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有十來歲左右的馬俊文拉了拉馬俊雄的衣袖說道:“爸爸,叔叔不像壞人。”
馬俊雄爽朗一笑,拍了拍張俞的肩膀,道:“兄弟,跟你開個玩笑,這是我兒子。來俊文,這是你帝釋天,呃……就叫他天叔。”
張俞呵呵一笑,安撫着小女孩讓她放輕松,才開口:“俊文,謝謝你。”雖然面上笑呵呵的,但心裏頗爲尴尬,因爲身上并沒有可以送的出手的東西。
而且他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他似乎回到了九年前,因爲ri曆上赫然寫着二零零四年。
用過了豐盛的宵夜,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淩晨,馬俊文早就被打發去睡覺了。
袁美萍就笑着道:“你們倆不如就在這裏住下,我已經把客房收拾好了,幸好平時就經常有客人在這裏住,所以客房裏的東西都很齊全,二位想住多久都可以。”
馬俊雄哈哈一笑,理所當然道:“當然要住下,而且還得多住幾天,讓我好好感謝你。”說着起身帶着兩人去了客房。
張俞正打算找個落腳點,便欣然答應。
客房裏不但衛生間齊備,一應被褥和換洗衣物通通都有。
馬俊雄帶他參觀完了,小女孩卻早已經睡着了,在此期間,她一直緊緊抱着張俞不曾放開。此時見他睡着了,終于松了口氣,輕輕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蓋上了被子,這才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
“兄弟,這是你女兒?”
出了房間,馬俊雄好奇地問道。
張俞聽了一頭黑線,無奈地聳聳肩,道:“應該算是我妹妹。”
馬俊雄讪讪一笑,就拉着進了隔壁間,嘿嘿笑道:“兄弟,我這裏還是不錯的,好好休息一下啊,我看你傷得那麽重,又不肯就醫,應該是有什麽爲難。你放心在這裏住下,在京城,我馬俊雄的面子還是有幾分的,安心養傷。”
張俞感激地點點頭,道:“多謝馬大哥。”
頓了頓,又深深吸了口氣,問道:“馬大哥,今天是幾月幾号?”
“嗯?三月一号啊,這不元宵才過半個月你就忘記了?”
得到肯定答案,張俞頭腦一陣暈眩,定了定神,不甘心地再次問着:“二零零四年三月一号?”
“當然是啊,我說兄弟啊,你該不會是剛從哪個地方逃出來的?可神農架也不在京城啊,還是說…兄弟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馬俊雄一臉意有所指,語氣還帶着狐疑。
張俞知道在問下去肯定要讓人起疑心,便微微一笑,道:“我的家鄉在一個很偏僻的小山村,對ri期和時間沒什麽概念,讓馬大哥見笑了。”
“對了馬大哥,你還沒有告訴我,爲什麽抓飛賊的任務落在你頭上了。”
馬俊雄也學着他聳聳肩:“說來也好笑,這飛天神猴仗着利索,連偷了好幾個大商人。jing察拿他沒辦法,隻好來求助軍隊了,我也是奉了主席的命令。”
說到這裏,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咳咳兩聲,說:“今天要不是兄弟你,又得讓他跑了,我團的名聲可就毀了。這飛天神猴也确實夠利索,我帶人追捕了他十七個小時,都讓他突破重圍,差點逃進荒山裏。”
說完,馬俊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今天好好休息,明兒哥哥帶你去我團裏玩耍,說不定還能泡個美女什麽的?”說着對張俞擠擠眼,眼神充滿暧昧,然後走了。
張俞苦笑,他真沒想到這個時候的馬俊雄也不怎麽古闆嚴肅,多了點讓人親近的生氣。
但他卻沒看見,馬俊雄在轉身後,臉se豁然沉了下來。
四下無人,張俞關了房門,終于有時間沉下心來查看自己的傷勢。體内七零八落,慘不忍睹,他暗暗歎氣,要是李沫沫在這裏就好了。
“咦!不知道這個年紀的沫沫是怎樣的,說不定明天可以見到她?”
想到這裏,他不由又是微微苦笑,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想這個。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心神一動,便呼喚道:“前輩在嗎?”
楊青似乎就在等他,聽見他呼喚,直接把他拉進了識海内。楊青還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隻是似乎淡了許多。
“你小子能給我省點心嗎?一天不出事你就皮癢癢,唉,滅世紅蓮認你爲主,真是倒黴,到現在都無法完整。”
楊青的話讓張俞尴尬不已,咳咳了兩聲掩飾道:“前輩,這也不能全怪我。咳…前輩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楊青沒好氣道:“你不是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嗎?還需要我問?”
張俞聽了就是一愣,接着才恍然,然後就緊緊皺起眉頭,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的話,幽月最後那一下子一定是打開了‘時空之門’把自己扔到時空之流裏才能躲避開神秘gm的追殺。
而神秘gm在後面傳來的,極度不甘的咆哮也讓他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結合從直升機上一路飛來得到的結果,怕是真的穿梭了時空,這是個極爲詭異的猜測。
因爲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我’同時存在。若是兩個我不存在,那麽另外一個我是不是短暫消失了?
“零四年,記得那年自己好像十六歲,可并沒有發生什麽特别的事情啊,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幽月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如果我在這個時空裏改變了什麽,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喃喃自語着,滅世搖搖頭,就說:“也不能說是幽月那丫頭做到的,應該是時空之門的關系。你還記得她帶你去的幽月秘境嗎?那裏有一座幽月族的秘寶,叫做‘時空之門’。”
“而在平常,時空之門是不會随便開啓的,除非碰到滅族的危機。這個秘密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在那個瞬間,要不是她當機立斷,以秘法勾連秘境,把你推了進來,你早就死了。”
“當然,她隻是施了秘法溝通秘境而已,和時空之門并沒有太大關系。但是前段時間,末ri要塞煉成的時候,我有感應到時空之門有異動,那幾個所謂天煉師恐怕就和時空之門的異動有關。”
說到這裏,楊青的臉se微沉,再次開口:“時空之門的開啓條件是巨大當量的魔能,我猜測當時的情況應該是末ri要塞煉成後,所遺留下來的能量,而時空之門并沒有完全消失,所以你才會出現在九年前。”
張俞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了,所以隻是不解地問道:“那個小女孩,她…難道就是幽月,可是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理論上來說是沒錯的,但你還記得她說過的,公主候選人的事情嗎?”楊青歎了口氣,雖然某些事情隻是他的猜測。
張俞點點頭,知道他必有下文,便隻看着他。
“其實所謂的公主候選人,不過就是人格,你知道她有時候會變得很古怪,但你不知道在她體内還有競争失敗的,殘留的人格。幽月一族每一屆的公主都隻有一個人,但人格卻有好幾百個。”
“在最開始的時候,每個人格每天都有固定的時間可以控制身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幽月應該就是其中學習最刻苦,修煉最勤勞的那個,所以她的優勢越來越大,最終擊敗了所有人格。而那些被擊敗的人格,弱的都被吞噬了,完善了她本身人格,強一點便烙印到了她靈魂最深處,等待時機趁虛而入。”
“所以,在當時她其實已經死了,隻是她們幽月一族有個很古怪的能力,隻要人格沒有滅亡殆盡,就可以無限重生,幾乎可以說是不死之身,唯一的弱點是,一身修爲和年齡都會倒退,具體看新生人格的強弱而定。”
聽到這裏,張俞已經是驚駭莫名,不禁脫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她并不是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