兩年不聯系,雖有苦衷,卻爲何不肯傳個還活着的訊息,讓人ri亦思,夜亦想,讓人姑娘的大好年華白白耽誤兩年,這是其罪一,罪二,老丈人一直以來給了他多少幫助和信任,可以說是把他當成了兒子來疼,有這一跪也确實理所當然。
這時葉芸萱也從外面走進來,劉半山的辦公室她已經非常熟悉了,幾乎沒有敲門的習慣,而白幽素就漂浮在她身邊,見了張俞就和見了鬼似的,不由驚歎:“這樣都沒死,你是小強嗎?”
葉芸萱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轉向張俞,嗚嗚道:“劍神,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張俞歉疚笑笑:“二位,真是讓你們擔心了。”
白幽素不屑地撇了撇嘴:“誰擔心你了,不過呢,本姑娘可以大方地對你這兩年沒有音訊的罪給抹消,但是你得告訴我們,你究竟去了哪裏?”
這時士兵遞上來茶水,這茶水純淨,茶葉亦是上等,平時劉半山自己都舍不得喝,難得拿出來招待諸人。
現在的水資源實在匮乏,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都隻能用複制過的二級純淨水。原始純淨水一天天減少,即便不消耗,也會蒸發,每次複制又都會下降純淨度,所以這水就愈發珍貴。
張俞就抿了一口,心中斟酌着用詞,良久才說着:“兩年前的事諸位已經知道了,最後時刻,我和幽月合力使極陽風暴偏移了方向,本以爲就此結束,沒想到卻突然出現一個強大的神秘人。”
“神秘人?”
“或者說,神秘gm!”
“你是說那個隻有聲音不見人影的神秘gm?”葉芸萱驚呼道。
“是的,而且他是九階。”張俞淡淡說着,卻讓衆人‘嘶’地一聲倒抽一口涼氣。
劉優璇又忍不住眼眶發紅,追問着:“那你是怎麽逃掉的。”
張俞就把當時的場景,還有之後穿越時空的事情都毫無隐瞞說了一遍。
“你是說,安安就是幽月?這也太神奇了。”
饒是衆人都是末ri生存下來的佼佼者,聽着這天方夜譚似的奇聞,也是目瞪口呆。
劉半山這時就有些吞吐和猶豫,說着:“有件事可能要提前和你說一下。”
張俞見他樣子不對,知道不是什麽好消息,但隻是微微一笑說:“嶽父請說罷。”
“禁樓樓主,在你失蹤後不久,也一起失蹤了,直到現在還沒回來。”劉半山說完,又微微歎氣道:“我們也派了人找過,卻沒有絲毫蹤迹,仿佛人間蒸發一樣。”
張俞一怔,随即一笑:“我大概知道她在哪裏,不用擔心。”
劉半山聽了這話,奇怪地望了他一眼,然後什麽話也沒說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張俞不是強裝樣子,他大概可以猜測到,兩年前,自己把變成小女孩的幽月送到馬俊雄手上時,她被自己封閉的記憶應該是複蘇了,或許更可喜的是,她恢複了幽月的的記憶,不管怎樣,她都隻會在一個地方,那就是幽月秘境,她一定是在等着自己。
想到這裏,他微微而笑:“那神秘gm一直以來就對我頗有敵意,不但在暗中處處與我作對,還有着陷阱不斷,兩年前更是親自出手對付我。我若是大喇喇回來,怕會再次遭到追殺。”
“爲了對付他,我隐姓埋名,不與任何人接觸,爲的就是不讓他知道我回來了,量他再神通廣大,也無法感應到我的蹤迹。”
張俞的語氣漸漸沉下,壓着嗓音繼續道:“這兩年,我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也偷偷觀察了一下别國的狀況,他們的處境和我們幾乎沒什麽兩樣,或許還要更遭一點,但都依然頑強活着。”
“爲了磨練劍技,我特意在某個無人海島呆了半年,餓了就吃捕殺來的海洋生物、元獸,渴了就喝它們的血。”
“這一切都是爲了對付神秘gm,還有所謂的‘系統’。總之,這兩年讓你們擔心了,我實在不敢傳訊息給你們,就怕神秘gm察覺,然後挾持你們來要挾我,或者直接把你們殺了,我不敢冒任何風險。”
聽到這裏,劉優璇已經哭成一個淚人。沒想到他這兩年過得那麽凄苦,自己隻想着自己的思念之苦,卻不知道張俞壓抑了多少思念,才能忍着不來見自己。
若換位而處,自己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