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作爲當事人之一的馬超對這次的婚事并不怎麽重視,但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他還是得照着規矩行事,不敢有絲毫的馬虎與大意。另外,作爲兄弟的馬越也穿上了簇新的衣袍,早早地等在了大門之外,迎候着那些前來觀禮和赴宴的客人。
在馬越想來,今ri的婚禮應該不會太隆重,畢竟馬家在隴西郡的親友并不太多,也就一些本在隴縣的文武官員會在湊這個熱鬧,再加上送親來的林家諸人,大概百多名賓客也就頂了天了。
但等到了中午前後時,馬越的這個想法就已經徹底被他否定了。這婚禮是定在晚上的,可這才半天工夫呢,隴縣城裏與父親有些交情的官員和士紳就都到了。而除了他們之外,更有許多衣衫華貴的客人上門來,看他們那陌生的模樣,馬越知道這些人絕不是隴縣當地人。
剛開始時,馬越隻當這是父親這段時ri裏權柄ri重的結果。畢竟,在耿鄙死後,李相如就正式成爲了隴西郡中地位最高之人,而他的父親馬騰的實力也明顯水漲船高了,一些他縣之人前來祝賀,賣個好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随後當馬越看到那些帖子上的名字地位一個比一個更高,所送賀禮一個比一個重時,這個看法也有所改變了。
“武威張封,漢陽蒙節,張掖童充……這些人可都是各郡名門中的要緊人物哪,他們怎麽也都不辭路途艱辛地來了,這可實在太有趣了。”馬越看着手上的名帖,嘴角現出了一絲笑意來。這段時ri裏跟随在董卓身旁,已經讓他對涼州各地的豪強世族有了個詳細的了解,尤其是最近他所負責的事情更是要與這些豪門世族打交道,這些人名對他來說自然更熟悉了。
這張、蒙、童三家便是三郡中有名的豪門,尋常時候連當地太守他們都不放在眼,今天居然自降身份地來隴縣隻爲一個軍司馬家的婚禮,這種借口恐怕誰都不會相信的。而馬越自然就很容易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來他們是聽到了什麽消息,這是沖我來的了。”想到這裏,馬越的嘴角再次揚起一道弧度,他倒要看看這些人葫蘆裏能賣出什麽靈丹妙藥來。<風得意了,耿鄙一死,這隴西地界就以他爲尊,權柄陡然大增。不過他并沒有因此就忘乎所以,也知道如今的馬騰手裏也有了一定的勢力,所以今ri馬超的婚宴,他自然是要來道賀一番的。
不過當李相如進入馬家宅院,看到那濟濟一堂的賓客時,也着實吓了一跳:“怎麽區區一個小兒的婚事竟能勞動這許多的人物同時來賀?這馬壽成哪來的這麽大面子,就是我這個太守也辦不到哪。”
馬騰見是李相如到了,趕緊上前招呼,并将他引到了上座。這個位置本來就是爲李相如準備的,所以即便今天來了許多的貴客,但真論起官場裏的身份,卻沒有能比得過李相如的。正當馬騰在爲李相如引見衆人的時候,馬越又譴人進來禀報:“林家塢主,林子容已經到門口了。”
“什麽?竟連林家家主也來了,這……”馬騰更是一驚,這林燮林子容這些年來已經少有外出了,沒想到今ri竟也會跑上數百裏路程來參與小兒輩的婚事,這實在太出人預料了。馬騰可是記得很清楚的,當初自己和林沖定下婚事後,林家之人是極力反對的,怎麽這才幾個月工夫,他們的态度就發生如此變化了呢?
雖然心下犯起了嘀咕,可馬騰還是不敢怠慢,急忙跟李相如告了聲罪,就去大門處相迎了。而李相如的眼中也再次閃過了一絲異se,這林燮地位可是比他這個太守還要高上一截的,今ri竟也纡尊降貴而來,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卻說大門處,馬越正彎着腰跟個年過七旬,看着老态龍鍾,行将就木的老者說着話,老人家笑眯眯地打量了他半天才道:“你就是馬越,馬家的次子?”
“回老人家的話,正是。”馬越答道,同時他也在觀察這個林家之主,此人雖然看上去老邁,但一雙眼睛卻絕無昏聩之意,讓他不敢小視。
“老夫也聽說過你的一些事迹,小小年紀就能做下那一件件的事情,的确讓人吃驚哪。你今年幾歲了,可曾婚配?”老人家繼續笑着問道。
“老人家謬贊了,在下隻是運氣好而已。我今年十四,還未曾婚配。”馬越忙謙遜道。
“好,好!”林燮呵呵笑道,卻不知道這個好字是對哪一點來說的。
正在這個時候,馬騰已經迎出門來了,一見來人,便立刻拱手行禮道:“見過林老前輩。小兒們的一點婚事竟勞動了前輩駕臨,真讓馬騰汗顔哪。”
“呵呵,老頭子一直呆在塢堡之中也有些膩了,今ri趁機走動一番,沒有打亂壽成家的大事?”林燮呵呵笑着說道,好象跟馬騰一家很是熟悉一般,但事實上卻是,馬騰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林家之主。
不過這個時候馬騰可不敢有這方面的想法,他忙笑着連說不敢,然後與林家一個中年男子一起攙着林燮進了大門。馬越見他們進去了,這才稍松了口氣,不知怎麽的,在這個笑眯眯的老人面前,他有一種被壓制的感覺,很不習慣。
“林家連老家主都出動了,再加上前面幾家的态度,他們的目的應該是一緻來,看來都是爲了征用糧食之事而來。”目送林燮跨過高高的門檻,馬越心裏又陷入了沉思:“從他們在知道消息後不敢去和董卓商議,而找到我這裏,足可以看出他們也是心有忌憚的。這樣是最好不過了,我行事也能有些底氣。”
正當馬越心裏盤算和猜測着林家的真實意圖時,遠遠地就有喜樂傳來,正是林家送親的隊伍到了。此時正是太陽落山的黃昏之時,正應了昏禮一說。婚者昏也,古人成親往往都是定在ri頭下山之後,至于其中有何原由,馬越卻不得而知了。
馬越不敢怠慢,立刻進門前去禀報,而後馬超這個新郎倌就迎了出來。今ri的馬超穿着一身的紅se錦衣,配上他本就俊郎而又英氣勃勃的長相,讓人一看都要喝聲彩了。
但馬超也并沒有來到那張燈結彩的車轎前,而是立在了門前一棵大樹底下。早在之前,這裏已經擺上了一張紅se的大幾案,上面擺滿了各樣菜肴,還有一隻酒瓠兩隻淺杯。隻見馬超沖着那車轎拱手一禮,這才有轎旁之人說道:“請新人下轎!”
随即,在林沖的攙扶下,一身大紅喜服的林婉才緩步而出。他并沒有象馬越以前在電視裏所見的般蒙着紅帕,連路都看不見,隻是略施粉黛,顯得容光煥發就是了。林沖将女兒帶到了馬超跟前,這才把女兒的手交到馬超手上:“今ri我便把婉兒交托給你了。”
馬超忙行禮答應,然後輕拉林婉來到了幾案之前,兩人便開始用筷子夾起那些菜肴,一一品嘗了起來。
這個與記憶裏的古人婚禮全不相同的舉動讓馬越看得目瞪口呆,而這時便有早請來的司儀在那裏唱了開來:“茲爾新婚,有宴來賓,鹹集緻賀,恭祝連理惟天地以辟。萬物滋養于斯,ri受其jing,月潤其華,天理之奧含于其中。人以婚姻定其禮,三牢而食,合卺共飲。自禮行時,連理成,比翼具,雖萬難千險而誓與共患,縱病苦榮華而誓不與棄。如高山哉,愛之永恒;如蒼穹哉,情之萬代。相敬如賓,各盡其禮。家合事興,不變不易,天長地久。爲爾佳緣,特爲贊頌。”
當那人唱到“三牢而食,合卺共飲”的時候,馬超二人正好端起酒杯來共飲了一杯合卺之酒,此酒喝下,兩人才算是真個成了夫妻。
待把一雙新人送進洞房之後,這次婚禮的熱鬧才正式開始,一時間整座馬家大宅裏觥籌交錯,好不歡騰。好在馬家此番準備了許多食物,馬宅又足夠廣大,所以即便來了比預想中更多的客人,卻也坐得開。不過因爲來的貴客實在太多,一些地位不怎麽顯的客人的位置就有了變化。
看到婚宴上的一切都已進入了軌道,而那些豪門中人此時也沒有與自己說什麽話的意思,已經略感勞累的馬越就決定先回自己的跨院休息一下。畢竟從今天一大早開始他就在門前迎客直到天黑,還沒有好好坐下來喝口水呢。
就在馬越想離開鬧騰的所在時,三個小孩子突然沖到了他的面前,前兩個正是他的三弟馬休和四弟馬鐵,另一個看着比他們年紀還小着一些的孩子則在仔細打量了馬越幾眼之後問道:“你就是我爹跟我提起的越哥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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