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久,師安安就來了,今天她的裝束換了個風格,不再是裙子。而是頗有些小清新的時尚短褲,上身着一件米se條紋襯衫,和登山鞋一搭配,簡直就像要去旅遊一樣。背後還背着一個雙肩包,外形是隻暴走兔。
她那不長不短的頭發被梳成兩條朝天辮,少女特有的朝氣彰顯無遺。小臉上掩飾不住的歡欣雀躍,見他們在吃早餐,一點也不客氣地坐下,頤指氣使道:
“侍從官,給本樓主也來一份。”
何弱水白了她一眼,起身去給她打稀飯。最近師安安給她灌輸了很多‘歪理’,她已經漸漸反應過來這些歪理的‘邏輯漏洞’。
《紅樓夢》裏有一副對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她對此領悟頗深,也懂了一個道理‘當你知道一顆鑽石的價值遠大于玻璃珠的時候,你就可悲的長大了’。
新人格誕生後,雖然鬧了不少笑話,但她天生就有着一種堅韌,對于書籍的閱讀從未放下,碰到看不懂的就查字典或咨詢,書看得多了,情商自然直線提高。
心态變化如此之快和以前的記憶不無關系,她隻是天xing單純,而不是傻瓜。在這樣混亂的時代,能碰到張俞等人,是幸也是不幸的。
幸運的是,一路走來雖不斷有驚險,但張俞每每都能帶領他們化險爲夷。當然,這也導緻她對張俞的依賴愈發嚴重。隻能說禁樓的環境特别适合新人格的成長,若是換個地方,或許她的xing格就會轉向偏激、暴戾等。
不幸的是,喪屍王一戰,意識崩碎,人格重組,舊人格被取代,她幾乎就成了另外一個人。若不是心中對于張俞的眷戀和愛慕時刻影響她,很可能繼續産生無數人格,會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她就真的不再是她了。
其實,現在的她依然處于一種不穩定狀态。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連上面的倒計時都混亂不清。對于張俞的眷戀和愛慕,深深烙印在她意識裏,這就是她的狀态依然正常的原因。
這份愛意就像正在發酵的葡萄酒,已經隐隐散發出誘人香味,因此才有了昨晚那一番話。
“安安,我們這一次可不是去遊玩,而是去探查,你的金蟬軟猬甲呢?”張俞看着她的裝扮有些汗顔,也有些歉疚。他覺得自己把樓主的重擔壓在她身上有些過意不去。大概已經很久沒有放松過心情了,是不是換個人來管理比較好呢?張俞不由得在心裏物se人選。
師安安拍了拍包包,笑嘻嘻道:“放心拉,在裏面呢。”
吃完早餐,師安安迫不及待地拉着張俞就要出發。
來到陽台,師安安召喚出西拉斯,輕輕一躍便坐到它背上,然後一臉期待地看向張俞。
張俞轉身向李沫沫他們柔聲道:“沫沫,以後記得不要沖動,無論我去了哪裏,一定會回來找你,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嗯……”這話讓李沫沫非常感動,她輕輕‘嗯’了一聲,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兩人相擁無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何弱水遠遠站着,無比羨慕地看着兩人,心中暗暗歎息。
過了一會,李沫沫輕輕推開張俞,然後看向何弱水,眼神裏帶着鼓勵和釋然,接着轉身自己回屋去了。何弱水神情有些呆,嘴唇翕動着,挪步走向張俞。
張俞也柔聲叮囑道:“我不在的時候記得照顧好自己,家裏就拜托你了。”
何弱水眼眶瞬間發紅,拼命點頭,接着突然摟住張俞獻上自己的吻。張俞似乎也想通了,反摟住她,好半晌才放開,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空殒戒遞給她,才輕聲道:
“這是我答應胖子的儲物具裝,記得幫我交給他。”
何弱水臉上滿是紅暈,雖然是主動索吻,但她的接吻經驗爲零,都是在張俞的帶領下,被動承受。盡管如此,個中美妙滋味卻隻讓她沉迷不已。
其實她在大學裏追求者衆多,也不是沒有讓她動心的人,隻是外表看起來雖然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骨子裏其實有着一種執着。未失憶前,她覺得自己的愛情應該是完美的,而不是因爲感動去施舍對方,這樣做的結果隻能傷人傷己,不論對誰都太過殘忍。善良的小姑娘不忍心傷害任何人。
師安安嘟着嘴,非常不滿意道:“你們在做少兒不宜的事的時候,能顧及一下旁邊還有個未成年美少女嗎?”
張俞輕聲笑問道:“這麽說,安安你是承認自己小了?”
“人家才不小…不小,俞哥哥快點拉,天都要黑了。”師安安拍了拍西拉斯的背,突然一臉期待道。
“坐這裏可以,但是你不可以亂動知道嗎?”張俞依然有着yin影。他說着也縱身一躍,跳到她背後。
師安安這才嘻嘻一笑,照舊拉住張俞的雙手攬住自己,哼着小曲出發了。這次她也不敢亂動了,怕像上次那樣把張俞吓跑。
何弱水朝他們的背影連連揮手,這一幕怎麽看都像一個妻子送丈夫和女兒出門。
<暖并未有花開,所有花朵兒似乎都在害怕,隻含苞卻不綻開,讓人好不遺憾。
這裏同樣有一個新興組織冉冉升起,首領同樣是古生物,所以組織名字就不是‘青幫’這樣極具本土se彩的名字。
‘天阙’,這是組織的名字,由首領擎天力親自取名,沒人有異議。因爲組織裏絕大部分人都是直接或間接被擎天力所救。
在離市區最近的三甲港海灘,這裏早已失去了往ri繁榮,水上樂園更是一片蕭條和破敗。
這麽個環境下,卻有一個狂野的呼喝聲響徹整個天地。還有聲聲怪物怒吼,卻聽不出是什麽怪物。一道人影極快地越過水上樂園,來到沙灘上。
可往ri供人休閑遊玩的沙灘上卻是一副荒涼,水位都退到很遠處,肉眼幾乎不可見。而且一排排障礙物聳立,居然是一道防線。
防線外有一個人影和一隻巨大的怪物,細細一打量,就發現這怪物似乎帶着點鲨魚的影子。因爲是在陸地上,它的動作極爲遲緩,但每動一下都帶着劇烈動靜。
那身影手裏拿着一根粗大的棍子,棍子閃閃發光,可見威力極大。而那狂野的呼嘯聲就是從他口裏發出,那棍子被他掄着,快速舞動,每次砸中怪物都能讓它發出極爲凄厲的慘叫。
終于随着最後一擊,那怪物漸漸倒地後,防線上的戰士發出震天歡呼。
那人影顯現出來,是一個長相平凡的青年。戴着一副黑se眼鏡,穿着也甚是平凡,但他一出現,場内戰士紛紛恭敬行禮道:“副首領,您怎麽來了?”
那青年頗爲溫和一笑,回答他們說:“我來找天力哥有點事。”
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氣息,那狂野身影轉身往回走,并暢快大笑道:“痛快,要是能再來兩隻就更爽了。”他的華夏語之标準甚至會讓某些電台主持人汗顔。
“阿天,你怎麽來了?”他看到那青年,極爲好奇地問道。
“天力哥,潇湘姐讓我告訴你,有事找你,讓你回去找她。”那被稱作阿天的青年名叫夏天,是個純正的人類。可能是有些内向,說話的時候有些腼腆。
“那婆娘讓我去找她就得去找她,有沒有搞錯啊。我擎天力何等……”這狂野的持棒男人就是‘天阙’首領擎天力,他這罵咧咧地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從夏天身上突然飛出來一張撲克牌,看起來隻是普通的撲克牌,撲克牌漂浮在空中,從它身上突然溢出紫se光暈,光暈緩緩形成一個頭像,依稀可辨的是個女子。
擎天力就是被這一幕給打斷了後面的話,他讪讪笑道:“喲,潇湘姑娘,今天天氣真不錯……”
那頭像忽然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并對擎天力說:“敢說我壞話,人家這裏正好有顧青衣的消息哦,看來你是不想知道了,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