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關東聯軍上下聽到這聲音後,卻是一個個面se慘然,沒有半點競争之心了。昨天發生的一切他們都是親眼目睹的,己方軍中數員上将皆都一一敗亡于呂布之手也是事實,他們又有什麽辦法加以否認呢?這一刻,關東聯軍的士氣跌落到了谷低,如若今ri呂布再勝上幾場,這路十多萬人馬的聯軍就要不攻自破了。
“盟主,諸位将軍,那呂布又在軍前挑戰了。”有傳令的兵卒立刻就進了帥帳,向面se沉重的衆人禀報陣前情況道。其實也不用他來禀報這一切了,陣前的叫嚷他們雖在帳中也能清楚地聽到,自然也明白情況已是多麽不妙了。
袁紹把眼掃過衆人,随即才歎了口氣道:“諸位,看來今ri便是關鍵了。你們誰願先派出得力幹将出戰?”就是他也沒有了多少信心,隻提派人出戰,而不提取勝了。
張楊看了看其他諸人,見他們都不發一言,隻得咬牙道:“我部将穆順向來善戰骁勇,今ri這第一戰就由他來打。”
“好,若是穆将軍能與呂布戰平,張将軍就是我們十多路人馬中的首功!”袁紹說道,不過話語裏卻沒有幾分底氣。
正當張楊要給帳外的将領下令的時候,曹cao卻突然說道:“且慢!在下以爲事到如今,我們也不必顧慮什麽名聲了,若單打獨鬥,我們軍中所有将領都非那呂布之敵。不如今ri我們就倚多爲勝,讓兩員戰将一同上場,或許還能一搏。”
“這……”衆人聽了這話先是一怔,旋即也都認可了:“不錯,正該如此!”
孔融便即道:“那便讓我部将武安國與穆順一同出戰,如此或能取勝也說不定。”
很快地,穆順和武安國兩将就得了将令,各自上馬,奔出了營陣。兩人相距不過數丈,就這樣二話不說地就奔對面的呂布殺了過去。如此倚多爲勝的出戰,他二人也感面目無光,所以并不曾報出自家名号,隻求能獲得一勝。
西涼軍中人馬看到敵軍竟派出兩員武将合擊呂布,便忍不住鼓噪了起來:“好不要臉的關東人哪!自知不敵便想倚多爲勝,實在讓人不齒!”西涼軍本就尊敬強者,呂布一ri下來連勝七場自然使他們心生歎服,現在敵人用此卑劣手段,更是惹得他們多有不滿。
但面對如此情況,呂布卻是夷然不懼,來兩人又如何,他有充分的把握将這兩人也全部擊殺。昨天他雖然勝了七場,可事實上隻發揮了六七成的能力而已,隻要他全力施展,區區兩員武将根本難以抵擋他的攻擊。
一拍戰馬,呂布已迎了上去。這時西涼軍的鼓噪又變成了陣陣的歡呼,既然呂将軍敢迎上去,就說明他有把握取勝了。
三人迅速接近,伴随着一聲大喝,穆順手中長矛已如閃電般刺向了呂布的胸膛。同時,武安國卻繼續拍馬上前,隻因爲他所使的乃是一對鐵錘,遠攻是不如那些長兵器的。
看到兩人一上來就有此默契,一個先行吸引自己的目光,一個迅速沖來以欺身而戰,呂布的臉上也露出了認真之se。隻見他雙腿一較勁,那本還前沖的馬兒便突然止住了去勢,同時握在手裏的長戟被他一橫,再往下一壓,正好擋在了胸前,擋住了穆順的這一急刺。
這時,武安國已欺到了呂布身前,一聲暴喝之後,兩把鐵錘便劈頭蓋臉地直往他的身上招呼了過去。可同時地,呂布也已動了,本用來招架穆順一刺的長戟突然一絞一轉,居然就帶着那把長矛而起,直擋在了武安國的鐵錘之前。
當地一聲巨響,錘矛相交,武、穆二将都是身體一震,顯然各自都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同時,兩人心裏也是一沉,總算知道這個呂布有多厲害了,隻是一招就化解了他們默契十足的一攻,隻怕此戰也是兇多吉少哪。
就在兩人一怔的工夫了,呂布已再次出手。也不知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本還與穆順纏繞在一起的長戟已突然脫了出來,然後閃電刺出,直奔遠處的穆順胸口。
穆順本就有些心神不屬,再加上這一下來得實在太過突然,他手中長矛也因爲呂布抽出長戟時失去了控制,在此招臨頭時,全然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一戟刺中,慘叫一聲掉落下馬,眼見是不活了。
眼見同時出戰的穆順在此情況下依然被殺,武安國心下大爲駭然,早沒了再戰之心,調轉馬頭便yu離開。但呂布又豈容他說走就走,一聲低喝,手中戟便猛地下落,以上面的月牙刃急割身前之敵。
呂布這長戟足有一丈三尺,照理說是不可能傷到跟前的武安國的,可他卻偏偏做到了。那月牙刃化作弧光朝着武安國的胸腹處劃去,讓對方也是一驚,連忙揮錘急擋,同時拍馬向前急蹿。這武安國已經被呂布吓得失去了再戰之心,隻想迅速脫離戰鬥,回歸本陣。
呂布本可一下就要了對方xing命,但在看到武安國那驚駭的模樣後,心裏突然轉過了一個念頭,覺得留下他或許還更有用處。便使月牙刃稍微一歪,并沒有給武安國來個開膛破肚,而隻是從他右手的手腕處劃過。
武安國一聲痛呼,那右手就被齊腕切了下來,手上握着的鐵錘連手掌一齊落地。但好歹這麽一來他卻是逃過了一死,也不敢再回頭,就這樣狼狽騎馬而逃。呂布也沒有再行追趕,隻是駐馬在那裏,冷笑着送其歸營。
雙方将士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就是西涼兵卒在見到呂布将兩名敵将一殺一傷後,也沒有如之前般的歡呼雀躍,因爲這委實太過不可思議。若說昨天呂布連勝七場,殺敵将七人還可以讓人接受的話,今天這以一敵二,而且在一個照面裏就将敵将一殺一傷,就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了。這呂布的武藝得要高到如何地步,才能叫做到如此哪?
半晌之後,西涼軍中才傳出陣陣歡呼,大家都已徹底相信,隻要呂将軍在,他們就一定能取得此次戰鬥的最終勝利。
已經來到陣中觀戰的董卓也是大喜過望,哈哈笑道:“好!某有呂奉先,足可以掃平天下,看這天下之人還有誰敢與某爲敵。今ri,這些關東叛軍便是他們的榜樣!”
“主公,是否可以命大軍進擊了?如今敵軍氣勢盡喪,士無鬥志,我們正可一舉将之擊潰!”馬越在旁提醒道。
“不,再讓奉先勝上一兩場,到時候對面的敵軍連反抗都沒有了勇氣,那我們再出兵不是更有把握,也能少造傷亡麽?”董卓卻搖頭道。随即,又高聲下令:“擂鼓,爲呂将軍助威!”
鼓聲再次如雨點般響了起來,呂布便知道中軍的意思了。他立馬橫戟,望向敵軍大營,高聲喝道:“原來所謂的關東聯軍竟如此不堪一擊,全是群土雞瓦狗而已。現在我呂布就在此等候,你們可還有敢與我一戰者?若是沒有,就快快棄械投降,或可保住xing命,不然……”
聽着他帶着明顯威脅,很是嚣張的說話,關東聯軍衆軍士卻都無言以對,每個人都被呂布的氣勢所懾,想到他一招敗兩将,使一死一殘的高超武藝,更是沒有人再敢上前了。
情況越發地對關東聯軍不利,這回連袁紹都有些無話可說了。誰會想到西涼軍中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隻靠一人便已将大軍的氣勢給徹底摧毀了。隻怕今ri這一戰,當真是要以慘敗收場了。
就在雙方幾乎所有人都以爲此戰即将收尾的當口,一聲暴喝從關東聯軍那裏傳了出來:“呂布休得猖狂,待張飛前來戰你!”随着這一聲暴喝,一員黑衣黑甲,身着黑馬的大漢就從公孫瓒的軍營中沖了出來,搖着手中一杆丈八長短的蛇矛就往呂布殺來。
聽到喝聲,看到來勢洶洶的敵将,呂布的眼睛就猛地一縮,他已察覺到此人與之前諸多對手都不相同,氣勢遠勝過其他人。一種高手間的感觸立刻讓他不敢怠慢,握緊了長戟,便也拍馬迎了上去。
兩人很快就戰在了一處,锵锵數聲之後各自分開,張飛卻并沒有如之前穆順他們般被呂布一個照面就打下馬來!
“此人是誰?”袁紹看到張飛氣度不凡,心裏便是一喜,趕緊問道。
“這是我麾下平原縣手下的一名步快,喚作張飛。”公孫瓒便回答道,同時心裏也打起了鼓來,不知這個家夥能否與呂布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