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會這麽幻想也不是全無道理,凡是禁樓的超越者都被重點關注,更何況他這種身居要職的超越者呢?
擠在熙攘人群中,這六月冷空氣反而鑽不進來。那輛已經不成原樣的奧迪a6被停在了城外,本就擁堵的街道哪能讓你把車子開進來?不管你什麽身份,通通步行。
當然,你也可以飛。也不是沒有人嘗試過,但城内上空卻有一層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的黑霧,凡靠的太近的都被黑霧給卷走了。卷走之後再也沒有聲息,這種事情發生多了,自然引起了後來人的jing惕。
張俞則是覺得已經來到這裏了,又何必急着往裏面擠,所以壓根就沒有飛進去的想法。
幾人都做過一定程度的僞裝,所以不仔細看的話是認不出來的。
這時就聽着人群隐隐交談聲傳來:“哎,聽說因爲參賽的人太多,主辦方表示無能爲力幫我們安排住宿了。”
“是嗎?那随便找一個本地人家暫住不就好了?”
“傻呀你,這不是送上門讓人宰麽?我聽說有一家店很經濟便宜,來來我帶你去。”
“有這種好事?”
“信不信由你…”
張俞拉着兩女和羅成雲辰一起擠出人chao來到一個巷道内。在人chao内,兩女臉上帶着遮蓋半幅面孔的大墨鏡,又帶着遮陽帽,掩住麗se也是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這一擠出人群,頓時就暴露在衆人的視線裏。隻看那一點半遮半掩的容貌和美好身段就已經引起了注意,人群中幾個盯梢的對視一眼相互點點頭,然後就有幾個消失在滾滾人chao裏。
“這次大會我總覺得有種很不妙的預感,你們一定要小心。”張俞擡頭望着那漫天彌漫着的黑霧,心頭沉甸甸的。不隻這黑霧,還有更往上的暗沉沉的看起來像是烏雲的罩子。這個更是讓他心中充滿yin霾,可是這些卻不必說出來讓人擔憂。
如果可以讓他選擇,他甯願不參加這什麽大會。說到底,他來這裏的目的本就不是爲了虛名,既然承諾過的,身爲一個男人怎麽可以食言而肥呢?
何弱水乖巧地點點頭,對于張俞的話她從來都是不打折扣的。
“我們直接去找她?”李沫沫的大半表情都掩在墨鏡下,此刻她的心情當然是複雜的,本來對于張俞身邊越來越多的女人就感到很不滿。尤其是她生在現代,接受的是現代教育,對于中國的一夫一妻的制度這個觀念已經根深蒂固。
錯非見過太多高官包小蜜,情人無數個,按正常成長,她怎會容忍?雖然一直在說服自己,也已經勉強接受,但親自來接很可能成爲自己‘姐妹’的蘇解語,依然讓她心情五味陳雜。
但還是來了,一方面擔憂張俞的安全。其實她又何嘗不是有着極其不好的預感,隻是她從來不說而已。要是說出來,張俞很可能就真的撇下一衆人等獨自冒險了,這事都發生過不知多少回了。
而别看張俞整天笑呵呵的好脾氣,這xing子擰起來,連她也沒辦法。
張俞自然知道李沫沫指的‘她’是誰,眼帶歉疚,對着李沫沫說着:“都已經到這裏了,離他們的婚禮還有點時間,也不必急于一時,先找個地方住下再說。”
此時雲辰和羅成都感覺到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識趣的不再開口。
但總有不識趣的人。
就在這時,一陣陡急的腳步聲和‘唰唰’的破空聲傳來,巷道四面八方霎時被圍了個水洩不漏。
過往的人群一個駐足的都沒有,強龍不壓地頭蛇,何必多管閑事呢?
五人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因爲早就感應到被盯上了,否則怎會主動到這巷子裏來呢?
這時一個中年人排開人牆踱出來,隻見他戴着黑皮帽,七分短褂灰白se中山裝。嘴角留着兩撇山羊胡,酒糟鼻,嘴上還鑲着金牙,和着參差不齊的一口黃牙,顯得不倫不類。
就見他裂開嘴笑着,并微微躬身,說着:“貴客光臨本城,我猛鬼獵團自然是要歡迎歡迎的,尤其是兩位美麗的小姐。古語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劉德柱,代我猛鬼獵團當家的前來邀請幾位去我們那裏做客,幾位意下如何?”
何弱水的神情瞬時變冷,寒氣彌漫,便要發作。張俞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微微一笑,說着:“既然貴獵團如此盛情,我等豈能不領情,帶路。”
雲辰和羅成自然毫無異議,反正張俞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這樣一來就不用爲住的地方發愁了不是嗎?
待他們走後,幾個本地平民小心翼翼地從角落裏出來,其中一個心有餘悸着說:“還好沒被牽連,猛鬼團也太肆無忌憚了。大會不知會來多少高手,就不怕踢到鐵闆嗎?”
“鐵闆?你忘記猛鬼團背後那位大人了嗎?行了閉嘴,小心禍從口出。”
随着交談聲,幾個人越行越遠。
巷口處再次恢複平靜,但一個晃眼,又出現四個漂浮在空中的人,赫然是幽月、七魔神楚玉心等人。
“他便是帝釋天的轉世?”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懶散的青年,微微眯着眼睛,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不能說轉世,這就是他的本體。至于爲什麽會變成這副模樣,别問我,我也不知道。”楚玉心聳聳肩,說着若有所思地望向幽月。
幽月沒什麽反應,楚玉心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若有所指地問:“公主殿下或許知道些什麽?”
幽月沒開口,四人裏另外一個看起來很嘻哈風格的同學就搶聲說着:“幽月姐姐怎麽會知道他的事,要我說,與其在這裏讨論,不如直接去問呢。”
“他拿走了天罡劍。”
幽月隻說了這一句,其他三人便沉默下來,少頃,幽月再次淡淡說着:“本宮還有事,先走一步。”說着撕開虛空,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那很嘻哈風格的同學原本還想攔着,卻yu言又止。
“小濯在擔心什麽,天塌了有高個來頂,與你何幹。”那懶洋洋的青年身形突地升高,斜斜升到巷道最頂處,懶洋洋地躺了下來。
另外兩人也飛了上去,也不嫌髒,席地而坐。
“虛竹哥,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萬一六大族再次陷入内戰,我們應該站在誰的立場上呢?”小濯輕輕地皺起眉頭,似乎很不滿懶洋洋青年懶散的模樣。
“六大族?哪裏還有六大族,現在各族都在試圖修養生息,用苟延殘喘來形容都不爲過,大族能存活下來生物的甚至沒有小族的多,他們憑什麽挑起内戰。”被喊作虛竹的懶洋洋青年冷冷一笑,準确地道出當前的形式。
“小濯,你确實不用擔心。公主殿下的意思是,帝釋天依然是帝釋天,不用擔心他會變成别的什麽人。”楚玉心微微笑着解釋。看來這個叫做小濯的有些特别,楚玉心可不是對誰都那麽溫和的。
“可是…可是…他現在到底是古族,還是人類?”小濯神情認真地問着兩位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